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如果兩個人心裏都沒鬼，別說上藥、貼胡子這種小事，就是互相勾肩搭背也沒啥問題。
    但就怕其中一個……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梁小夢心裏是怎麽想的，我也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雖然周圍的人一直說她肯定喜歡我，就連餘平都不厭其煩地撮合我倆……但她始終沒有表現出來過什麽，我就一直當她是好朋友，和吳凡、董星等人一樣的好朋友。
    可她剛才的那番話，幾乎已經在明示了：她的心裏有鬼！
    哪怕隻是一些微小的、隨意的、正常的動作，也會讓她多想！
    這樣的話，我以後就要注意言行的尺度了，不能在她麵前展露出一絲一毫的曖昧來……
    下定這個決心，我才繼續往前走去。
    來到酒吧門外，梁小夢開了我的漢蘭達，朝申桐的那個秘密會所去了。
    ——她現在的身份，不光是我的保鏢，還是我的司機。
    看著她在前麵開車，坐在後排的我不知怎麽回事，心裏突然有了那麽一點點的煩躁和波動。
    說不清，道不明。
    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我拿出手機來，給薑妍發了一條信息：最近怎麽樣了？
    薑妍過了很久才回：挺好的。
    我說：是不是你爸和你說什麽了？
    薑妍仍舊很久才回：嗯。
    我咬咬牙，認認真真地打字道：告訴叔叔，我的案子或許可以平反！等平反了，我再過去找你！
    薑妍還是很久才回：嗯。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之間確實不像以前那樣熱絡了。
    我將這一切歸結於薑父的從中作梗。
    收起手機，轉頭看向窗外，四周越來越偏僻了。
    申桐管理的那個秘密會所就在郊區，很多大人物會在那裏出沒，地方肯定越荒涼越好。
    到了地方，我和梁小夢一起下車，映入眼簾的是個普普通通的大瓦房，看著就和普通農家沒有什麽兩樣，兩邊雖然停了一些車子，但都是十萬左右級別的，一個個又破又舊。
    我的漢蘭達在其中已經很紮眼了。
    下了車後，我倆來到門前，“三快一慢”地敲過後，很快有人為我們開了門。
    自報身份以後，我們便進去了。
    和想象中一樣，這地方外表看著一般，裏麵卻是別有洞天、裝修奢華，說一句“天上人間”都不為過，假山、流水、綠樹、紅花，還有各種提供休閑和服務的大廳，時不時有穿著清涼和風騷的女子走來走去。
    “你們男人可真會享受！”梁小夢撇了撇嘴。
    “你現在就是男人，可以去試試啊！”我樂嗬嗬道。
    “說得有理……”梁小夢微笑起來，眼睛也開始往四處瞟。
    我和申桐很快見麵，他將我領到了辦公室，梁小夢則在外麵的院子裏等我。
    和外麵的金碧輝煌不同，申桐的辦公室倒挺樸素，普通的桌椅、沙發、地毯，當然可能是我眼拙，看不出好來。
    坐下之後，申桐給我泡了茶，我也將回扣塞到了他辦公桌裏。
    “太客氣了……”申桐微笑著。
    “按規矩辦事，才能長久！”我也笑著。
    我不急著走，申桐也沒有事，我倆就聊起來。
    我主動把話題引到最近的康、董之戰上，接著又說起梁雲澤想和葉正合作，但被拒絕的事。
    “不是我給我們襄縣老鄉說話啊……梁雲澤真挺強的，如果葉哥和他合作，肯定扳得倒公孫舉！”
    “葉哥不會的……”申桐搖了搖頭。
    “為什麽？”我緊著問。
    “我也不知道……”申桐還是搖頭：“近一年多來，葉哥似乎很怕公孫舉，任何場合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我們大家也挺奇怪，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來申桐也不知道。
    但我仍不死心，繼續問道：“葉哥是不是因為成了家，拚勁沒有以前那麽足了？”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葉正害怕公孫舉的時間點，和小男孩阿豪遇害的時間點太接近了，讓我不得不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而王偉告訴過我，那封匿名信上說了，葉正是因為感情問題才謀害那個小男孩。
    從“成家”這件事上入手，肯定是沒什麽毛病的。
    “葉哥根本沒成家啊，你不知道？”申桐詫異地看著我說。
    “啊？沒成家嗎……”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嗯，這些年跟葉哥相好過的女人不少，我印象中叫過大嫂的都有好幾個了……但葉哥好像也沒特別的喜歡誰，所以直到現在也沒結婚……”這也不算什麽機密，申桐就當八卦跟我說了。
    聊天嘛，不說八卦多沒意思！
    “這麽多年了，葉哥就沒有特別喜歡的人嗎？是不是受過什麽情傷才變成現在這樣啊……都快五十歲了，還不結婚有點怪啊。”我繼續套著話。
    “葉哥從來不跟我們說這些感情上的事情。”申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我確實聽說，他以前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好像還是你們襄縣的人。”
    深愛的女人，還是襄縣的？！
    “誰？！”我立刻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申桐爽朗地一笑。
    襄縣可太大了，下轄還有許多鄉鎮，人口少說也有好幾十萬，單憑這個消息真是大海撈針！
    “桐哥和葉哥關係這麽好都不知道啊……”我假裝不相信的樣子。
    “真不知道，葉哥這個人吧，公私分得特別清楚……別看他器重我，這些私事可不會跟我說啊……”申桐還是搖著頭道：“這些事，葉緣肯定知道，咱們這些人就算了。再說，管那些幹啥，和咱們也沒關係！”
    葉緣，葉正的親弟弟，我和他見過一次。
    因為紮石嘉翔，他把我開除了，後來又被葉正拉了回來。據說性格十分乖張，瘋起來的時候特神經病——這不是我說的，是周海說的！
    確實，葉正那些私事，手底下的大哥不知道，但他親弟弟葉緣一定知道！
    下一步，要從葉緣入手，好好打探一下其中到底怎麽回事！
    有了頭緒以後，我便對申桐說：“是啊，葉哥結不結婚，和咱也沒關係！行了桐哥，回頭再來看你，我就先走了啊！”
    今天的任務，不光要套申桐的話，還要解決那個康子！
    申桐本來準備送我出去，但他恰好有一點事，隻能先忙去了。
    而我來到院中，左看右看卻沒發現梁小夢的身影。
    我正納悶她去哪了，就聽到附近一個包間裏傳來嬌嗔的調笑聲。
    這種聲音，在這秘密會所裏挺常見。
    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但是後來發現不對，其中一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
    我立刻奔過去，一把推開包間的門，就見梁小夢坐在沙發上，左右各摟著一個穿著極其清涼的姑娘。
    “哈哈哈，真是太開心了……”梁小夢咧嘴笑著，臉頰上還有幾個紅色唇印，一抬頭看見我來了，還主動招呼道：“李經理，快來啊，這的姑娘都好漂亮，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秀秀，快給李經理彈個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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