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看著這一撞，依稀記起揚州岸邊，江橫槊麵對尼普頓的模樣。
    就是那一槊斬殺尼普頓，給大夏傳承者續上了風骨，血戰至此，無人言敗！www..net
    誇父看著這一撞，心中居然想起無盡歲月之前，那共工怒觸不周山的光景。
    想起傳說中盤古開天，恍惚像是一把斧子，朝著一片灰暗，混亂的濁世，傲然宣戰！
    “噗”一聲響，江至晚的頭顱撞入黑暗。
    那黑夜女神的動作乍然停止，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胸口有一點光，一點點星星之火。
    “你想用光明撕碎黑暗？！”她的聲音變得高亢，“你問問那光明神阿波羅，看見黑夜之神，敢不敢挑戰？”
    “這茫茫宇宙，光明隻有星星點點！”
    “這個宇宙的主旨就是黑暗，每一個星體誕生，成長，消亡，變成黑洞！”
    “宇宙從黑暗，走向黑暗，那些光亮隻是匆匆過客！”
    說著，她胸口的光開始熄滅。
    江至晚沒說話，把腰伸直了，腦袋再次撞進她的胸口。
    第二次！
    第三次！
    “我要的光，不是明亮。”
    “是每個生靈能看見好好生活的希望！”
    “就算整個宇宙變成黑洞，也會有人去點燃黑洞！”
    “就算失敗！”
    “就算黑洞不能被點燃！”
    “特麽總有傻子會去做這件事的！”
    江至晚深吸一口氣，看著那假倪克斯胸口拳頭大的光點。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場打不贏的仗，有很多人會跟我一起打……”
    諸神都現在他的背後，連失蹤已久的蓋婭也從大地中出現。
    這一刻，人神沒什麽差別，都是造物者眼中的材料。
    這一刻，人種沒什麽差別，都是一幫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低等生物。
    “一起上，拆了她，把力量灌給孩子……”真正的倪克斯伸手，將自己的手放在江至晚的肩頭。
    “算上我的光明！神就是要給眾生開路的！”阿波羅伸手。
    “算上我養育眾生的火焰！”
    “給你滔天的潮水！”
    “給你迷惑世人的烈火！”
    “給你斬妖除魔的雷霆！”
    雅典娜站在江至晚的背後，這位女神嫣然一笑:“走啊，一起上！”
    說著，她化作一道金光，成為江至晚背後金色的羽翼！
    誇父從背後按住了不斷掙紮的假倪克斯。江至晚一身九彩光芒，黑色東方巨龍虛影在身上纏繞飛舞。
    他後退兩步，伸手，雙火種凝聚成一把斬首的刀。
    “你用諸神的力量斬我？那諸神遲早用他們的力量屠戮人類！”假倪克斯聲音尖銳，絲毫沒有之前的優雅。
    “那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江至晚搖頭，舉刀，黑龍纏繞向刀身。
    江至晚以凡人魂靈，承受著諸神的力量，目視長刀上的每一片龍鱗：“這個紀元的老家夥們不相信命運。”
    “要我們的腦袋，得看他的刀硬不硬！”
    說完，江至晚一聲暴喝：“這一刀，代表這個紀元的生靈向你的主宣戰！”
    “殺！”
    一刀直落，龍吟於野。
    新倪克斯的頭顱落地，帶著她成為上神，成為至高神，主宰黑暗的夢想。
    跌落大世界峽穀的塵土中。
    黑暗的力量瞬間潰散，化作無形無色的能源向著四周逃逸。
    “這些都是你的了。”雅典娜把手肘支在江至晚的肩膀上，“正兒八經的，塑造一個中神的力量！”
    “你想造一個神出來？”江至晚稍稍側目，看著雅典娜的眼睛。
    那眼裏碧波幽幽，好像是直視著藍寶石一般的地中海。
    “不是造一個神出來。”雅典娜用指關節敲了敲江至晚的腦袋，“是你願不願意成為咱們這個紀元的先鋒……這個在造物者的眼中，早該被淘汰的老紀元！”
    “否則我這些日子在幹嘛呢？陪著張震過家家呢？”江至晚鬆手，火種散去。
    然後縱身躍入峽穀，收集那些逃逸的能量。
    他路過倪克斯的身邊，這位美婦人也在注視著她。
    “回到現實世界，實力還剩幾成？”江至晚問。
    “一成不到吧……”倪克斯抬頭看著蒼天，“真正的黑夜女神，能夠輕易地讓一個星係陷入永夜……”
    “你的神軀就在外麵，這場仗還沒打完呢！”江至晚指了指天空。
    “你喚醒了黑夜，黑夜理當予你溫暖。”倪克斯微笑。
    ……
    現實中，黑洞之下。
    江至晚悠悠醒來。
    他抬著頭，看見倪克斯的眼變亮了，充斥著漫天星鬥。
    兩個人看著對方，各自表情略顯尷尬。
    那高跟鞋的鞋尖，還勾著江至晚的下巴，黑色的蕾絲絲襪，就在江至晚的唇邊。
    “咳咳……”倪克斯一張俏臉通紅，連忙站起來，轉身要離開。
    “你好歹把我身上的石刺和戰矛拔掉啊！”江至晚連忙叫住倪克斯，他還跟章魚小丸子似的刺在那裏呢。
    倪克斯背對著江至晚隨意揮手，那些石柱憑空消散，並化作黑暗能量注入江至晚的身體。
    “該說你粗心還是細心呢？”江至晚嘟囔了一句，撿起橫江槊。
    倪克斯快步離開。
    “我跟你說打誰，怎麽打了麽？”江至晚又喊。
    倪克斯默默地飄了回來。
    頭頂上，還是天崩地裂一般的動靜。
    黎星若居然在雙神的圍攻下，支撐了那麽久。
    “女神姐姐。”江至晚互換雅典娜，想要點裝備。
    “啊？”倪克斯回頭看著江至晚。
    裂穀裏響起赫斯提亞和雅典娜的聲音。
    江至晚無語：“我要戰爭壁壘。”
    “哦哦……”
    “誇父真身！”
    “嗯！”
    “請賜大……！”
    “下次自己拿！”
    那一刻，江至晚左手金色盾牌，右手橫江槊，身形漲大猶如熊虎，身披黑水龍甲。
    他抬頭向天。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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