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的腰,又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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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
徐挽寧怔了下,她內心很亂。
她想不到陸硯北會到這種村子裏陪她度過這麽多天,若說心裏沒有一點波瀾,那是假的,隻是如今的自己,生活尚且不能自理……
她是有些自卑的。
陸硯北並不著急要一個答案。
她在猶豫,沒有果斷拒絕,就說明還有機會。
他既然住到了這裏,便早已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陸硯北伸手摸著她的齊耳短發,“不著急。”
徐挽寧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拂到自己臉上。
他的呼吸很熱,好似火舌般,一寸寸燎燒著她。
徐挽寧不說話,陸硯北隻笑了笑,“這麽長時間不見,你就沒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她抿了抿唇,在陸硯北期待又殷切的目光中,低聲說:“你今天去醫院了?”
“你怎麽知道?”
“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的味道特別,徐挽寧是醫生,自然更為敏感。
陸硯北心下歡喜。
覺得她心裏還是很在意自己的。
隻是她接下來的話,卻好似一盆涼水淋頭腳下。
透心涼!
徐挽寧試探著開口:“你的腰……又不行了?”
重逢的各種旖旎美好感動,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打破,如果徐挽寧能看到,定能瞧見陸硯北此時的臉色鐵青。
這種時候,不是該說些想你、愛你之類的體己話?
居然說他腰不行?
徐挽寧,這世上也隻有你敢!
還有,
什麽叫【又】不行了?
我的腰好不好,你不清楚嗎?
陸硯北算是被她搞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有些無奈,“你先換衣服吧,衣服潮了,免得感冒。”
“如果腰疼,一定要及時說,按時就醫,免得貽誤病情。”徐挽寧說得格外認真,“千萬不要諱疾忌醫,許多大病,都是小病小痛不重視硬生生拖出來的。”
“阿寧,你真的該換衣服了。”陸硯北咬著牙。
“那你先出去。”
“……”
做夫妻那麽久,兩人不知坦誠相見過多少回,忽然被趕出去,陸硯北輕歎了口氣,關門,站到屋外的廊下。
一個男人,總被關心腰不行,這誰受得了。
誰讓這是自己的親老婆,就算跪著也要寵啊。
——
約莫五六分鍾,黃媽站在廚房外喊準備吃飯,徐挽寧才拄著盲杖打開了門。
耳邊忽然傳來陸硯北低低的笑聲。
他的聲音沉而不膩,素來勾人。
此時再也不用裝成李富貴,換回自己的聲音,笑聲裏帶著揶揄,這讓徐挽寧眉頭輕皺:“你在笑什麽?”
“先進屋,我再告訴你。”
徐挽寧進屋後,陸硯北關上門,低聲說,“阿寧,你摸摸自己的衣服下擺。”
她將盲杖擱在一邊,伸手去摸。
下擺一長一短。
她的扣子被扣亂了!
徐挽寧大囧!
這種事,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可能是被陸硯北攪得心慌意亂,穿衣服時,也是手忙腳亂,這才導致錯係了扣子,把衣服穿得一長一短。
她伸手去摸,想搞清楚,是從哪兒開始係錯了紐扣,忽然有人碰到她的手指,徐挽寧呼吸一沉,隻聽陸硯北笑著說:“我幫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阿寧……”陸硯北垂下頭,熱切的呼吸落在她臉上,“在我麵前,你不用逞強。”
陸硯北就是這樣一個人。
總能在瞬間,用一句話,擊中你的心。
徐挽寧愣了兩秒,陸硯北卻已伸手,自下而上,幫她解開了扣錯的幾粒紐扣。
春雨寒涼,徐挽寧裏麵除了內衣,還穿了件貼身衣服,陸硯北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會從她身上輕輕蹭過、滑過。
屋外,細雨連綿,雨水被風打在窗戶上,好似密集的鼓點落在徐挽寧的身上。
他手指所過之處,就像過電一般。
酥酥麻麻,惹得徐挽寧身體都忍不住縮了下。
陸硯北想親親她,也想抱抱她,不過江鶴庭和他說過,失明後,徐挽寧的精神和心理狀態都不太好,他不敢太冒進。
幫她穿好衣服,就說道:“走吧,該去吃飯了。”
——
餐桌上,黃媽明顯感覺到兩人間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李富貴會給徐挽寧夾菜。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可見夫妻倆已經挑明了關係,她笑著,看破不說話。
吃了晚飯,黃媽收拾碗筷,陸硯北則進了徐挽寧房間給陸呦呦衝奶粉。
聽到陸硯北逗弄孩子的聲音,徐挽寧內心五味雜陳。
而江鶴庭卻在此時給黃媽打了電話,他近來在外地,因為連日的陰雨天氣,他的航班被取消多次,無法回淮城,也擔心徐挽寧的情況。
“小姐近來挺好的。”黃媽笑道。
“你別忘了提醒她過幾日要去醫院複查,我可能趕不回去,沒辦法陪她。”
徐挽寧手術後,需要定期前往市醫院進行檢查。
“我沒忘記。”黃媽點頭應著。
“那個李富貴呢?”
黃媽很糾結,她這個年紀的人,都覺得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他們是夫妻,自然希望徐挽寧和陸硯北和好如初,她不懂江鶴庭讓自己監視陸硯北的目的,難道是想拆散他們?
所以她笑了笑,“富貴兄弟也很好。”
“他沒表現出什麽異常?”
“沒有,很正常!”
江鶴庭好不容易把徐挽寧從鬼門關拉回來,就算要離開村子,也該先回自己家。
如果被陸硯北帶回家,消息傳開,依著爺爺和父親的脾氣,肯定饒不了他。
自己小命休矣。
所以還不能讓陸硯北把她帶走。
聽到某人近來沒有異樣,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江鶴庭不知道,自己花錢雇傭的黃媽,早已叛變。
房間裏,陸呦呦喝完奶粉,不願睡覺。
天色已黑,以往這種時候,作為李富貴的陸硯北,是不可能出現在徐挽寧房間的。
基本都是黃媽哄孩子,自然會在她房間待到很晚。
他抱著懷裏的女兒,看向徐挽寧,“阿寧,今晚讓黃媽休息吧,我負責照顧孩子。”
言外之意:
我今晚,想留在這裏。
徐挽寧倒也想拒絕,隻是黃媽進屋後,一聽這話,瞬間樂了,“那就麻煩富貴兄弟了,我今天實在太累,剛好想早點休息。”
她離開時,還衝徐挽寧笑道:“小姐,您有什麽事就盡管吩咐富貴兄弟,千萬別客氣。”
黃媽說話本就直,徐挽寧也不是傻子,她和陸硯北的關係,她定然是知曉了。
她在這裏,能依靠的,除了黃媽,隻有陸硯北。
徐挽寧根本沒法拒絕。
她坐在桌前學習盲文,陸硯北則逗陸呦呦。
屋裏常能聽到小家夥咯咯的笑聲,惹得徐挽寧嘴角也忍不住輕輕勾起。
直至手機震動打破溫馨,陸硯北看到來電顯示,皺了下眉,按下接聽鍵,“喂……”
不待陸硯北繼續說話,對麵的人已經叫囂起來。
“陸老狗,你是不是瘋了,二嫂才離開多久,至今下落不明,你居然在外麵找其他女人?”
“你在胡說什麽?”陸硯北皺眉。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這個狗男人,二嫂離開時,你整天渾渾噩噩,我還以為你對她用情很深,老子還特麽安慰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移情別戀。”
“小爺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室內很靜,徐挽寧現在聽覺又格外靈敏。
罵陸硯北狗男人的,是謝放。
不過他說,陸硯北有了其他女人?
這倒是讓她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