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依舊隱隱傳來槍聲，是吳凡、董星、梁小夢他們依舊在和紅毛男等人對峙。
    巷子裏，則四對五！
    阿發和阿財的戰鬥力不用多說，曾小寶的經驗欠缺了點，但同樣勇猛無雙。對麵的幾個青年雖然出身“屠手”組織，但也不是什麽以一當十的超級殺手。
    大家都是普通人，拚的就是一個狠字！
    我自然和洪衛軍戰在一起。
    這是我和洪衛軍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較量。
    之前的每一次，要麽是他拿槍把我幹掉，要麽是我拿槍把他幹掉，從來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對打過。
    洪衛軍還是很有自信的，他膀大腰圓、五大三粗，身手和洪金寶類似，每一拳每一腳都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而我雖然沒有他那麽壯，但是勝在年輕、靈活、有力、經驗豐富，像是青年時期的甄子丹。
    是的，我倆這個身形對打，外人乍一看就像是洪金寶和甄子丹的一戰！
    我一手持刀、一手握拳，仗著年富力壯一次又一次地衝向洪衛軍。
    他也是一樣的配置，一柄刀、一雙拳，和我拚殺在了一起！
    嘶吼聲和謾罵聲響徹在這條小巷子裏，阿發、阿財和曾小寶配合默契，雖然人數上不占什麽優勢，但總體局勢上沒落下風。
    因為他們仨除了會打架，還會耍陰招和花招。
    比如阿發在前吸引對手的注意力，阿財就悄悄繞到後麵來一記千年殺，不一會兒就有兩人捂著菊花倒下。
    再比如曾小寶，他就更鬼大了，假裝不敵倒在地上，實則偷偷抓一把土撒到對方眼睛裏去。
    這也是我答應洪衛軍肉搏的緣故，隻要不碰上餘平那樣的頭腦型選手，單論打架的話，他們仨還真沒輸過！
    然後是我和洪衛軍。
    和彪呼呼的董星、齊駿不一樣，我和洪衛軍都是謹慎到極點的選手，向來秉承“能一招幹掉對方就絕不動用第二招，同時絕不傷到自己”的原則，這次也算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各自都是小心翼翼、能苟就苟，出招大多都是試探，絕不動真格的。
    以至於，另外一邊已經殺紅了眼，曾小寶嗷嗷叫著跟快變身似的，地板和牆磚上也濺了不少的血，我和洪衛軍還沒受什麽傷，最多臉上有點淤青而已。
    太苟了，一個比一個苟。
    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拳怕少壯。
    著名的太極拳宗師馬保國先生曾經說過：年輕人不講武德，好自為之。
    但，真是年輕人不講武德嗎？
    說白了。
    不就是因為他年紀大了，應變能力慢了，才被偷襲，閃不開！
    洪衛軍再能打，也五十歲往上了。
    剛開始，他還跟得上我的速度。
    再往後，就開始腿發抖、身發顫，額頭之上也直冒虛汗了。
    年輕的時候，別人恭稱他一聲“紅棍”也不為過。
    現在嘛……
    他是真的不行！
    我抓住機會，一腳踹在他胸口上，直接把他踢飛出去三四米遠！
    洪衛軍還要再爬起來，我便猛衝上去，按住了他的頭，還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與此同時，阿發他們也搞定了“屠手”的人，四個平均年齡在三十歲的青年全都倒在地上，有兩個麵色痛苦地捂著菊花，一個瘋狂地揉著眼睛，一個直接昏了過去。
    阿發、阿財、曾小寶雖然也受了傷，但是並不嚴重，關鍵是心情好，一個比一個興奮，紛紛朝我圍了上來。
    “虎哥，我們這次沒丟臉吧？”幾人眉飛色舞，像是做了好事等待誇獎的孩子。
    “一會兒再說，我先搞定洪衛軍。”我衝他們說道。
    “好嘞。”幾人立刻退到旁邊。
    “李虎，你要是不敢殺了我，就別他媽在這浪費時間！”即便被我壓在地上，洪衛軍也不可能服軟，目光之中滿是不屑和冷笑。
    “誰他媽要殺你了，我就是不想讓你跑！”我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衝他冷冷一笑：“滾回家去！”
    “……你在配合警方盯我？”洪衛軍愣了一下，緩緩從地上站起，隨即明白過來什麽似的問道。
    “隨便你怎麽想。”我微笑著。
    “你是線人？”洪衛軍皺起眉頭。
    “隨便你怎麽想。”我還是這句話，還把刀摸出來，衝著洪衛軍晃了一下。
    “……好，很好！”洪衛軍不再多問，沉默一陣之後，爬上牆頭返了回去。
    “虎哥，這就放過他了？”阿發等人均是不解。
    “就快搞定他了，再等一等。”我背著手，望向洪衛軍家的高牆。
    阿發等人也無所謂，他們盯洪衛軍，完全是想幫我做點事情，幹不幹他當然取決於我。相比這個，他們更想獲得我的認可，一個個都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而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終於還是點點頭說：“這次表現不錯，下次再接再厲。”
    “歐耶！”
    “哈哈！”
    幾人開心地跳起來，前段時間被我斥罵，再到今天被我誇獎，心情真就好像過山車一樣，一個個別提有多美了。
    我讓他們幾個繼續守在後牆，確保洪衛軍不會跑路。
    之前攆他們走，是因為梁雲澤不肯休手，現在不存在這個危險了，當然能留下來——劉永良臨死前都說了，隻要我能救出梁雲澤，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虎哥，你不會真是警方的線人吧？”曾小寶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別瞎說啊，我知道警方盯上他了，兵不血刃就能把他幹掉，那我肯定樂意！”我嘿嘿笑。
    我的線人身份，肯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好在大家都知道我和洪衛軍鬧翻了，就算我要配合警方幹他，於情於理也說得通。
    交代完後，我又讓他們將屠手的那幾個成員控製了，隨後交給王偉處置。接下來的一夜，大家還要繼續辛苦，希望王偉那邊能順利點吧。
    我正準備回到大門處去，曾小寶突然叫住了我。
    “虎哥！”
    “咋了？”
    我回頭看他。
    曾小寶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跟我說道：“虎哥，我要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
    “我爸……最近身體不是太好，醫藥費吃得比較厲害，我不好意思一直跟亮哥要……”
    “行，需要多少？”我立刻問。
    “不是虎哥，你誤會了。”曾小寶呼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管是你，還是亮哥，都沒有義務一直幫我家！我是這樣想的，王坤不是一直在求諒解書嗎，要不我給他簽了吧，還能換一些錢，夠我爸使好幾年了……虎哥，你看這樣行不？”
    曾小寶的聲音越來越低，就連頭都垂下去了，仿佛做了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這件事情，你自己決定就行，我沒資格插手和做主。”我認真地對他說道。
    “虎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是真心想和你商量！我打聽過了，王濤那案子大概率要判過失殺人的，就是頂格了判，也就七年！不可能死，也不可能無期……所以我就想了，要不還是換點錢吧，七年還是三年，區別不大……”說到最後，曾小寶的臉徹底紅了。
    突然間，他抬起手，狠狠朝自己的臉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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