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公孫舉咬著牙。
    “我說，你敢走嗎？”尤明微笑著說：“金丞昨天可講了啊，你要不在這等著他，他可是要殺你全家的。”
    “你……”公孫舉的眉毛直跳。
    “你要是不信邪，大可以走了試試，看你全家的命能不能保住就完了。”尤明還是微笑。
    公孫舉咬牙切齒、目眥欲裂，腳下卻沒有再動彈半分了，甚至身子都開始微微地發抖。
    “轟隆隆——”
    就在這時，上空突然響起巨大的引擎聲，一架亮著探照燈的武裝直升機竟然徐徐飛來，靠近世紀大酒店附近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穩穩地懸浮在半空中。
    緊接著，又聽“颼颼”兩聲，兩個人影疾速下墜，快落地的時候又放緩了動作，最終穩當當落在了地麵上。
    正是金丞、魏京！
    “咻咻——”
    二人背後彈出兩根鋼索，迅速收回到直升機裏。
    和昨天的裝扮一樣，二人還是穿著黑色風衣，腳下踏著墊了鋼板的大頭皮鞋。
    看到兩人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現身，公孫舉的額頭微微浸出一些冷汗，胡彪、苗國等人更是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哈——”
    魏京突然大叫一聲，當場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後空翻，落地的時候穩當當站住不說，又猛地來了個大劈叉，整個動作都很完美、流暢，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呲啦——”
    魏京的襠竟然扯了，露出裏麵紅色的內褲來。
    “操操操操操！”魏京怒不可遏：“明明演練了好幾次都沒問題，為什麽偏偏現在出了岔子！”
    “你就這個命，習慣就行。”金丞微微一笑。
    “穩穩落地就行，你劈什麽叉啊……裝逼都裝不到點子上，以後別說是我朋友！”尤明用手輕敲額頭，一臉無奈。
    但，這一次沒人敢笑了，公孫舉一眾人均是麵色肅穆。
    “你，褲子脫下來給我！”魏京站起來，指著公孫舉說。
    公孫舉不敢有任何反抗，當場脫了褲子遞過去。
    魏京直接把褲子套上來，又問公孫舉說：“接風宴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公孫舉立刻側開身子，隻穿著一條內褲，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們幾個便走進去。
    公孫舉找別人借了條褲子穿了，也趕緊跟上來，喊服務員上菜。
    大堂中央已經擺了一張桌子，大家按次序坐下後，一道道菜也紛紛上來。
    公孫舉主動為我們幾個倒上酒，像條哈巴狗似的主動端了杯子，笑嗬嗬說：“幾位哥哥，昨天多有得罪，今天我在這裏賠禮道歉了哈！”
    接著“咕咚”一聲，一杯足有三兩的酒，直接被他灌入腹中。
    “就隻有昨天得罪了啊？”金丞似笑非笑地問，同時往嘴裏塞了顆炸丸子。
    “以前……以前也有……主要是得罪了李公子……”公孫舉一臉訕笑地朝我看來，一邊說還一邊給自己倒酒，看來還想用“喝酒”的方式來道歉。
    我知道在他們那個圈子裏，稱呼某大佬的兒子為x少、x公子挺常見，這些公子哥們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可能也習慣了這樣或那樣的恭維。
    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屌絲出身，土生土長的窮苦孩子，真心聽不了這個稱呼，怎麽聽怎麽難受，剛要擺手製止公孫舉別這麽喊。
    金丞已經站了起來。
    “知道就好，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金丞猛地抓起一根筷子，狠狠插進了公孫舉的左眼裏。
    “啊——”
    公孫舉一聲慘叫，眼球已經濺出血來。
    他一邊用手捂著，一邊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旁邊的人也都嚇了一大跳，紛紛往後退去。
    “給我站好了！”金丞冷冷地說。
    公孫舉趕緊站住腳步，強忍著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的疼痛，捂著眼睛、喘著粗氣說道：“丞哥，我錯了……”
    魏京站起身來，拍著公孫舉的後腦勺說：“昨天你還說啥來著，李天子的時代過去了？”
    “京哥，我錯了！”公孫舉重複著這句話。
    “嗬嗬，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啊！”魏京說了一句古早時代的流行語，隨即抓起一支不鏽鋼的叉子，狠狠捅到了公孫舉的嘴巴裏！
    鮮血再次從他的口舌之中噴出。
    “嗚——嗚——”公孫舉痛苦極了，又捂著眼，又捂著嘴，人也蹲了下去，似乎扛不住了。
    “天子哥才消失二十年，你們這些人就敢不把他放在眼裏，連他老人家的兄弟和兒子也敢欺負了！”魏京冷笑著，將沾血的叉子隨便往地上一丟，又坐下來繼續吃起了他的炸鱈魚。
    看到這幕，四周的人仍舊大氣都不敢出。
    “該我了吧？”
    尤明吐出一塊雞骨頭，又用紙巾擦了擦手，接著緩緩站起。
    “李虎。”
    “啊？”
    “幫個忙。”尤明指著自己腳邊的箱子：“開一下。”
    “哎。”我走過去，將他隨身攜帶的箱子打開。
    黃色綢布之下，是一截雪亮的刀鋒，以及一段赤紅色的刀柄。
    “再幫我組裝下。”尤明淡淡地道。
    “哢——”我將刀子和刀柄組裝好了，遞到尤明手裏。
    尤明單手握刀，來到公孫舉的身前。
    “公孫舉，天子刀有用嗎？”尤明輕聲問道。
    “有用……有用……”公孫舉含糊不清地說著，鮮血不斷從他眼睛、嘴巴流下。
    “昨天哪個手搶刀的？自覺點，自己伸出來。”尤明冷冷地道。
    公孫舉知道他想幹什麽，但又實在躲不過去，隻能狠了狠心，將自己的左手伸出去。
    “哢嚓——”
    尤明手起刀落，快穩準狠。
    一隻斷手落了下來。
    “啊——”
    公孫舉再次慘叫一聲，整個人終於徹底昏死過去。
    “也就是我年紀大了，再年輕二十歲，能這麽輕鬆地饒過你？”尤明冷笑著，又衝兩邊早就嚇到麵色發白的一眾大哥說道：“行了，送他去醫院吧，讓他以後出門記得長眼，然後管好自己的嘴和手！不是什麽人，他都能得罪的！”
    一眾人慌慌張張地奔過來，七手八腳地抬起公孫舉往外衝。
    還有人想撿起他的手，但被尤明狠狠一腳踩下。
    “出去打聽一下，我這輩子剁了一萬多隻手，什麽時候讓人接回去過？”尤明冷笑著。
    一眾人迅速抬著公孫舉離開，沿途又灑下不少的血。
    大堂裏很快安靜下來，就連服務生都消失一空了。
    尤明返了回來，繼續坐下啃他的雞屁股。
    這個過程裏，金丞和魏京不斷觀察我的神色。
    而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死磕一盤椒鹽大蝦。
    “真是不錯，一點都沒嚇到。”金丞微笑著說。
    “那肯定，天子哥的兒子，怎麽可能被這種小場麵嚇到？”魏京同樣滿是笑意。
    “行了，別拍馬屁了。”尤明拿著雞屁股，啃得滿嘴流油，一邊吃一邊說：“現在能講了吧，你們這些年到底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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