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狡猾的龍龍，竟然給自己安排好了後路！
    我又看了梁小夢一眼，確定她沒往我這邊看，才低聲衝著電話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打聽下。”
    掛了電話，梁小夢也正好回過頭來，臉上略帶著些迷茫說道：“抓捕行動好像結束了，但我沒看到龍龍……是不是跑了？”
    “是嗎，我沒注意……”我佯裝不知，走到陽台邊上查看，警車確實已經呼嘯而去，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還有一些警察留在現場取證或是勘察。
    “肯定是跑了……都圍成鐵桶了還能跑，八成是辦公室裏有暗道……”梁小夢緊鎖眉頭，做出精準的判斷，繼而又說：“他跑了，有點糟糕，肯定會調查自己為什麽會泄露！前幾天我托人打聽他的底細，沒準會被他查出來！雖然我不怕他，但也得做些準備了。李虎，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麵！”
    “好。”我立刻點頭，正好我也準備走了。
    梁小夢走了幾步，想起什麽似的，又對我說：“今天的事，別在外麵瞎傳，不然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我還以為她說我倆在這看戲的事，聽到最後一句，才知道是說接吻，當即皺著眉道：“我肯定不瞎說，我有女朋友！”
    “那就好，保密吧！”梁小夢急匆匆離開房間。
    而我呼了口氣，給洪衛軍打了電話。
    “軍哥，你在哪呢？”
    “怎麽了，有事？”
    “嗯，有點事要和你當麵談。”
    “來匯龍吧。”
    洪衛軍掛了電話。
    洪衛軍的語氣平淡而緩慢，似乎還不知道龍龍的事，龍龍也還沒有找他。是個好機會，隻要守在洪衛軍身邊，一定能知道龍龍的去向！
    我立刻下了樓，驅車前往匯龍洗浴中心。
    到了地方，我又給洪衛軍打電話，不一會兒桑鴻飛就下來接我了。
    “軍哥在樓上，跟我來吧。”桑鴻飛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但我沒問他為什麽，我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不過，等來到樓上的一個包間門口，我就知道桑鴻飛怎麽回事了。
    芳芳正在包間裏麵給洪衛軍按摩。
    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洪衛軍隻穿著一條浴袍，而芳芳也衣著清涼，很多不該露的地方也露了，看得我都一陣臉紅耳熱。
    作為芳芳的丈夫，桑鴻飛的一張臉就更加萎靡不振。
    看著這個可憐而又懦弱的男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李虎，你進來吧！”包間裏傳來洪衛軍的聲音。
    “沒事軍哥，你先按著，完事了咱再談……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我的目的不是和洪衛軍談什麽，而是守在他的身邊，盯梢龍龍的下落。而且芳芳那樣，我也不好意思去看，總要給桑鴻飛留一些顏麵吧。
    “行，那你等會兒，馬上就完了。”洪衛軍一邊說，一邊伸手在芳芳身上亂摸。
    桑鴻飛的臉更加難看，我也把頭轉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桑鴻飛是怎麽忍住的，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男人恐怕都要去和洪衛軍拚命了！
    千言萬語，也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家都看不起桑鴻飛，真心不是沒道理的。
    “軍哥，別……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包間裏突然傳來芳芳弱弱的哀求聲。
    我回頭看去，就見洪衛軍已經壓在了芳芳身上。
    而芳芳伸出雙手試圖阻攔。
    “什麽不舒服，我興致來了，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洪衛軍罵罵咧咧。
    “軍哥，真的不行，改天好嗎……”芳芳哭了出來。
    “草！”洪衛軍突然罵了一聲，緊接著傳來“啪啪”兩聲，顯然扇了芳芳兩個耳光。
    芳芳終於不動了，也不敢發出聲音，默默地流著淚。
    我忍不住看了桑鴻飛一眼。
    他的眼睛已經紅了，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我還看到，他的手伸到腰間，衣服裏麵隱隱露出一截刀柄。
    這是……想殺洪衛軍？
    我就知道沒有男人能受得了這種事情。
    如果桑鴻飛真的衝上去，我還敬他是條漢子！
    “踏踏踏——”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和桑鴻飛一起回頭，發現來人竟是龍龍！
    果然如王偉所料，龍龍來找洪衛軍了！
    而且和我不一樣，我還需要桑鴻飛帶路，他直接就找到這邊來了，顯然早就知道洪衛軍在這裏——好像是句廢話，他是洪衛軍的貼身保鏢，不知道這個地方才有鬼了。
    龍龍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渾身上下肮髒不堪，走一步還帶個黑色腳印，人還沒有走近，一股臭氣先飄過來。
    我想起來王偉說過，龍龍辦公室裏的暗道直通另一個街區的下水道。
    呃……
    這一路真是辛苦他了。
    “龍龍，你怎麽來了？”桑鴻飛立刻迎上去，顯然不想讓他過去，畢竟芳芳正在陪洪衛軍。
    “給我滾一邊去！”龍龍根本沒給桑鴻飛好臉，平時就看不起他，這會兒火急火燎，更是沒什麽好態度，直接將他推開，直奔包間。
    經過我身邊時，龍龍卻停下來，疑惑地說：“李虎？你怎麽在這？”
    我說：“龍哥，我來找軍哥談事情。”
    龍龍沒有再搭理我，直接衝進包間說道：“軍哥，我出事了！”
    洪衛軍剛才就聽到了龍龍的聲音，這時候便從芳芳身上下來，坐在床邊問道：“怎麽回事？”
    芳芳趕緊縮到角落，努力用床單遮住自己身形。
    我想現在就給王偉打電話，但桑鴻飛還在旁邊，不太好拿手機，隻能站著沒動，等有機會再說。
    包間裏麵，龍龍迅速把自己的事情講了一下。
    洪衛軍這才知道他賣那個東西，還被警察抓捕的事，氣得跳下床來，狠狠一耳光扇在他的臉上：“你他媽瘋了嗎，那種東西也敢碰！我好不容易才把生意洗白，現在連個小姐都不敢往店裏弄，你倒好，幹這種事！我他媽救不了你，有多遠滾多遠！”
    “軍哥，我知錯了，您不能不管我啊！”龍龍猛地跪到地上，衝著洪衛軍磕起頭來。
    “滾，我沒那個本事！”洪衛軍怒氣衝衝。
    “軍哥，您有這個本事，您一定能幫我的！”龍龍抱著洪衛軍的腿，聲淚俱下地說：“軍哥，我跟著您出生入死十幾年，為您擋過刀，也擋過槍！那次梁雲澤找上門來，差點把您捅死，是我背著您上醫院……”
    “啪——”洪衛軍又狠狠扇了龍龍一個耳光。
    “別他媽跟我提那件事！”洪衛軍咆哮著。
    “好，好，我不提了！軍哥，您幫幫我，我被抓了肯定要死……”龍龍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地抬起頭。
    不知過了多久，洪衛軍歎了口氣，伸手拍著龍龍的腦袋說：“也就是你！換成別人，我肯定不管了！”
    “謝謝軍哥！謝謝軍哥！”龍龍“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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