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凝固了。
    “我去，這麽強？”江至晚站在大氣層的邊緣，看著張震的舉動，心中震撼莫名。
    他已經從雅典娜的口中得知了張震的真實身份——七大先天生靈中，曾經掌管諸天萬界的昊天大帝。
    由於權勢心理泛濫，妄圖將所有宇宙成為他的一言堂，被同為先天生靈的盤古族族長擊潰。
    他的肉身和絕大多數神格都被盤古族族長封鎖，但是先天生靈與天地同生，這宇宙不死，他便不滅。
    盤古族族長神格中的右手手掌切下，讓那右掌承載著他所有的意識進行放逐。
    本意是讓他重新感受一下成長的過程，無論他成為人，成為狗，至少讓他擁有下位者的感受。
    當某天歸來的時候，學會從下位者的角度考慮。
    然後這家夥就成為了一隻舔狗。
    盤古族族長說他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挺容易理解的，曾經的昊天大帝就因為調戲戰皇的愛人，被揍過一頓。
    除了權術和治理之術確實天下無雙，這位昊天大帝平時做事挺不靠譜的。
    可能是擁有無盡壽元的人，都不會珍惜時間，他們總是會做點幼稚的事情找樂子。
    如今張震——或者說是昊天大帝斬在地球之前，用大拇指指著江至晚這個還攀不上“昆侖”境界的人類。
    他還是把江至晚稱呼為“隊長”，而且一臉自豪的樣子。
    或許此刻他的思維，是從“張震”這個身份去考慮問題的，而不是昊天大帝。
    所有至尊下意識後退了三步。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可以清楚地認知，張震剛才做的一切有多難！
    俗話說“覆水難收”，“破鏡難圓”，恢複比破壞更難。
    而張震所用的手段，好像是把太陽，把星係的時間線倒退了。
    “這是規則，操控規則！”紀元至尊的聲調拔高，明顯沒有了剛才的淡定從容。
    “那是極限，那是宇宙的終極答案！”另一個至尊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我有關於規則的感悟了，現在我們需要離開這裏，他變得太強大了！”
    張震聽著他們的話語，卻根本沒有看那些紀元至尊，而是看著至尊們的身後。
    至尊們感受著張震的目光，也不由地往後看了一眼。
    後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台台長度在萬米以上的巨型星空戰艦。
    密密麻麻，好像深海裏的魚群，無窮無盡。
    第一艘戰艦的艦橋之上，站著一個女人。
    一個冷豔的女人。
    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就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還有一條黑色的包臀套裙。
    裙擺把那腰臀弧線畫得幾位誘人，水晶絲襪勒著修長渾圓的完美腿部，腳下踩著一雙黑漆紅底的高跟鞋。
    “夏暮雨……”張震低聲呢喃。
    “誰？”江至晚問。
    “盤古族族長在人間遊曆時的老師，現在應該是他的妻子——可以算是最強的人類了。”張震小聲解釋。
    “多強？”江至晚問。
    遠方的女人隨意伸手，一柄黑石戰斧出現在她的手裏，看材質非金非玉，無論是做工還是雕工都極其……說好聽點是古樸，說難聽點就是粗製濫造。
    它看著很厚重，斧鋒好像也未曾開刃的模樣。
    “這麽輕盈漂亮的姑娘，拿著一把兩個人高的斧子，有點不和諧。”江至晚對著張震小聲吐槽。
    “那是開天斧，盤古族族長就是用這玩意把混沌分為十萬宇宙的！”張震連忙說。
    江至晚閉嘴了。
    至尊明顯已經打算衝擊這支艦隊了，在他們看起來，就算是一支宇宙艦隊，也比一個懂得掌握規則的對手弱多了！
    女人並未用斧子發動進攻，隻是舉起戰斧，然後一尊尊身影出現在了艦隊的前方。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個一身米白色道袍的老人單手握持拂塵：“貧道元始，敢問何人自稱至尊？”
    有牧童臥於青牛之上，於宇宙深處走來：“今日李耳再臨函穀關，何方宵小覬覦九州？”
    最後是一個黑衣道人，瞥了一眼這兩人：“兩個故弄玄虛的傻缺……”
    “這……三清？”江至晚幹脆飄到了張震的身邊，小聲問。
    “其實原本是三個無名道人，後來跑到一個世界看了個《封神演義》，回來自稱道德天尊，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張震直接揭了老底，“老江，今天沒我們什麽事了。”
    “他們能搞定紀元至尊是吧？”江至晚鬆了口氣。
    “紀元至尊的實力大概是在我們所謂的昆侖境界初段，這個級別在其他宇宙稱之為八階，或者叫天尊，也就是說，三清的實力在昆侖境界巔峰。”張震低語。
    “三個昆侖巔峰，能打八個昆侖初期對吧？”江至晚沉吟。
    張震沒直接回答，隻是看著遠方那些閃現的身影。
    “接引天尊”
    “準提天尊”
    “燃燈天尊”
    “鬥戰天尊”
    “金蟬天尊”
    “迦葉天尊”
    “滄瀾天尊”
    “紫薇天尊”
    “真武天尊”
    ……
    “有些我不認識，反正一眼能看見的天尊有四十多個。”
    江至晚為紀元至尊默哀，一邊問：“你也是昆侖境界巔峰？”
    “我？我九階……肉身和神格的力量被人抽走了大半，現在算是九階初期吧。”張震聳肩，“別小看一階的差距，後麵的一階可能需要數千萬年的感悟，萬般宇宙億萬萬兆生靈，過了數百億年，合起來九階生靈也不過個位數。”
    江至晚心中大概有了估計：“你一打八沒問題吧？”
    “知道九階和八階差距多大麽？”張震指向其中一個至尊，“比如，我說——這個家夥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江至晚看見，那如星雲般巨大的紀元至尊消失了。
    一句話說出，然後宇宙執行這個命令。
    一個不可一世的至尊直接消失！
    “把他給我變回來！”身後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江至晚和張震同時回頭，看見一臉胡渣的郭旭叼著煙站在太空之中，背後有冥海無垠，有萬魔咆哮。
    “老子還沒鞭屍呢！”郭旭把煙頭攥在手裏捏碎，拍了拍張震的肩膀，“快點。”
    “你誰啊？”張震皺眉，他雖然犯了錯，但也不是哪個黃毛小子都可以來稱兄道弟的。
    “我兒子。”冥海中，有男人低語。
    “我兒子。”魔域中，有女人冷哼。
    “那個至尊回來……有錯要認，挨打站穩！”張震一聲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