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都是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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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出來的人是宋千千,白安樺更是不慌。
    即便知道她當初給顧懷義針灸過,但也不見得比顧存善還要厲害,她給顧學風的圖紙都是基礎的。
    她能露麵,白安樺反倒正中下懷。
    隻有這個宣講會上宋千千露麵了,她才好當著所有教授的麵,否決她的針灸,包括顧學風的。
    “我的老師可能確實沒有顧老厲害,但是你這個圖,我就是覺得有問題,要不咱們當場做實驗?”
    千千既然說了“當場”,那麽視頻裏的人如果想要自證,就必須現身。
    白安樺輕哼了一聲,“好。”
    她的圖紙沒有問題,她沒什麽好慌的,這對她來說,反倒是個好時機。
    整個宣講會的人大概等了十來分鍾吧,也不是很久,沒想到視頻裏的人還真就來了。
    那會兒,視頻是沒有掛斷的狀態,可以證明來的人,跟視頻裏的人,是同一個。
    整個宣講會現場的人齊刷刷的轉頭看過去。
    隻見來人穿得嚴謹,戴的也嚴謹,根本就看不到臉。
    一說話,才發現,居然還是視屏裏變聲器的聲音,男女莫辯。
    顯然,千千並不在乎這些。
    “我既然反對你的圖紙,我自己也當場畫一個吧。”千千示意顧學風給她送一支筆上來。
    她的筆尖幾乎也被鏡頭跟拍的,每一筆,每個穴位的標注,都沒有遺漏。
    這個張圖看起來,跟白安樺的那張區別不大,隻有一個地方是有差異的。
    “這兒不一樣。”她順手畫了個圈,笑笑,“那就以這裏做個實驗?”
    白安樺輕笑,“怎麽實驗?”
    這裏都是大活人,用人嗎?
    千千笑了一下,朝後台的方向招了招手。
    白安樺確實沒有想到,她竟然連病人都準備好了?怎麽這麽巧?
    但是根本沒給她太多時間思考,病人被推到了跟前。
    千千指了指自己圖紙裏的位置,又指了指白安樺圖紙裏的位置,“兩個病人,同樣的毛病,我的位置我下針,你自己的病人和你認為的位置自己來,沒問題吧?”
    講得頭頭是道,必然是會下針的。
    可是對方沒說話。
    千千也不管她了,著手給病人準備針灸。
    一旁的白安樺由胡青鬆專門給做前期工作,她隻用負責下針。
    千千的針紮下去,病人“嘶!”了一聲,然後眉頭又逐漸舒展開了。
    而白安樺那邊的病人在針紮下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反應。
    “好了,拍片。”
    紮著針拍片子,下針的地方到底精不精準,病人這樣的疼痛,到底是不是由這個穴位引起的,一目了然。
    胡青鬆在一旁仔細對比。
    “哎呀,這個針似乎是剛好避開了這個穴位的?”
    說的是白安樺的那個針。
    那個針,確實偏差的避開了穴位,就很細微的差別,所以病人的毛病一點都沒有改善。
    但是千千那邊不一樣,一針下去,病人說之前是疼,現在是酥酥麻麻,又疼又想繼續紮針的那種感覺。
    “那說明就是有效的!”胡青鬆鬆了一口氣。
    可是又皺起眉。
    這個人剛剛的圖是沒問題的,顧學風那個才有問題,換一個圖,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不可能!”白安樺墨鏡下擰著眉。
    千千笑了笑,“我都說了,你有問題。”
    估計沒人發現,她說的是“你有問題”,不是“你的圖紙有問題。”
    千千盯著眼前的人,即便猜到了,心裏其實挺平靜,隻是有些不理解原因。
    “不可能!”白安樺再次強調,然後又道:“這是顧存善的圖紙!即便有問題,那也是顧存善的問題,他針灸本來就有問題,也是眾所周知了。”
    千千笑著,“你這圖紙明顯是最近畫的,怎麽能是顧老的呢?”
    “再說了,你跟顧老什麽關係,能有他的遺物?”
    麵前的人靜了下來。
    是因為她突然感覺自己今天原本是算計別人,但是好像被別人給算計了。
    什麽叫最近畫的圖紙?
    “這張圖紙一直在我手裏。”白安樺低哼,“我今天就是要揭穿顧存善的針灸偽學,包括你,以及今天的主講,都是在蒙蔽醫學界,還妄想重振針灸業?”
    千千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我聽明白了,你就是想搞海城的針灸,具體的說,是想毀壞顧存善的名聲。”
    她笑了笑,出乎所有人預料,但又很篤定的問了一句:“所以,當年破壞顧老針灸的人,是你?”
    “顧存善不可能下錯針。”千千直直的盯著墨鏡後麵的那雙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隻可能,是被他那次帶去的某個助手偷偷挪了位置。”
    說到這裏,周圍的人都已經不太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了。
    但是兩個人之間卻明鏡兒似的。
    “你想抵賴?”千千在她說話之前,直接打斷了她,“你今天來現場,也是為了阻止針灸複興,順便抹黑顧學風、否定我的圖紙。”
    “隻要針灸不能複興,醫學界的人沒有人去深入研究,就永遠不會有人發現,當初的顧存善,是被冤枉的,對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千千笑了笑,看她準備走,直接攔住了,“都來了,走什麽?反正大家都是熟人,幹脆把話說清楚?”
    白安樺手套裏的手心在出汗。
    她沒想到,宋千千竟然會猜到她?
    或者,隻是在蒙她吧?
    她穿得這麽嚴實,隻要不脫外套,不摘墨鏡和口罩,誰也不知道是她。
    “我要走,你們難道要幹涉我的人身自由?”
    千千笑著,口氣比她還要硬,“我就要幹涉,他們難道還有人敢管我?”
    商朝走了出來,“我爺爺死因成謎,商家必須要一個交代,你今天恐怕沒這麽輕易走出去。”
    白安樺往後退了一步。
    她今天不該這麽衝動!
    可是宣講會就這麽一次,過了,針灸就會複興,她隻有這一次機會,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她突然看向宋千千,“這一切,難道都是你故意的?”
    她隻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麽可能這麽縝密?
    千千神色淡淡,“你不是想知道我師父何許人也?我說出來,你必然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