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笑，雯雯就更加放鬆了，抱緊孩子試探著問：“你們為什麽找公孫舉？是為錢嗎？我那還有一些積蓄和首飾，要不你們都拿走吧！”
    梁小夢說：“姐姐，不為了錢，就為他這個人。”
    雯雯緊張起來：“要殺他麽？”
    梁小夢搖搖頭：“不殺。”
    確實不殺，但要廢了他。
    雯雯似乎也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了，沉默了一陣道：“你們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梁家軍吧……我知道的，目前c市最生猛的一支力量，背後還有神秘大佬的支持，打得公孫舉節節敗退！因為你們，公孫舉已經很久沒來找過我了，孩子整天嚷嚷著要爸爸、要爸爸……”
    我們幾人皆是沉默不語。
    雯雯低頭看了看還在自己懷裏熟睡的孩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會兒眼睛泛紅，一會兒咬緊牙關，一會兒渾身哆嗦，似乎天人交戰，做著什麽艱難的決定。
    終於，她抬起頭，麵色堅定地說：“你們想利用我和孩子對付公孫舉……門都沒有，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說畢，她便抱著孩子，一頭朝著旁邊的承重柱撞過去！
    “不要！”我們幾個同時驚呼一聲，立刻伸手去攔。
    得虧梁小夢距離她最近，一把抓住她的後領，一手搶過她的孩子，罵罵咧咧地說：“你瘋了嗎？我們衝著公孫舉，又不對付你和孩子！”
    雯雯哭哭啼啼地說：“你們要利用我和孩子對付他，就是不行！讓我死！讓我死！我和孩子死了，他就無牽無掛，不用再忌憚你們了！”
    梁雲澤一臉煩躁地說：“把她捆了！”
    餘平歎了口氣，隻能摸出一截麻繩，將雯雯和孩子捆在一起。
    沒人想這麽幹，但是她不配合，誰也沒轍。
    捆上以後，雯雯卻還是不消停，一會兒哭一會兒罵。
    梁雲澤直接走過去，將她給打昏了。
    現場終於安靜下來。
    “……她真的好愛公孫舉啊！”梁小夢輕聲說。
    “是啊，一個情婦，能做到這個地步……確實讓人心生敬佩！”餘平也感慨道：“但抱著孩子自殺的這個行為不可取，實在太衝動了，孩子有什麽錯？”
    “現在就看公孫舉愛不愛她了……”梁雲澤在雯雯身上摸索一陣，將她的手機拿出來，又用她的指紋解鎖，打開通話記錄和微信分別看了看。
    公孫舉消失好多天了，原來的電話也打不通。
    但他不聯係誰，也得聯係雯雯吧？
    “公孫舉的情婦不少……就算不衝雯雯，也得衝孩子吧？”餘平看了依舊處在昏迷中的孩子一眼。
    很快，梁雲澤翻到一個小號。
    看兩人的聊天記錄，正是公孫舉無疑了。
    梁雲澤直接撥了視頻通話。
    “哎，寶寶，又想老公啦？過幾天去看你……”視頻接通，公孫舉的那張大臉浮現，本來還是笑嗬嗬的，但沒說兩句話，笑容就凝固了。
    “繼續啊！”梁雲澤冷笑著。
    “梁雲澤！”公孫舉怒容滿麵：“禍不及家人！”
    “這是你家人嗎？不是情婦和私生子嗎？”梁雲澤還是冷笑。
    “那也是我家人！你他媽不講規矩！”公孫舉咆哮著，滿臉猙獰、青筋畢露。
    “承認是你家人就行……半小時內，來……”梁雲澤報出一個地名，“就你一個人來，敢帶多餘的人，他們倆就完了！”
    梁雲澤翻轉攝像頭，對準了雯雯和孩子，然後按了掛斷鍵。
    “他會來嗎？”我轉頭看向餘平。
    “不知道，來了更好，不來……就把人放了唄！”餘平不太確定地說：“小夢，李虎，你倆去門口守著吧，我和雲澤在這準備一下。”
    我和梁小夢便走到樓外麵去，找了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觀察著馬路上的情況。
    廢棄的大門後，地方有些狹窄，我和梁小夢緊緊靠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溫熱的氣息，偶爾還能聽到對方的一些心跳。
    “李虎……”梁小夢突然輕輕叫道。
    “啊？”正通過門縫觀察道路的我，本能地應了一聲。
    “如果哪天，我被人綁架了，對方點名要你過來，而且還是一個人來……你會來嗎？”梁小夢輕聲問著。
    “會！”我斬釘截鐵地道。
    “真的？”
    “真的！不光是你，還有……”
    “不要繼續往下說了。”梁小夢重新看向門縫，輕輕地說：“夠了。”
    我也隻好閉嘴，和她一起看向門縫，等待著公孫舉的到來。
    ……
    接下來的故事，就要從公孫舉講起了。
    因為這個禽獸，真的罄竹難書，必須大書特書！
    這段時間以來，他躲在市郊的某個平房裏，和他在一起的隻有三四個人。
    因為其他大哥都被抓了，隻剩這幾個了。
    接完梁雲澤的電話後，公孫舉便陷入到了深深的猶豫中。
    去，還是不去？
    “不能去啊，一去就完蛋了！公孫大哥，你的情婦和私生子又不止一個，沒有必要為了那兩個人葬送自己！再說，我們的人已經在省城有了進展，柯玉書的政敵也開始行動了，隻要我們耐心等候，一定能迎來希望的！”
    “上次定天山一戰，公孫大哥就沒有去，名聲已經毀了一大半，這次要再不去，就徹底完了啊，以後誰還看得上咱？公孫大哥，我覺得你得去，我們和你一起去，哪怕和他拚個你死我活，也不能落個無情無義的局麵！”
    “去了就是送死！梁雲澤肯定會拿雯雯和孩子做要挾，你讓公孫大哥怎麽和他們拚？”
    “不去更完蛋，名聲徹底完了！”
    哪怕隻有三四個人，也吵成了一團。
    公孫舉始終沒有說話，似乎也陷入到了兩難的地步。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大哥的手機響了。
    “喂？哎，我是……神經病，鄧元慶已經死了，你找我幹什麽……找公孫大哥也不行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滾滾滾……”這位大哥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誰啊？”公孫舉疑惑地問。
    “什麽小龍小濤……”這位大哥說道：“鄧元慶死之前，不是接了個單，要殺曾小寶，結果殺了郭文鵬嗎？就是這倆人下的手！他倆跑路之前，鄧元慶承諾會把尾款轉過去，結果還沒來得及轉，人就死了！這倆在外麵跑了一段時間，始終聯係不上鄧元慶，悄悄地返回來，才知道人死了！這不，又聯係上我了，說是想見公孫大哥，問鄧元慶的尾款能不能結一下……不用搭理他倆！人都死了，管他們呐……”
    公孫舉的目光閃爍，似乎想到什麽，笑嗬嗬道：“話不能這麽說，鄧元慶是咱的兄弟，既然承諾給錢，就必須要給嘛，人家又不是沒辦事？這樣，你打過去，我和他們說吧。”
    這位大哥覺得莫名其妙，從沒覺得公孫舉這麽講理過，但還是聽話地重新撥過去電話了。
    “哎，小龍還是小濤……”公孫舉一邊接電話，一邊朝著屋外走去。
    約莫五分鍾後，公孫舉返了回來。
    “走，會會梁雲澤！”公孫舉目光陰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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