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領證,淮城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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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風,帶著股涼意。
    卻遠不及徐挽寧此時的心涼。
    看徐振宏的表情,不似說謊。
    她那時候年紀太小,父母身邊的人,已全部記不清了,更想不出誰會如此心狠手辣。
    事情過去十多年,背後如果真有黑手,根本不可能留下蛛絲馬跡,等著她去調查。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實。
    她夢到了和父母相處的點點滴滴。
    甚至還夢到了一個小男生……
    牽著她的手,給了她一瓶汽水兒。
    記憶交錯,畫麵陡轉,車禍的場景重新浮現,徐挽寧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熱汗。
    “阿寧?”陸硯北打開燈,隻見她臉色慘白,“做噩夢了?”
    徐挽寧點頭。
    陸硯北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喝點水,冷靜一下。”
    她伸手接過杯子,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夢中的小男生,那張臉她沒看清,隻記得他的手,很溫暖。
    她小口喝著熱水,就像隻乖巧溫馴的小貓兒。
    “我今天去見徐振宏,他說我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徐挽寧需要一個人傾訴。
    “你相信?”
    陸硯北伸手,將她額前被汗水濡濕的碎發撥到耳後。
    “他不像撒謊,過去這麽久,肯定什麽都查不到了。”
    陸硯北見她不再喝水,接過她手中的杯子,伸手把她輕輕摟進懷裏,就像哄小嬰兒一般,輕拍著她的後背,忽然岔開了話題,“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中式吧。”相比西式,徐挽寧更喜歡中式,“現在籌備婚禮,時間夠嗎?”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
    一晃眼,她懷孕已快三個月。
    一般這時候,就該顯懷了。
    “不太夠。”陸硯北說的是實話,“奶奶和母親都說,不能委屈你,什麽都要定最好的,生孩子前辦婚禮,會比較倉促,要麽就生完孩子,再補辦婚禮,你怎麽看?”
    徐挽寧因為父母的事,腦子亂哄哄的,根本無心想婚禮的事。
    “以後再說吧。”她靠在陸硯北懷裏,有些疲憊。
    “那我們先領證?”
    “都好。”
    回京後,陸硯北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母親要戶口本。
    陸家的戶口本,都在陸夫人手裏。
    因為某人曾經忽然抱了個孩子回來,為了防止兩個兒子,哪天忽然偷偷去領證,戶口本她一直藏在保險櫃。
    聽說他要和徐挽寧去領證,激動的老淚縱橫。
    徐挽寧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是有些懵的。
    “發什麽呆,後悔了?”陸硯北看向她。
    “沒有,就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陸硯北封於口中,他的動作很急,像是要把她吃幹抹淨一樣。
    駕駛位上的陸鳴,就是個無情的開車機器,麵無表情地降下擋板。
    您倆能注意點嘛!
    好歹還有個大活人啊。
    不要總是把我當空氣!
    “你如果後悔,我們現在就回家。”陸硯北聲音低沉,緊盯著她。
    “你呢?”徐挽寧反問,“會後悔嗎?”
    “不會,隻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娶你。”
    徐挽寧心髒砰砰亂跳。
    當兩人到民政局時,已接近下班時間,又不是520或七夕這種特殊日子,人並不多。
    徐挽寧原本以為,結婚領證,肯定會緊張。
    沒想到進了民政局後,反而冷靜下來。
    按照程序,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表》。
    簽字,按手印,詢問基本情況,全都按照流程走。
    直至拍了照片,工作人員將結婚證拿給她時,她才心跳加速,覺得一切都好似在夢裏,有點不真實。
    坐在車裏,她還拿著結婚證在發懵。
    “怎麽了?”陸硯北笑著看她。
    “感覺像是在做夢。”
    下一秒
    陸硯北忽然傾身偏頭,鼻梁抵著她的,呼出的氣息熱熱。
    他也不著急吻她,就這麽任由呼吸糾纏,徐挽寧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好似有百爪在撓,癢得不行,她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親。
    陸硯北低笑著。
    接了這麽多次吻,徐挽寧還是害羞青澀。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加深了這個吻。
    直至徐挽寧喘不上氣兒,陸硯北才輕啄著她的唇角,笑道,“現在感覺真實了嗎?”
    她的耳根都紅了。
    靠在他懷裏,不停端詳著結婚證,嘴角微微揚起。
    ——
    領證回家後,陸硯北拿了份協議讓她簽。
    他給了徐挽寧幾處房產,商鋪,還有些股票基金,甚至還有晟世的一部分股權。
    加起來有不少錢,這讓她很詫異。
    徐挽寧如今自己有錢,她一直都覺得,錢夠用就行。
    但陸硯北能主動給她,這種感覺自然不同。
    說明他心裏是在意自己的。
    “愣著幹嘛啊,快簽字。”陸夫人催著她,“婚禮繁瑣的事情太多,怕是來不及了,隻能等你生完孩子再辦,但其他方麵肯定不會委屈你。”
    徐挽寧眼眶微熱。
    陸湛南忽然說了句:“別犯傻,跟錢過不去,該拿就拿,反正硯北有的是錢,自己老公的錢,你不要,準備給誰?”
    一句話,瞬時破壞了氣氛。
    話糙理不糙。
    徐挽寧簽了字,和孫思佳提起這件事,她不斷感慨:“咱們家阿寧終於苦盡甘來啦,為了慶祝你領證結婚,改天我請你吃飯。”
    “好啊。”徐挽寧也沒拒絕。
    “剛好帶我男朋友見你。”
    徐挽寧愣住,她去了趟江城,一直惦記著父母的車禍,最近兩人聯係也少。
    “你什麽時候交男朋友了?”
    “就最近,特別帥。”孫思佳把那人誇得像個寶,引得徐挽寧十分好奇。
    領證後的一段日子,徐挽寧過得很平靜。
    陪老太太聽戲,和陸夫人一起逛街做飯,她偶爾會去接陸雲深放學,小家夥每次見到是她,都很興奮。
    今天,也是她去接陸雲深。
    “阿姨,你看,這是我今天在幼兒園,老師教的折紙,送給你。”陸雲深將一隻折紙小青蛙遞給她。
    “謝謝深深。”
    徐挽寧牽著他回家。
    卻在客廳看到了兩個陌生麵孔。
    一男一女。
    那個男人三十出頭,那雙眼睛濃若深海,幽邃冷厲。
    眉眼細長,嘴唇削薄,黑色西裝,上衣敞開,露出稱體精良白襯衫黑馬甲。
    有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
    “粑粑——”陸雲深撲到了陸硯北懷裏。
    徐挽寧與沙發上的兩人客氣頷首。
    隻是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她隻能轉向陸硯北,等他介紹。
    陸硯北說:“這兩位是淮城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