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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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深聽說要去參加年會,十分高興。
小家夥翻箱倒櫃,甚至拿出了一套壓箱底的小禮服在身上比劃,詢問陸硯北:“粑粑,我穿這件衣服可以嗎?”
“隻是去吃個飯而已。”
穿禮服?
這小子以為自己是去走紅毯?
“我可是你的兒子,穿得隆重點,也是為了不給你丟人啊。”
陸夫人特意給三人準備了親子裝,徐挽寧和陸雲深對衣服都很滿意,唯獨陸硯北,冷著臉,略有不爽。
親子裝,難免有可愛的元素,他覺得和自己的氣質不相稱。
當陸夫人詢問三人對衣服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時,陸硯北立刻開口,“媽,我覺得……”
陸夫人立刻打斷他的話,“你的意見不重要!”
——
晟世年會前,京城迎來了初雪。
對於久居南方的徐挽寧來說,下雪是件很新奇的事。
她穿得很保暖,站在院子裏,伸手接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好似飄絮,落在手心,很快就融成水滴。
陸雲深則在不遠處玩雪。
有外來的車子,停在院子裏,徐挽寧抬眼看過去,是梁鴻生。
唱戲的人,保養得宜,氣質極佳,即便是已過知天命的年紀,腰杆依舊挺直。
徐挽寧客氣地衝他頷首。
“這麽冷的天,怎麽站在外麵?”梁鴻生衝她笑著。
“下雪了,出來看看。”
“懷著孕,別感冒著涼。”
梁鴻生的聲音格外好聽,看著她時,眉眼溫和慈愛。
儒雅隨和,風度翩翩。
徐挽寧雖然不喜歡梁晗,對梁鴻生印象還不錯,她甚至懷疑過,這兩人性格天差萬別,真的是親生父女嗎?
“謝謝。”徐挽寧笑時,杏眼彎彎。
梁鴻生怔愣了下,忽然問了句:“你今年多大?”
他對徐挽寧有種莫名的親切和熟悉感。
徐挽寧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沒反應過來。
此時,陸雲深從遠處跑過來,衝著梁鴻生喊了聲梁爺爺後,就捧著手裏的小雪人衝徐挽寧炫耀,“媽媽,你看!”
“深深真棒!”徐挽寧說完,摸著小家夥的腦袋,又看向梁鴻生,“梁叔,快進屋吧。”
梁鴻生點了下頭。
看著徐挽寧和陸雲深有說有笑,她的身影與腦海中的另一個人重疊。
一瞬間,
他有些恍惚。
“鴻生,你怎麽有空過來。”老太太見到他,有些意外。
“給您送幾張梨園戲票。”梁鴻生笑道。
“你讓別人送來就行,這麽冷的天,用不著親自來。”老太太拿著票,甚是高興。
寒暄幾句後,梁鴻生幹笑兩聲,“有件事,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我聽小晗說,她之前和徐小姐鬧了點不愉快?”
徐挽寧沒想到話題會扯到她身上,怔了下。
“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我平時忙著排練演出,很少管她,她被她母親慣壞了,性格難免驕縱些,你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一個長輩,話說至此,徐挽寧淡淡笑著,“我不會。”
“那就好,過段時間晟世年會,她想去表演一個節目,權當給你賠罪了。”
梁晗的出場費,動輒七位數起步,更別提表演了。
徐挽寧遲疑著,梁鴻生看出她的猶豫,笑道:“看來,你還是不肯原諒小晗啊。”
“不是,我隻是覺得普通的公司年會,讓她這樣的大明星表演,有點委屈了。”
“什麽大明星啊,她也是個普通人。”
……
這件事最終敲定下來。
徐挽寧不是個喜歡背後嚼舌根的人,她和梁晗之間的事,除了陸硯北沒人知道。
在梁鴻生離開後,老太太還特意問她和梁晗之間發生了什麽,她也隻是笑笑。
——
梁鴻生回家時,梁晗立刻跑過去,“爸,怎麽樣?她同意了嗎?”
“嗯。”梁鴻生點頭。
“謝謝爸。”梁晗興奮不已。
她已經開始思考,當天該穿什麽衣服。
對於自己的外貌和身材,她很自信。
她不信這世上還有男人能夠拒絕得了她。
“你對陸硯北還沒死心?”梁鴻生看著女兒,眉頭緊皺,“他根本不喜歡你!要是以前,你想怎麽樣,我不會管,但他現在結婚了!”
“結婚又怎麽了?他和徐挽寧是奉子成婚,他根本不愛她!”
“以你的條件,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幹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就是想要他!”梁晗咬牙。
在娛樂圈這些年,無數男人臣服在她裙下。
隻有陸硯北,對她不假辭色。
“爸,您不明白,征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才有挑戰性。”征服欲,不止男人有。
梁鴻生被氣得窩火,“就算你得到了他,也會被人罵為第三者,插足別人的感情,我怎麽生出你這麽下賤的女兒!”
“你說小晗下賤?”從樓上走下一個貴婦人,“梁鴻生,別忘了自己當年幹的事!你沒資格說她。”
“媽——”梁晗跑到母親身邊撒嬌。
“一個卑賤的養女,怎麽配跟我女兒比,你喜歡誰,我都支持你。”盧雪娟笑著看向女兒,對梁晗的縱容,已經毫無底線。
梁鴻生臉色青白,摔門而出。
陸硯北應酬完回家時,雪已經停了,院子裏堆著個雪人。
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兒子的手筆。
因為太醜。
這小子的審美,有點像謝放,完全不在線。
他回到臥室時,徐挽寧正趴在桌子上寫那本孕期記錄,見他回來,起身從他手中接過外套,“外麵是不是很冷?”
陸硯北點頭,呼出的氣息還帶著一絲白霧……
徐挽寧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卻被他拒絕了。
“涼,別凍著你。”
徐挽寧笑了笑,忽然踮著腳,在他唇上吻了下。
他的唇柔軟冰涼。
“我不怕。”徐挽寧笑著。
屋內暖氣很足,陸硯北身上很快回暖,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徐挽寧羞澀又溫順,知道陸硯北顧忌她的肚子,不敢放肆,越發大膽,惹了火,就攆陸硯北去洗澡,弄得他很無語。
“阿寧,你故意的?”陸硯北被撩得渾身好似著了火,輕咬著她的耳朵。
“你現在欠了我的,我可都一筆筆記著……”
“等小東西出生,我會連本帶息討回來。”
徐挽寧臉紅心跳,推著他進入浴室。
待陸硯北出來時,她還在寫那本孕期日記。
“聽說今天梁鴻生來過?”陸硯北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嗯。”徐挽寧點頭,“我怎麽覺得,他們父女性格一點都不像,不過梁鴻生挺慣著她的。”
“表麵而已,梁叔和他妻子感情並不好,卻又一直沒離婚。”
徐挽寧抿了抿嘴,她對別人家的八卦不感興趣。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記錄本,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
孩子能平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