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焰在九州頂上每一個位置璀璨地放射。
    “大秦鐵弩的極限速度是9.5馬赫，按理說之前那些人類的武器是追不上的。”
    “也許布衣書局為導彈灌注了大量的核原料，高密度的原料導致導彈超過了原本的設計重量。”
    邢菲站在巨鼎的邊緣小聲說著，然後回頭看向江至晚：“又或許，是會長故意的，想要把對方的所有防空基地引出來。”
    “我更傾向於後者。”程星淼提醒，幾秒鍾之前，她還在說求婚的事情，現在已經把思維投入了戰局的分析中，“所以，我讓張震該出發破壞各個防空點了。”
    歲月能夠輕易地改變一個人，曾經向往浪漫的女孩，變得能夠輕易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做一切隻追求效率。
    張震回頭看向程星淼，他還是能在程星淼的身上看見從前的影子。
    漂亮，努力。
    曾經高層對她的評價是——一個努力的小花瓶。
    他們看走眼了，這個花瓶確實很漂亮，但也是鐵做的，可以掄起來打人。
    “我調兩個小隊過來保護你們。”邢菲一邊說著，一邊要按下無線電通訊器。
    她心中掛念著江至晚，但作為大夏射擊總教習，她應該很快會有自己的作戰任務。
    “我一個人就夠。”程星淼的聲音還是很平靜，“至少我在九州裏。”
    邢菲和張震的耳機裏傳來聲音，此刻已經被接入了戰略委員會的指揮頻道。
    “邢教習，你需要乘坐陸戰指揮車立刻出發，我給你四個團，需要你打掉荊州外圍17個防空據點。”頻道裏響起的居然是黎星若的聲音，她原本是不應該參與具體的作戰指揮的。
    “黎監察，你……”邢菲猶豫，盡管平時都是叫若若姐，但是到了戰場上，還是稱呼職務。
    “會長最新任命，暫時由我代理副會長職務，如果會長犧牲，我將直接代為接手九州指揮權。”黎星若的聲音很急促，“內網上已經更新了信息，你自己查看權限……江至晚失去作戰能力這事兒發生得太突然了！”
    “紀元審判重新對大夏人生效這件事您知道麽？”邢菲又問。
    “知道，現在神靈不敢離開帷幕附近20公裏範圍，隻能我們自己出去打，那些戰士們很害怕，但是事到臨頭了！”黎星若那邊似乎有拿取槍械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她應該也上了指揮車了。
    這種時候，所有強者不可能留在戰略委員會，他們隻能一邊作戰一邊指揮。
    張震接到的任務則是前往揚州，那裏的雷達軍已經找到了對方的海上攔截平台，應該是幾支大型艦隊。
    大夏必須優先處理對方的海上力量。
    外麵因為地震，幾乎沒有了城市，陸基攔截係統無法做到快速轉運，慢一步趕到對方也跑不了。
    但是海上艦隊的速度快，大夏現在又沒有衛星可以進行監測，對方露出的馬腳必須第一時間處理掉，否則下一次再想打草驚蛇，蛇就沒那麽容易驚動了！
    之前的所有衛星和近兩年偷偷發射的衛星，都被原屬於北美的星鏈衛星係統撞毀，所有戰士出去，都是在拿命探路。
    為大夏的太空防禦武器，生生去開出一條血路！
    張震走到程星淼的身後，輕輕擁抱了一下以示告別，然後以五行遁術快速離開。
    邢菲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江至晚，這個一向衝鋒陷陣的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五年前，江至晚很拚，或許不是為了大夏，隻是為了實現祖輩未盡的理想。
    現在，江至晚還是很拚，可能是為了在這個還算美麗的世界上活下去。
    身邊的戰士經常抒發著他們對大夏的愛，但是邢菲已經幾年沒有聽江至晚說出類似的話了。
    邢菲隻能感覺到，他對這片土地是眷戀的，對這片土地的文化是崇敬的，對這片土地上那些可愛的人，是真心想保護的。
    “至晚不在，內部戰前動員我來做吧。”邢菲忽然對黎星若說，“指揮車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一輛轉播車。”
    隻要在九州帷幕之內，邢菲的要求永遠可以實現。
    轉播車來得比指揮車更快，三分鍾後，鋼鐵長城的每一個營地的大屏幕裏，裝甲車的通訊屏幕上，都出現了邢菲的身影。
    一身黑色啞光金屬為底，流轉暗紫色光輝的外覆蓋戰甲，手持一柄龍膽亮銀槍。
    她打開了頭盔上的麵罩，露出那張英氣十足的小臉。
    “我是邢菲，九州射擊總教習。”
    “你們大多數人應該認識我，大多數人應該在我的手下經過了艱難的考核。”
    “其他人認識我，可能是因為我和江至晚的關係。”
    “或者，是因為那個開遍了全大夏的娛樂城。”
    “作為大夏九州射擊總教習。”
    “我來告訴大家，這一次我們要做什麽。”
    “你們應該也聽說了，紀元審判升級了。”
    “它再次可以作用在人類身上，再厚的裝甲，它也能夠一擊斃命。”
    “其實，說實話，沒什麽可怕的，至少被擊中的時候，不會是一片血肉模糊，就像是有機玻璃碎一地……”
    “我知道就算這樣安慰，你們還是害怕，我也害怕！”
    “我邢菲學習真的不太好，也說不出什麽感動人心的話語。”
    “所以我隻做一件表率。”
    “我第一個踏出帷幕。”
    “我第一個對敵方發動進攻。”
    邢菲說著，扣上了麵罩。
    暗光在麵罩上掠過，麵罩背後是微微眯起的眼睛。
    “江至晚總是說，我們沒得選。”
    “他錯了，我們有得選。”
    “你選擇被隕石砸死。”
    “還是死在衝鋒的路上？”
    “我選衝鋒。”
    “跟這幫鉤釀養的拚了！”
    “為那些剛出生的孩子，拚一條走不通也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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