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男人正低眉看著她。
    一旁的路燈暈黃的投射著，他太高，她太嬌小，仰起臉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眸底一片暖光。
    她竟然會覺得熟悉而溫暖。
    然後她看到了他衣領下隱約的線繩，“狐尾玉佩你戴回來了？”
    之前是給老太太戴著的。
    “嗯。”商朝應聲點頭，“奶奶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堅持，沒辦法。”
    顧玟君是看到千千的那塊玉佩了，跟商朝也問過，這倆玉佩一看就應該是一對兒完整的！
    在顧玟君看來，這可是天意，他們倆天造地設，她一個老太婆哪能繼續戴著那個玉佩？
    再說了，她現在身體好的不得了，根本不用戴。
    千千點了一下頭。
    可能是玉佩的緣故，難怪最近看他順眼得多。
    “千千？”宋季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又拘謹的衝商朝擺擺手，“商先生好！”
    商朝微微點頭。
    “商先生送千千回來？”宋季暖看了看一旁的女孩，然後淡笑，“可以去家裏坐坐啊！”
    千千眉心微動。
    宋季暖一向低眉話少，今天這麽主動？
    商朝倒也微微勾唇，“有些晚了，改天吧。”又問她：“習題用著如何？”
    宋季暖點頭，“好！”
    習題？宋千千不明所以。
    宋季暖用的習題，不都是她特地從星網弄的？那些題，在市麵上是很難弄到的。
    商朝看了她的表情，解釋道：“我手裏剛好有一套海城狀元習題集，給了你姐姐。”
    嗯哼？
    這事，她還真是半點都不知道。
    不過，狀元習題集那必定是好東西，她也沒什麽好追問。
    宋季暖看商朝準備走了，再次邀請，“千千最近也特別用心，每天做題到很晚，不如商先生進去輔導一下，今晚她說不定能早睡點！”
    千千剛要拒絕，她真的不需要。
    但商朝應下了，“好。”
    “順便也幫我答疑，我聽說商先生當年成績的紀錄還沒人打破呢！”
    兩人竟然自說自話的往前走了。
    千千無言，隻能跟著回家。
    到了閣樓上。
    說是宋季暖要讓商朝答疑的，可宋季暖放下書包就說要去洗澡。
    房間裏隻剩他們倆。
    閣樓本就不寬敞，商朝那麽高大，顯得更有些逼仄。
    她倒是泰然，坐在書桌前，“我真的不需要的，有參考答案。”
    “能看懂？”他隨手抽了一本習題冊。
    “從理科轉過來，曆史、地理要背的東西是不是很多？”
    千千淡淡的笑。
    曆史這東西，有誰能比她了解得更多嗎？她還用背？
    至於地理，她哪裏沒去過，這麽些年，什麽知識點不知道？
    如果她的地理很差，當年又怎麽可能給項丁洲明確支出能夠足足暴富他幾十年的礦場？
    見她一臉不高興，商朝低笑，“知道你聰明！”
    “沒問題就好。”他放下習題，“你跟幾個家長打了包票的，萬一有什麽需要的，跟我說？”
    千千點頭。
    突然靈光一閃，“你給宋季暖的習題集，給他們一人一份？”
    男人勾唇，“小事！”
    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宋千千再次看過去，“怎麽了？”
    “想送你件禮物，不知道送什麽好。”
    她一臉莫名，“送我東西？為什麽。”
    “麻煩你的地方不少。”
    先前的算扯平了，不過老太太身體康複，加上她答應了一起去見裴庚，商朝總覺得欠了不少。
    千千失笑，“你不是說我們倆算不清楚？”
    何況，她沒什麽缺的東西。
    “汪倫湖已經開始進入開發，其他方麵基本定了，做湖心別墅還在考量，做的話，給你留著。”不是征詢，是陳述句。
    不等她拒絕，他道：“有需要你就守著，用不著就自行處置就好。”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畢竟，私人收藏室還沉在湖底，說不定真需要。
    “什麽時候讓葉方楠進行下一步工作？”他突然問。
    “等他自己找我。”
    手裏的資料整理的差不多，需要知道更進一步的東西時，葉方楠會找她的。
    “記得通知我。”
    千千點頭，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第二次提醒她了？
    商朝走了之後，宋季暖可算回閣樓來了。
    “嘻嘻。”宋季暖衝她笑了一下，明顯心虛。
    千千挑眉，“我給你弄了那麽多習題，不夠你做？”
    宋季暖心虛的笑著，“我不嫌多的。”
    然後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我是真去洗澡，不是故意讓你們倆獨處的。”
    千千笑著點頭，“知道，拿人手短。”
    又道：“下次換個身份，紅娘可不適合你。”
    瞎撮合。
    宋季暖這回還真徑直的看著她，道：“千千，你別看商先生三十歲，你們雖然相差十歲，但他完全不顯老，也不存在什麽代溝……”
    她豎起手掌，沒讓她說下去。
    雖然她自己在試圖跟商朝走得更近，但是被人說破，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
    自習周最後兩天。
    原本儲風劫等人是期末考之後才真正轉文科，但是廖芳又一次去找了方杏格鬧，方杏格隻能立即轉班。
    誰都知道，廖芳這是為了自己的複讀班數據好看。
    千千把商朝送來的習題冊給了他們一人一套。
    “剩下兩天，你們把這套習題做完，文綜放後麵，考完主科還可以再做一套。”
    名副其實的臨時抱佛腳。
    她沒做題，但也沒閑著。
    兩天的放學路途時間，把宋季暖、儲風劫、大陽、宋雅寶、項天河、傅長哥拉了一個群。
    大家坐車回家的時間，群裏開了語音聊天，她在講曆史故事。
    大陽最討厭曆史了，她剛開始說的時候沒察覺，聽著聽著來興致了。
    “曆史老師要是這麽講，我都拿滿分了！”
    宋雅寶在群裏打了個“讚！”的表情：【千千，你真的好厲害！】
    她講的引人入勝，越聽越想聽!
    宋千千掛了語音，口幹舌燥。
    用兩天惡補隻能她親自上陣，真是費嘴。
    兩天很快過去，真正期末考開始。
    他們各自考場都不一樣，除了每天考完回家路上他繼續講曆史故事以外，基本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