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8章 並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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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8章
    天氣不錯,穆興文推著穆岩平來到了病房門前的小花園裏,雖然老頭子的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但是他依然感到了這個冬天徹骨的寒冷。
    事到如今,穆興文實在是沒有鬥下去的勇氣了。
    一開始,自己手裏的牌不可謂不好,但是耐不住對方不按規矩出牌,這樣一來,你手裏有再多的好牌都無濟於事。
    穆岩平耐心的聽著孫子的匯報,他也沒有了前些時日的火氣,因為形勢比人強,他也再次見識到了爵門這些人的不要臉以及鳥為食亡的真諦。
    沒有錢喂著他們,他們的嘴臉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變的扭曲,扭曲到他根本不敢看他們。
    所以,他此時終於明白了祁康順的不容易,他能撐這麽久,在這麽多的爛事中拉出一條可以拿的出手的絲線,確實是難為他了。
    “爺爺,你不是一直說,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嗎,現在到了我們妥協的時候了,我們不能栽在這件事上,現在看來,我準備的太糙了,不怪別人。”穆興文終於給這件事下了結論,而且他已經做了決定,今天來找老爺子就隻是通報一下這件事的處理結果,至於老爺子同不同意,都由不得他了。
    因為真正要麵對這件事的人是自己,不是自己家這個老爺子,自己的日子還很長,但是老爺子指點江山的時間怕是沒多久了。
    人終究有一死,而且死後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人忘記,活著才是唯一的道理,才是那個可以決定一切的1。
    穆岩平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看著自己這個大孫子說出這番話,也不得不表示讚同,沒錯,政治是妥協的藝術,他們穆家不能在這件事上押上所有的賭注,還是那句話,沒有什麽值得他們穆家不回頭的押上一切。
    穆興文匯報的時候,也隻是說了一下眼前爵門的情況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不做決定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他把陳勃和他在辦公室裏談的那些事也給拿出來給老頭展示一下的話,那老頭子估計這會已經在火葬場取號了。
    所以,有時候信息不對稱就會做出相反的決定,或者是決定的速度太慢,拖著拖著就把自己拖進去了。
    好在是穆興文的理智還在,他稱出了自己的斤兩,知道事不可為了,這才果決的放棄了爵門。
    ………………
    雖然是田笑白訂的地方,但是陳勃和穆興文不約而同的比這位主人來的還早,陳勃到的時候,穆興文已經在包房的陽台上抽煙了。
    “穆市長,你來的夠快的……”
    “我在醫院陪老爺子說說話,這裏離醫院就幾步路的事……”說著,他將圍欄上的煙盒遞給了陳勃,又再次拿起打火機準備給陳勃點煙,但陳勃死活不肯,於是穆興文也隻能由著他了。
    這就是讓穆興文舒服的地方,他可以讓步,但是陳勃沒有借機羞辱他或者是居高臨下的姿態,他依舊是和自己初次見他那樣,謙虛微笑不托大,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們之間就是一筆菜市場上的交易,這次完事了,我們還有下次交易,你見過買完了菜的主顧或者是菜販子對對方居高臨下的訓誡嗎?
    “老爺子身體怎麽樣?”陳勃關心的問道。
    “身體還可以,就是心情不太好,你知道的,我們穆家……”
    陳勃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邀請穆興文回包房裏再談,這裏是陽台,隔壁或者是樓下樓上的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盯著這裏,稍不留神,就會鬧出很大的亂子。
    於是,兩人回到了室內。
    聽了穆興文的牢騷,陳勃也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過幾天,等到這邊的事都落停了,我讓她們姐妹親自去給老爺子賠罪,我也會去。”
    穆興文要的就是一個態度,這件事在他這裏已經完結了,陳勃和祁家姐妹去不去都不在他的計劃裏,他要的是以後的利益分配。
    “還是說說那幾家公司的事吧,我要真這麽做了,壓力會很大,到時候任鵬文的壓力都到了我這裏,我頂不住怎麽辦?”穆興文問道。
    陳勃指了指一直空著的那把椅子,說道:“你都推到她身上就行,她代表苗家,她父親是苗嘉年,你該聽說過,前幾天還來北原了,見了阮文濤,他們談的如何,我不知道,還是那句話,我們這些人就是辦事的,犯不著一條道走到黑,壓力,四麵八方,我們得找壓力小的地方躲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呢,田笑白就到了。
    今天的田笑白表現的真正的像是一個世家閨秀了,雍容大方,而且對穆興文的態度拿捏的也剛剛好,沒有過分的熱情,端著她該有的架子,這個端著並不是冷漠的對待一切,而是在冷漠的表情下藏著一顆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心。
    比如,陳勃說到了這些公司的事如果繼續推進的話,他會受到來自任鵬文的壓力的問題。
    田笑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當杯子落到茶盞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他問了穆興文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讓穆興文的腦子出現了瞬間的短路,但是隨即呼吸就急促起來,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看向了陳勃,想要從陳勃這裏尋找答案,但是陳勃始終微笑著不置一詞。
    “我也是剛剛來北原,就聽說了任市長的老婆是一個商界女強人,據說還是商會的副會長,對於這位女強人,穆市長知道的多嗎?我對她很感興趣。”田笑白說這些的時候,手指握著茶杯不斷的轉動著,直到這句話結束,才猛然看向穆興文,盯著看的那種。
    這一下子把穆興文逼到了牆角,這就是要自己給一個答案了,沒有答案不行的那種眼神,讓穆興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陳勃的微笑,田笑白的咄咄逼人,這一切都意味著,他們沒有回避自己將要麵臨的壓力,而是想要采取一種他想都沒想過的方式去扛住這個壓力。
    可是,他和任鵬文之間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