“你真的覺得，有一點點贏的希望麽？”蓋婭低頭，把目光朝向了黎星若和江至晚，“人類，能夠到達人與神的分界，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在真正決定世界命運的戰場上，能做什麽呢？”
    “作為統治地球數千年的種族，我相信他們還有潛力。”雅典娜伸手，拍了拍江至晚的肩膀，“女媧應該找到過一個方法，去打斷世界意誌施加在每個境界上的壁壘。”
    “所以你從來沒有注射過破壁藥劑？”黎星若輕聲問江至晚。
    雅典娜這一句話，黎星若就已經意識到，江至晚的身上一定有著與常人不同的構造。
    “雅典娜的分析是：父母曾經吞噬過女媧血，對我造成了影響。”這個時候，江至晚也隻能直言不諱，“但是一步步修行下去，在橫斷會不會遭遇相同的壁壘，誰也不知道。”
    “我將在這大世界的盡頭遊曆，去尋找回去的路。”蓋婭看著雅典娜，“帕拉斯·雅典娜，還有什麽想知道的麽？”
    “我想知道，大夏的土地下，是否有一個類似於塔爾塔洛斯的大地意誌？”雅典娜高聲問，“而大夏的帷幕堅若磐石，連造物者都無法侵蝕，是否和大地意誌有關？”
    “我沒有在任何一個紀元，任何一個世界的大夏土地之下，感受到大地意誌的存在！”蓋婭搖頭，“天空之神烏拉諾斯也曾經說過，大夏的天空之上，域外意誌也無法幹涉。”
    “大夏的先祖離開之前，做過萬全的考慮，他們離開之前爆發了一場大戰，奪走了能夠決定命運的意誌。”
    “但意誌不會消亡，他被封存在哪兒，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
    “或許，雅典娜，或是他們人類，能夠有機會掌握意誌，從而對抗其他大地的意誌。”
    “這或許是你們唯一的機會了！”
    所有人沉默，江至晚看向誇父：“您知道這段曆史麽？”
    “離開之前，有一場血戰，而我族的任務隻是開辟通道，不知道戰場中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與誰開戰！”誇父低語，側麵印證著蓋婭的猜測。
    蓋婭不管人類在說什麽，她低頭，看著雅典娜：“點燃你的智慧火種，我將把對於世界的理解，賜予第四代神王。”
    空中的大世界智慧火種，乍然盛放。
    蓋婭身邊環繞起七彩的光芒。
    “是元素之力的外顯。”黎星若看著蓋婭的身體，“利用這種外顯，雅典娜加深對世界元素的理解麽？”
    她輕聲說著，卻沒有聽見身邊江至晚的話語。
    她稍稍側目，就看見江至晚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盤膝打坐。
    身邊，縈繞起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也呈現著七彩的色澤。
    “嚐試理解大地母神的元素之力……你對自己也太自信了吧？”黎星若不由地感慨了一聲。
    她站在那裏，似乎對這些元素之力絲毫沒有興趣，隻是默默浮上天空，與誇父交流力量與肉身的心得。
    這一場交流，過了很久。
    從日落黃昏，到月上中天，最終雞鳴破曉。
    小隊的其他人已經被安排到將軍府附近的賓館安睡。
    直到淩晨六點，黎星若才推開門，在門口幾個警衛的注視下，她和江至晚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門。
    兩個人的臉上，有著七分倦意。
    “那些元素之力，能驅用了麽？”黎星若絲毫不理會前方那些隱晦而怪異的目光，一邊走，一邊隨意地問江至晚。
    她帶著江至晚，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能理解，但不熟練，往後在作戰中嚐試吧。”江至晚聳肩，“這次更大的收獲，是學會如何吸收那些元素，轉化成本源的生命之力。你跟誇父交流那麽久，有什麽心得？”
    “一些鍛煉方式的改進吧，我的爆發力足夠，但是耐久性差些，向他學了些方法，可以在發力的同時，回收自己的體能。”黎星若說著，推開食堂門走了進去。
    “將軍！”
    “至晚！”
    一進門，就有幾十個人朝著他們打招呼。
    他們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喜氣。
    “怎麽啦？一個個樂得，好像要發年終獎的樣子！”黎星若看著食堂這幫一邊笑，一邊抹著嘴角油光的傳承者，“還是發工資了？不對啊，這個月的工資剛預支出去！”
    “emmm……九州一統了，高興！”有人說。
    “我兒子給我生了個媳婦……啊不是，我媳婦給我生了個兒子，高興！”又有人咧著嘴笑。
    黎星若看著那個人的臉，想了很久，發出善意的提醒：“可是，徐遠行，你都一年半沒回家了！”
    “是嘛？不重要！”那個叫徐遠行的家夥看了看黎星若，看了看江至晚。
    江至晚心裏知道，這幫家夥可能是誤會自己和黎星若了。
    他也沒想到，一次短暫的靈魂交流，居然能從下午幹到大早上。
    他和黎星若相差十多歲呢，這幫家夥的腦子裏，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
    一幫人的眼神，在黎星若和江至晚的身上遊離。
    黎星若在作戰時，睿智，聰穎，但是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似乎不太放在心上，顯得有些大大咧咧的。
    她自顧自去要了一份海參炒麵，還給江至晚要了一份牛肉澳龍麵。
    聽著這豪華的名字，江至晚頓時食指大動，這一晚上，他可餓得夠嗆！
    他們兩個坐在那裏，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五分鍾後，一份肉絲炒麵，和一份漂著三麵薄紙牛肉的麵條端了上來。
    “海參呢？”
    “澳洲龍蝦呢？”
    江至晚看著麵前的清湯寡水大驚失色。
    “哦，食堂麵攤的老板叫周海參，李澳龍。”黎星若吃得風卷殘雲，一邊鼓著腮幫子跟江至晚解釋，“將軍府帶頭勤儉節約，不能鋪張浪費！隻能把名字取得美味一些，聽過就當吃過了！”
    江至晚對將軍府的腦回路再次無語——你原本不說澳龍和海參還好，現在我更饞了……
    他正低頭準備扒麵。
    忽然背後的食堂大門被推開，門後傳來姬雲水獨有的清冷喝問聲：“黎星若！你對我外甥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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