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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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北看著她傷心難受,心髒也猶如針刺般。
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裏。
“徐蓁蓁說的話,你也不能全信,徐振宏夫妻倆拋棄了她,她為了減刑,肯定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陸硯北輕撫著她的後背。
“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
確實不能隻聽徐蓁蓁的一麵之詞。
“嗯,我幫你。”陸硯北抱緊她。
這一夜,徐挽寧沒睡好,回想在徐家生活的點點滴滴,如果徐蓁蓁說的都是真的,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陸硯北也沒休息好。
他心疼她。
……
陸鳴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把調查結果拿來了。
現實中,不少有錢人的發家史都不光彩,經不起深挖。
但是像徐振宏這樣,靠親哥和嫂子留下的遺產發家,也是很少。
最關鍵的是,靠別人父母發家,卻不善待遺孤。
平時就苛待徐挽寧,家裏落難,還把她給賣了,天底下,可沒這樣不要臉的叔叔。
簡直喪心病狂。
陸鳴被氣得不輕。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徐蓁蓁告訴徐挽寧這些,是為了求得她的原諒,給自己減刑,或從輕處罰,卻揭開了徐家最深層的醜惡。
徐挽寧拿著調查結果,手指都在發抖。
她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阿寧。”陸硯北握住她的手,“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甘心!”
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徐振宏夫妻倆如此逍遙自在。
“你想怎麽做?”陸硯北看著她。
熬了一整夜,她眼睛通紅,像是要去殺人。
“我有個想法……”徐挽寧靠近他耳邊,說著自己的計劃。
陸硯北眯著眼,眸色越來越深。
徐挽寧既然可以跳級學醫,就不是個蠢笨之人,隻是性格恬淡,與世無爭,不代表她不會爭。
隻要她想,自然也有法子能搞徐家。
陸鳴站在一側,看著兩人耳語。
就不能大點聲,有什麽是他不能聽的嗎?
“二爺,您覺得怎麽樣?”徐挽寧問道。
陸硯北麵色沉靜,心下卻很詫異。
他原本想,隻要徐挽寧開口,他出手處理一個徐家,完全不在話下,卻沒想到,她有自己的小算盤。
若是事成,徐振宏夫妻倆怕是要身敗名裂。
“挺好的。”陸硯北握緊她的手,“到時候,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什麽大禮?”
“保密。”
陸鳴急的抓耳撓腮,好奇地快瘋掉了。
——
之後的兩三天,徐挽寧宅在家,看考博的相關書籍,陸硯北也很忙,根本見不到他,孫思佳來過兩次,聽說徐振宏夫妻倆的事,氣得恨不能抄起鋤頭去和他們拚命。
“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徐挽寧還沒哭,孫思佳倒是把眼睛哭腫了。
反而是陸夫人常來,兩人還會一起做飯。
孫思佳調侃她:
“你以後絕對沒有婆媳矛盾。”
那天陸夫人從紫禦莊園離開,就接到了陸硯北的電話。
“媽,她今天怎麽樣?”
“挺好的。”
陸夫人很無語,“你要是擔心她,就自己陪她,讓我幫你盯著,我是你媽,不是間諜特務。”
“我有點事要處理,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徐振宏夫妻倆幹的事,對徐挽寧衝擊很大,陸硯北也是擔心她出事。
“你惦記著工作,就使喚我?我是你媽,不是你的屬下。”
陸夫人越想越憋屈。
隻是她心心念念著兒媳,就算對兒子不滿,還是每天都來。
為兒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她也是操碎了心。
陸硯北掛了電話,車子已停到了一處老舊單元樓下。
陸鳴指著5樓,“二爺,人就在那裏。”
“去抓人。”
陸硯北到了502,敲門後,門從裏麵被打開。
開門的人看到他後,嚇得臉色慘白,再想關門時,陸硯北已經抬腳,直接將門踹開,那人也因此被撞翻在地。
門被踹開,撞到後側的牆壁,發出劇烈的聲響。
整幢單元樓,似乎都因此地動山搖。
“二、二爺?”
跌坐在地上的男人,瞳孔震顫,肥碩的身體,瑟瑟發抖。
“高總,好久不見。”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自從那天強奸徐挽寧沒有得逞,損失500萬,還得罪陸硯北,他連夜就跑了。
時間過去快兩個月,各方都沒動靜,徐挽寧也沒報警。
他以為風聲過去,這才偷偷溜回江城。
沒想到陸硯北直接殺了過來!
他是魔鬼嗎?
高總渾身觳觫,顫抖得宛若篩糠,就連聲音都在打顫。
陸硯北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宛若手握權柄的君王,在俯視螻蟻,眼底盡是輕蔑不屑。
“我讓你去警局自首,你卻跑了?”
“二爺,你饒我一命吧。”高總摸爬著,跪在他身邊,連聲哀求。
“你以為自己跑得掉?”
他的聲音冷冽,好似來自地獄。
是來勾魂索命的!
近期江城的大事,是徐蓁蓁涉嫌綁架被抓。
所以徐振宏召開發布會,宣布斷絕父女關係,引來了各方關注,他想借此機會,宣布一些公司接下來的項目安排,來穩定人心,找了不少媒體報道。
徐家在江城有些地位,即便現在落魄了,也不影響大家的吃瓜熱情。
大廳裏人頭攢動。
徐振宏夫妻倆剛出現,記者接連舉起相機,哢嚓哢嚓的快門聲,此起彼伏。
徐振宏坐在主席台中間,身邊是李淑英及公司幾個高層。
“我很抱歉,因為個人私事占用大家的時間,這些年,我和妻子忙於工作,疏於對孩子的管教,讓她鑄成大錯……”
徐振宏生病,久未露麵,瘦削又憔悴,當他開口時,聲音也是滄桑嘶啞。
隻是剛說了兩句話,好像看到了什麽讓他驚駭的東西,聲音頓住。
眾人尋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大廳門口站著一個人。
是徐挽寧。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衣,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沒化妝,素淨的小臉上,那雙眼睛卻淬滿了寒霜。
與尋常戛然不同的氣質,不像來參加發布會,倒像來吊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