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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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柏一開口,頓時吸引了所有皇子的注意。
    他們沒想到,朱柏竟然將矛頭指向了朱拓。
    朱拓不屑的哼了一聲,自誇道:“十二哥,我這首詩雖然簡單,但是質樸啊,就連父皇也寫過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二聲撅二撅的詩。你說我的詩不好,是不是也在說父皇的詩不好?”
    朱柏被噎了一下,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隻不過實話實說。就這詩的水準,恐怕是農夫隨口吟兩句,都比這首詩強得多。”
    朱拓辯解道:“十二哥,我看你是不會欣賞。再說,是不是因為我在荊州時,教訓了你的侄子趙翔,所以你懷恨在心,故意在這詆毀我?你那侄子啊,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侵吞農田,打罵百姓……幸虧是我出手啊,要不然丟的可是你的臉。”
    朱柏的臉黑了黑,說道:“十八弟,別扯其他的事情,現在說的是你的詩,我認為全詩狗屁不通!”
    見場上吵了起來,朱棣趕緊說道:“十二弟,個人的欣賞水平不同,我就覺得這首詩很不錯,質樸簡潔,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雪景。”
    朱拓得意洋洋的說道:“看,這話說的中肯,我的學問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十二哥,是你不懂得欣賞!”
    朱柏氣呼呼的,又坐了下來。
    朱元璋瞧著場上發生的小矛盾,並沒有阻攔,而是笑嗬嗬的看向朱允炆,問道:“允炆,你覺得這首詩怎麽樣呢?”
    朱允炆思索著搖搖頭,拱手道:“皇爺爺,在皇孫看來,十八叔這首詩作的並不好。語言不通順,遣詞造句也不行,我覺得,十八叔平日裏疏於學習,整日玩樂,所以才會寫出如此拙劣的詩詞。”
    朱允炆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殿中皇子不由的一驚。
    朱元璋詫異了幾分,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朱允炆道:“十八叔前些日子大鬧國子監,將那些儒者、監生都打了一頓,現在十八叔沒辦法去國子監了。皇孫希望,父皇能讓十八叔到我東宮學習,我東宮的少傅講師們都是飽學之士,相信十八叔在他們的教導下,必定有所改善。”
    朱拓聽到這些話,心中大怒,還沒等他大罵,就看到朱元璋扭頭看向了他,問道:“朱拓,皇孫說你最近頑劣,還把國子監的老師給打了,要讓你去東宮學習,由東宮的少傅、講師們教你,你意下如何?”
    朱拓看著朱允炆那張臉,暴怒不已,娘的,這是在給我上眼藥嗎?
    雖然朱允炆說的很漂亮,說是為了培養自己,可是東宮的講師是誰?不就是黃子澄、齊泰、方孝孺等人嗎?要是自己真去了東宮,這些人肯定給自己穿小鞋。
    到時候,自己忍不住,再在東宮大打出手怎麽辦?
    所以朱拓滿臉寒霜,斷然拒絕道:“兒臣覺得不如何。”
    “哦?”朱元璋微微詫異,詢問道:“皇孫允炆也是一片好心,再說對你也有大好處,你為什麽拒絕呢?你可不要告訴朕,純粹是你不想讀書,偷懶罷了。”
    在朱元璋看來,皇子間發生一些小摩擦,也是很正常的。
    就比如現在,朱允炆要是能壓下朱拓的氣勢,那麽皇太孫朱允炆在這些叔叔中的威望,就會攀高不少。
    可是,朱元璋覺得,以朱拓惡劣的性子,不是忍氣吞聲的主,肯定有反製的手段,就是不知道這手段是什麽。
    朱拓冷聲道:“兒臣覺得,東宮的少傅講師不過是一群廢物,沒資格教導本王。”
    朱允炆看著朱拓,提醒道:“十八叔,你就算貴為藩王,也不可對那些大儒無禮。再說,他們怎麽沒資格教導你了?就憑你寫的這首詩,學問連個不中第的秀才都不如。”
    諸位皇子,神色不定的瞧著朱拓和朱允炆。
    誰也沒想到,一次簡簡單單的夜宴,竟然演變成了這樣。
    朱拓滿臉不屑的譏諷道:“我寫的詩不好?敢問皇太孫又能寫出什麽詩呢?哦,就剛才那首詩嗎?嗬嗬,矯揉造作、不堪入目,想了半個多時辰,就想出來那種水平的詩?不愧是那群大儒教的!”
    “你!”
    朱允炆滿臉怒意,大聲道:“再怎麽樣,也比你作的那首詩強。”
    朱拓擼起袖子,看向朱元璋,嚴肅道:“父皇,剛才兒臣不過是隨口吟的一首詩,卻不料被大侄子惡意攻訐,兒臣咽不下這口氣,這樣吧,兒臣願與大侄子再來比試一番詩詞,父皇意下如何?”
    朱元璋深深地看了一眼朱拓,問道:“你確定?”
    朱棣也在一旁小聲提醒道:“十八弟,不可莽撞,大侄子文采還是不錯的。”
    朱拓認真的點頭,惡意滿滿的掃了一眼朱允炆,緩緩道:“自然是真的,不瞞父皇,兒臣自幼飽讀詩書,三歲識千字,五歲便能出口成章……”
    朱元璋不知道朱拓哪來的自信心,不過他也沒拒絕,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你們還以雪為題,作一首詩吧。”
    聞言,朱允炆連忙低下頭思索,可他才剛低下頭,就聽到一旁朱拓的聲音:“父皇,兒臣想好了一首詩。”
    “什麽?”
    諸多皇子齊齊震驚,這速度,簡直了!
    但是,不會還是剛才的口水詩吧?
    朱元璋道:“念來聽聽。”
    “朔風吹散三更雪,倩魂猶戀桃花月。夢好莫催醒,由他好處行。無端聽畫角,枕畔紅冰薄。塞馬一聲嘶,殘星拂大旗。”
    這一首詩念出來後,諸位皇子俱都變了臉,這首詩的水準非常之高,比剛才眾人作的詩水準都高,而且這麽高水準的詩,竟然是朱拓瞬息之間作出來的,這速度……
    比七步成詩的曹植還快!
    就連朱元璋也為之動容,不由的問道:“朱拓,這首詩是你自己作的?”
    “當然。”朱拓哼道:“如果父皇不信,大可以再提個字,我願和大侄子比試比試。”
    旋即,朱拓背著雙手,目光看著一臉驚愕的朱允炆,淡淡的笑道:“大侄子,我的才識怎麽樣呢?東宮的授業學士,有資格當我的老師嗎?”
    朱允炆臉色漲紅,憤憤道:“你這首詩是自己作的嗎?莫不是從哪裏抄來的!”
    “哈哈,比不過我,就汙蔑我唄?”朱拓看向朱元璋,認真道:“父皇,兒臣認為,東宮的一群授業學士都是酒囊飯桶,所以才把大侄子教成這樣……哎,要不讓大侄子跟著我學習吧,兒臣保證把大侄子教成滿腹經綸……”
    朱元璋臉色古怪,朱拓這小子,還好意思教朱允炆?
    不過這小子的文采確實不錯啊,短短一瞬間,就能寫出這樣一首詩。朱元璋在心中感慨之餘,又不由的替朱允炆感到遺憾。
    這位皇太孫朱允炆,沒能真切的看到他各個叔叔的優點,不知道如何團結各位叔叔。整日隻知道學習那些書本上的知識,以至於無端端的樹立了敵人。
    朱允炆與這些叔叔之間的關係,必須要改善啊。
    要不然如何繼承大統?
    “允炆,你想出來詩詞了嗎?”朱元璋語氣平淡的問道。
    “沒……”朱允炆心裏有些慌張。
    朱元璋並沒有用嚴厲的語氣,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朱允炆,這位皇太孫的經驗,還是不足啊。緩緩道:“今日的宴會就到這裏吧,今日朱拓的詩詞作的不錯,這塊玉佩就賞給你了。”
    “多謝父皇。”朱拓笑道。
    朱元璋又說道:“明日,朕會舉辦慶功宴,邀請那些武將功臣參加,介時,允炆、朱棣、朱柏、朱棡、還有朱拓,都要參加。”
    “啊?”朱拓皺眉。
    家宴結束後,已經到了戌時前後,眾位皇子起身告辭。
    朱拓走的晚一點,腆著臉看著朱元璋,咧嘴笑道:“父皇啊,明天的宴會,我能不能不參加?”
    “不行。”朱元璋果斷的拒絕,看朱拓眼中有疑惑,問道:“你說,你是不是諸位皇子中,最有智謀的?”
    “對。”朱拓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你是不是諸位皇子中,最勇猛的?”
    朱拓微微皺眉,提醒道:“四哥一直鎮守邊疆,手握重兵,論勇猛,四哥可能比我……”
    朱元璋挑眉,打斷了朱拓的話,鼓勵道:“朱棣再勇猛,也不敢在國子監胡鬧啊。可是你不一樣,敢下手揍那些大儒一頓,普天之下,誰有這樣的勇氣?所以說啊,諸位皇子中,還是你最勇猛。對不對?”
    朱拓臉上一喜,道:“這話倒是沒錯。”
    “所以啊,明日朕舉辦慶功宴,不讓你參加讓誰參加呢?”朱元璋問道。
    “父皇這話說的在理啊!”朱拓哈哈一笑,又不由的問道:“父皇,您明日舉辦慶功宴,是不是有什麽事呢?”
    朱元璋臉色一頓,看著朱拓,點點頭道:“是有些事。”
    “關於藍玉?”
    朱元璋詫異了幾分,皺眉道:“不錯,就是關於藍玉……他勞苦功高,又鎮守邊疆數年,此次回京,朕打算讓他負責京營,統領禁衛軍,負責應天府的城防。”
    “啊?”朱拓愣了,忍不住問道:“父皇,您這麽信得過藍玉?”
    “他跟隨朕幾十年,朕有什麽信不過他的?”朱元璋目光深遠,沉思了好一會兒,道:“不光如此,朕還打算把你們幾個皇子扔到京營,讓他當你們的老師,好好操練你們!”
    朱拓傲然道:“那藍玉有什麽資格教導我?”
    “哈哈,他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朱拓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