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重複章節,直接跳過,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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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依依進到西屋,隻見顧文淑臉色煞白地躺在床上,身下一大片血。
趙王氏坐在屋裏,正哭天喊地:“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又沒了。”
顧文淑咬著唇,默默流著淚,就算不請大夫,生過孩子的婦人都知道,身下流血意味著啥。
趙二河坐在床邊,臉色一片灰敗。
“王大夫,麻煩您給我娘看看。”趙依依扶著腿還在發軟的大夫。
王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就沒見過那麽能跑的人,小命差點沒被這丫頭顛沒。
此話一出,趙王氏止住了哭聲,“依依,你請大夫也白搭,你娘出那麽多血,孩子保不住了。”
趙二河抬起的頭又無力垂下。
趙依依並未理趙王氏,要是能用肉眼看出病症,還用大夫幹什麽。
王大夫把上脈,眉頭越皺越深,趙依依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她知道這個孩子對娘的意義,可是與之相比,她更在乎娘的身體。
“勞煩夫人換另外一隻手。”顧文淑第一次被稱為夫人,一時未反應過來。
趙依依將她的另一隻手拿出來,握著細細地手腕,趙依依心疼地難受,眼眶發熱。
隨著時間的推移,趙王氏還是抱有一絲慶幸,見大夫沉默不語,又哭天抹淚,罵顧文淑沒本事,連個孩子都守不住。
“奶!”趙依依加重了語氣,“我娘本來就難受,你說這話是往她傷口撒鹽。”
趙王氏罕見地沒回罵,不過多年的強勢已經成習慣,她忍不住回擊道:“你爹膝下無子,我替你們發愁啊,這領裏鄉親該怎樣看咱。”
雖說她偏心三河,可二河也是她肚子裏出來的。
趙王氏想到二兒子死後,沒兒子披麻戴孝,心裏就難受。
王大夫聽到這家人的話,心裏替這女娃可憐。
不過傳宗接代世間都是如此,想到這女娃娘地身體,斟酌幾番,還是將實情說出來。
“我的東西拉在牛車上,丫頭,你和我去拿吧。”王大夫收回手指,開口道。
趙依依點頭出去,她知道,王大夫是要單獨告訴她。
走出西屋好幾米,王大夫緩緩開口道:“你娘這胎還能保住。”
趙依依看王大夫的神色,知道此事不簡單。
直言道:“王大夫,您直說無妨。”
王大夫知道這丫頭孝順,不過看著家裏的情況,他歎道:“第一,前三個月不能下地走動。這第二,最要用人參養著,還能多幾分希望。”
見趙依依絲毫未露怯色,王大夫接著才道:“這人參年份越久越好,每次切個四五片,煮湯,熬粥都能用。”
“不行!這人參得花多少錢!”偷聽地趙王氏立刻竄出來。
本來聽說這孩子能保住,她心裏還在感謝列祖列宗。
可還要人參,她雖大字不識一個,可也聽說過,這東西貴地離譜。
村頭賣豆腐地何老頭摔到了頭,差點死了,他兒子買了一根還沒拇指大的人參,就要八兩銀子,吃了兩頓就沒了。
這哪是人參,隻是銷金窟啊。
趙王氏問道:“大夫,那啥,俺這胎不要了行不。”
王大夫看了趙王氏身後的趙二河一眼,這家男人還沒個孩子拎得清。
“實不相瞞,這孩子的娘,長期鬱結在心,操勞過度,身子底子太差,若是這胎留不住,怕是極難有孕。”
這也是他不願意在病人麵前說的原因,壓力太大,對保胎無異。
這無異於晴天霹靂,趙王氏踉蹌退了兩步,趙二河直愣愣站著,渾身冰涼。
趙王氏平時罵顧文淑是個不下蛋的玩意,可沒想到,真讓她罵成真了。
她恨不得呼死這張嘴。
不行,二房還沒分家,要是留下這胎,是不是孫子還不一定,用了那麽多錢,要是生個丫頭片子,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王氏咬了咬牙,扯著趙二河的胳膊:“老二,實在不行,你大哥家兩個兒子,大虎和二虎你選一個過繼。有娘出馬,你大哥一定願意。”
“不用了。”趙依依淡淡開口,“奶,你不必擔心錢的事,我娘我來養,不會用家裏一分錢。”
她看向王大夫,“我家還有一個傷患,麻煩您給看看。”
趙依依麵帶嘲諷轉過身,不用想便知道,趙二河如此愚孝地一個人,他當然會答應趙王氏的建議。
大虎和二虎都大了,這時候過繼大伯家的孩子,早就養不熟了。
再加上一個劉春香,二房遲早被這家人吸幹血。
王大夫為林硯把過脈後,並無內傷,又開了幾副藥,加上她買的外服藥膏,一起使用,恢複地更快。
正好,趙依依要去縣城為顧文淑拿藥,兩個人的一塊抓了。
臨走時,趙依依看趙王氏還在給趙二河說些什麽。
趙二河抬起臉,看到趙依依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爹,奶。為了娘的身體,這件事不要告訴娘。”趙依依留下這句話,和王大夫一同離開。
趙二河心裏難受,她寧願閨女對他失望,就像賣魚那日,惱怒他的窩囊。
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責備,趙二河知道,依依這是徹底把他劃分出去了。
趙二河兩種念頭掙紮不停,他做夢都想有個兒子,可是就像娘所說,若是生下來個閨女,錢也白花了。
現在家裏不好過,錢又不好掙,聽娘的意思是他要堅持要,這藥錢都要他自己出。
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怕,不是怕生個閨女,有個閨女還挺好,依依自從清明後,整日甜甜地叫他爹,還惦念著他沒吃飯,偷偷給他吃包子。
他怕自己沒本事,沒法掙那麽多錢。
趙二河抹了把臉,啞聲道:“娘,我再考慮考慮。”
趙王氏一向了解這個二兒子,知道他說這話,不離十了。
趙二河見他娘眉開眼笑,心裏難受,自己累死累活為了這個家,到頭來,連個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
“娘,您記著,千萬不要給文淑提這事。”趙二河手攥著拳,“這事沒定下來,您也別給我大哥,大嫂提。”
“娘知道,娘又不是多嘴的人。”趙王氏心裏對這個未見麵的孫子還有點難受,還是被不用花這麽多錢的喜悅給壓了下去。
自然,也忽略了最孝順二兒子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