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都反了？”林染壓低了聲音，生怕外麵的人聽見。
    “監察部和兗州許多人都知道了，不算是什麽秘密，不用那麽神秘兮兮的。”邢菲瞟了眼林諾諾，“否則我早就讓小染坊去外麵吃冰淇淋了。”
    “外麵還有別的冰淇淋！”林諾諾依偎在程星淼的身邊。
    剛才的話一句都沒聽見，聽到冰淇淋三個字立刻抬頭，雙眼放光。
    她最喜歡程星淼了，因為每次跟程星淼待在一起，她都能吃得肆無忌憚。
    不用打針，不用吃藥，程星淼摸一下，她渾身上下就沒什麽毛病了，連蛀牙都被修複了。
    “對啦，外麵還有別的冰淇淋。”穆傾顏走過來把林諾諾抱了起來，走向包廂外。
    林諾諾這丫頭話太多太密，萬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林染，其實還是你抱著孩子出去比較好。”邢菲一邊抿著雞尾酒一邊說。
    林染虎軀一震：“你是說，我現在當奶爸比較像？”
    “傾顏比你聰明。”江至晚替邢菲說出了她內心的潛台詞。
    林染罵罵咧咧地出去帶孩子了。
    “什麽可能性都有，或許秦平安是背叛的那個，另外兩位去追什麽東西了，出了意外回不來。”穆傾顏坐在了酒桌上，一邊看向正在大快朵頤的江至晚，“副會長，你說呢？”
    “不發表任何意見……我讓雅典娜去看了。”江至晚叼著牛排，含糊不清地說。
    隨著江至晚的實力越來越強，這些神靈的靈魂幾乎凝為實質，隨便找一個偽神的屍體加以改造作為暫時的神軀。
    “智慧女神……對你還真是言聽計從。”程星淼慢悠悠地說了句。
    邢菲依舊抿著雞尾酒，臉上沒有異樣的表情：“智慧女神與他是生與死的情誼，大家又是休戚相關的盟友，自然是互相信賴的。”
    邢菲對雅典娜沒什麽敵意，她是個聰明人，知道以雅典娜的智慧，想要跟她搶江至晚的話，自己沒太大勝算。
    但是這位智慧女神表現出來的姿態，已經算是盡可能少和江至晚接觸了。
    那她還能說什麽呢？
    “對了，你這個月出了十二次帷幕？”邢菲忽然轉頭問江至晚，繞開了這個話題。
    “十三次。”江至晚更正了一下。
    “其中揚州四次……憑空給我增加了六百多個個傷員！”程星淼轉動桌子一邊夾菜一邊問，“你們在找什麽？”
    “有人告訴雅典娜，東非大裂穀那邊，他們可能找到了進入帷幕的辦法。”江至晚也開始轉桌子，跟程星淼搶菜。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沒什麽驚訝的表情。
    外麵的探子已經發出五六次警告了，也確實發現對方在嚐試進入帷幕，但是大多數都是無功而返。
    “這次有什麽不一樣？”穆傾顏嬌滴滴的聲音直接問著重點。
    “他們把北美人改造成了黃種人。”江至晚低語。
    “嗯？”三個女人同時抬頭。
    “他們嚐試進入帷幕了，雖然沒成功，但是帷幕的排斥性沒之前那麽厲害了。”江至晚抬頭，透過玻璃窗看向天空上高懸的揚州鼎，“帷幕被騙過是遲早的事情，好在現在早已全民皆兵。”
    揚州鼎上遍布的裂痕，時時刻刻提醒著人們，多少人在這片土地上灑下熱血。
    巨鼎下麵，掛著一條橫幅，是江至晚留下的一句話。
    “為活下去而戰。”
    他的思想與家國大義又有些不同，他鼓勵每個人專注自己的個人發展和家庭幸福。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月矢家族那邊好像有些被滲透的征兆。”穆傾顏看向桌上的另外三人，“他們掌握著大量的慈善基金，不少人盯著那塊蛋糕，其中不乏九州指揮的家裏人。”
    “你寫份報告，直接發給黎星若唄。”邢菲倒是不放在心上，每當國泰民安，權力四處擴張這是必然的定律。
    這時候就需要黎星若下重典。
    “現在的黎姐姐，在人們心中沒那麽有威望，她辦事，很多人是不服的。”穆傾顏直接把目光鎖定了江至晚，“她需要幫忙，但以她的傲氣，開不了口。”
    “她傲氣？！昨天晚上王者三連跪，讓我上線帶她上分的時候可沒有傲氣！”江至晚說著默默拿起了手機。
    他嘴裏吐槽著，但心裏知道這是兩回事。
    黎星若威望受損來自於他弟弟可能是叛逃者，以她的自尊心，隻會默默承受這件事。
    他撥動了黎星若的電話：“喂，姐，在哪兒浪呢？”
    黎星若在電話那一頭似乎說了什麽，江至晚先是微微皺眉問了句：“嚴重麽？”
    三秒後，他直接站了起來：“誰幹的？！”
    兩秒後，他掛掉手機。
    邢菲抬頭看著江至晚，這個男人默默拿起濕巾擦了擦手，擦了擦嘴角。
    他的眼神有些思索的意味，但更多的寒意。
    “怎麽了？”邢菲很久沒有看見江至晚這樣的眼神了，上一次梁州指揮的親爹作威作福惹到他頭上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這種表情。
    “海邊出事了。”江至晚看向窗外。
    “大事兒？”邢菲知道這是明知故問。
    他們不是當年那支江湖小隊了，那時候大老遠發生爆炸他們也會第一時間跑過去。
    現在，他們基本都把所有的機會留給新人。
    “東極墓被炸了。”江至晚眼神收縮，“爆炸的中心，是張震的墓地。”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啪一聲響，程星淼手裏的玻璃杯都被她捏碎了。
    “誰幹的？！”她怒喝。
    “不知道，但是張震的屍體不見了。”江至晚說著，直接轉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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