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曾經有兩架無人機飛到過大裂穀的上空，無人機在被擊落之前，傳回了大裂穀裏那麽一點點的影像。
    最近的一台是十八天前，影像顯示，大裂穀裏最少存在著17億中型及以上生靈，依次排布著2.2萬座神廟。
    根據戰略委員會的分析，諸神完成紀元使徒交給他們的任務後，就會回到這裏，接受信徒們的朝拜，吸收所謂的信仰之力。
    這種能力在大夏的很多修仙小說裏被提到過，結合現實來看，這應該是一種磁場。
    常有人說，自信的人天生帶著一種磁場，擁有極強的領導能力，可以讓平庸者心甘情願地跟著他去建功立業。
    布衣書局證實了這種磁場的存在，同時也發現跟隨他的人越多，他的個人能力就會變得越強。
    比如江至晚的快速進步，不單單在於努力和積累，也在於整個大夏對於他的信賴。
    “這裏的神靈，應該需要神廟的定期充能吧？”黎星若把自己藏在一片密林裏，一邊打開特殊的信號頻段。
    “人工智能作戰係統接入，代號誇父，躍遷頻段已為您開啟。”耳機裏，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那聲音，依舊沒得感情。
    這是區別於傳統長短波信號以外，一種叫做躍遷頻段的信號，來自布衣書局的科技。
    信號就算被截斷，被監聽，你所聽到的也隻是亂碼，而且你所感知的定位會在一個個相當離譜的地方。
    比如黎星若監聽邢菲和江至晚在揚州的小公園說悄悄話，感知了半天兩個人的位置，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兩個應該在曼哈頓街區的某個下水道裏。
    把這段信號交給人工智能分析，分析的最終結果是——江至晚和邢菲在末日災劫的曼哈頓，變成了新生代的忍者神龜。
    江至晚研發的這個人工智能，不能說沒用，但是有時候挺死腦筋的。
    “至晚秘密研發的二代係統，怎麽就不肯在人聲上投入點思想？”黎星若小聲吐槽。
    “老江說過，製造一個有獨立學習，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很容易，但是如果內部有叛徒，或者人工智能學習了紀元至尊的思想就容易被帶偏。”林染一邊說著，一邊把背包裏的激光穿甲炮拿了下來，“如果真的站在宇宙全局的角度來考慮的話，紀元更迭，把陳舊的能量回收用來製作新的生命，實現新的可能，是一項創舉。所以，老江寧可讓他機械化，也不能讓智能作戰指揮係統變成斬向我們的屠刀。”
    “沒聽懂。”黎星若繼續發揮自己四肢發達且性感，頭腦簡單但好看的特點。
    “為了家庭衛生考慮，把一窩蟑螂毒死是對的，但是如果從蟑螂的角度來考慮，他們早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人類覺得那是人類的家，合法擁有的一切，隻是根植於人類的法律，和蟑螂有什麽關係？”林染側目看向黎星若，“人工智能未必會站在蟑螂這一邊，甚至肯定不會站在蟑螂的角度考慮問題，然而蟑螂沒錯，它隻是按照這幾億年留下來的習性在覓食。”
    黎星若勉強聽懂了：“雖然這個形容很惡心，但是看不出來，你林染還挺有腦子的？不是說你四肢發達，頭腦忽略不計麽？”
    林染大怒：“那是因為當年江湖小隊不需要別人指揮！老江負責指哪，我們負責打哪。”
    “別給自己臉上貼近，一般是老江指哪然後自己打哪，邢菲放煙花，春櫻突擊，小謝控場，星淼治療，你胡亂揮拳，張震看心情輸出……總之參團率，輸出率最高的還是江至晚，搞不好治療量最高的也是江至晚。”黎星若的形容總是那麽王者榮耀，“就好像蔡文姬的治療量有時候還趕不上程咬金。”
    “你丫雖然才王者5星，但是形容得還挺好，以後別形容了。”林染翻了翻白眼。
    “我的出發點，是讓你雄起！”黎星若鼓勵，“我不會指揮，靠你了！”
    林染頓時感覺身上壓了一座昆侖山：“出發點很好，但是我可以選擇不出發麽？”
    黎星若一巴掌打在林染的腦袋上：“少廢話，探測開始！”
    身後的突擊隊員已經快速就位，生物探測係統正在安放下去。
    以前的生物探測係統，是用小型無人機，外麵蒙上蜜蜂或者蜂鳥的塑膠衣，然後進行隱藏探測。
    但是這種機械被發現的概率還是很高，於是新一代的探測係統直接侵入了一些小型生物的神經，比如蝙蝠。
    他們放射的超聲波，可以被人類探測，收集，由人工智能係統根據回饋，找到其中隱藏的敵人。
    “係統檢測裂穀內敵軍數量約等於於十八日前的31%，判斷已有大量力量集結到大夏附近，潛行深入1800公裏後，可以進行突圍。”
    “5100公裏外有極強能量體，判斷等級高於天山中期，係統已安插二十七隻鐵線蟲進入鐮刀巨螂身體，向該目標前進。”
    “該目標一旦發現異動，請江至晚在3分鍾內趕到對方路徑。”
    那冰冷的男人聲音響徹所有指揮者的耳機。
    人工智障不愧為人工智障，江至晚沒告訴它倪克斯等神靈在隊伍裏，它居然真的把所有天山級別的任務都派給了自己。
    江至晚聽著這段話，忽然有點共情係統的感受了。
    在它的心目中，對方嶽級多如狗，橫斷遍地走，天山也不下十個。
    這邊隻有一個天山境界苦苦支撐。
    “至晚哥哥，係統把所有天山都會派給你耶。”小綠茶穆傾顏站在江至晚的身邊，瑩綠色的鎧甲在叢林中如小鹿般若隱若現。
    “我要打十個！”聽著穆傾顏那香甜軟糯的聲音，江至晚頓時求勝欲燃起。
    “小綠茶你給我閉嘴！”無線電裏傳來邢菲的聲音。
    穆傾顏悄悄吐了吐舌尖，看向另外一邊的江至晚，江至晚的鬥誌瞬間熄滅。
    他的聲音通過骨傳導耳機送向黎星若：“突擊組依照原計劃進入裂穀，我將全力掩護。”
    “祝大夏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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