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我和歐陽州同時看向對方。
    “小天王，我覺得崔域主不可能是臥底！”歐陽州麵色嚴肅地說。
    “……”我沉默不語。
    “我相信崔域主的人品，他不會是臥底的。”歐陽州搖著頭，麵色仍舊十分堅定。
    “小天王可以檢查一下。”我把手機拿了出來，解鎖之後放在桌上。
    “我也一樣。”歐陽州有學有樣，解鎖手機遞了過去。
    “哎，我沒說你倆是臥底啊……我還能信不過你們麽？”小天王一擺手，根本沒接我倆的手機，“我的意思是說，手底下的金主，會不會是李天子的人啊？”
    “這個需要好好調查一下。”歐陽州立刻接茬。
    “是的。”我也點頭。
    “還調查什麽啊，那多費勁！既然懷疑，就全殺了，這樣不就沒有漏網之魚了？金主這個東西，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小天王嘿嘿笑著。
    我和歐陽州均是一愣。
    “我說的有道理沒？”小天王還是笑著，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麵容依舊溫婉、和煦，卻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栗。
    這個麻省理工畢業的博士生，表麵平易近人、溫文爾雅，實則擁有一顆不輸於海天王的毒辣心腸！
    “……有道理。”半晌，歐陽州才緩緩地道。
    “可以。”我也點了點頭。
    雖然覺得小天王行事過於狠戾，但死屠手的人，我一向是不怎麽心疼的。
    幾個小時以後，法國各地金主齊聚凡爾賽宮。
    這些人裏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六十多歲，年紀最小的剛剛二十出頭，他們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聚在一起還在互相問候，商量著隨後一起吃個飯之類的，就被小天王端著一支自動步槍全都“突突”死了。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我想測試一下歐陽州！
    典型的蝴蝶效應了。
    一群人倒在血泊之中，有人大睜著眼，有人嘴裏還叼著煙，有人正用手機和老婆視頻，展示凡爾賽宮各個角度的美景。
    手機視頻裏傳來女人驚聲尖叫的聲音，小天王走過去，又用槍“突突”了一陣，手機便徹底爛掉了。
    “第一次殺人……”小天王端著步槍，微笑著說：“感覺也不難嘛，甚至有點好玩。”
    我也殺過人。
    但第一次殺人時，總免不了手腳顫抖、渾身冷汗，完全沒有小天王的淡定和從容。
    這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
    看到這幕，我和歐陽州均是沉默不語。
    “不知道是誰背叛我，泄露了消息……導致這麽多人死亡！”小天王歎著氣說：“如果他已經死了，那是活該；如果他還活著，希望以後改過自新，千萬別幹這種事了。”
    我的心裏突然一凜，明白了小天王這麽做的用意。
    他是在敲打我和歐陽州！
    他不確定是不是我和歐陽州，但依然要敲山震虎！
    我們二人均是沉默不語。
    而我分明看到，歐陽州淡定的外表下，不起眼的小腿正在微微顫抖。
    我的眉頭稍稍皺起，臥底如果是這個心理素質……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啊！
    不過幾天，法國眾金主便有了新的替代者，而且是小天王親自挑選、任用，個個都經過了他嚴格的考驗，不僅祖宗十八代被其查了一遍，還有專門的忠誠度測試——比如故意製造一起暗殺事件，來看這些人的臨場反應和表現，讓小天王滿意的才會被留下來。
    這一套操作下來，我和歐陽州均是目瞪口呆，都感慨小天王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而且隱隱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意思。
    真的，我覺得我倆教不到他什麽新東西了。
    一段時間裏麵，我倆誰都沒有動作，生怕不小心在他麵前露了餡。
    不過日子一久，小天王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了，現在的工作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麽挑戰性，這天特意把我和歐陽州叫到了他的房間裏。
    “我幹點什麽好？”小天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要那種能一鳴驚人、名揚整個屠手的事！”
    “殺掉李天子。”歐陽州搓著手說。
    “滾！說正經的！”小天王笑罵了句，還抓起抱枕丟他。
    “就是正經的嘛！您想一鳴驚人、名揚整個屠手，殺掉李天子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了！”歐陽州接過抱枕，笑嘻嘻說。
    “我要有那本事，現在就能當海天王！”小天王“嘁”了一聲，又轉頭看向我：“崔域主有什麽建議嗎？”
    我想了想，說：“你為什麽想出名啊？”
    小天王咧嘴一笑：“現在嘛，大家對我的印象還是海天王之子！不做出點成績來，怎麽讓大家記住我？以後父親退位，我再繼任的話，得讓大家服氣才可以啊！包括暖玉格格那關，是不是也得過？快，幫我想想，有什麽快速出名和積累戰功的方法？不許再說殺死李天子啊，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便假裝沉思起來，實則琢磨怎麽把話題引到ts藥液配方上去。
    歐陽州突然開口說道：“暖玉格格不是一直都想回收存放於各地的ts藥液配方嗎？小天王，你要是能辦成這事，暖玉格格都得親自褒獎了吧？”
    我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難道這是李天子交給他的任務？
    “這個好！”小天王拍著手，愉快地道：“除了李天子外，這確實是屠手的一大難題了！但我不知道其餘的藥液配方在哪裏啊！”
    “我知道。”我接茬道：“海天王上次說過，一份在他那裏，一份在米國的首腦府。”
    “嘿，我爸那裏不用說了，隨時可以交給暖玉格格！米國首腦府嘛，我還有點人脈，問問怎麽回事。”小天王喜滋滋地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起來。
    我正想著小天王可以啊，米國首腦府都有關係，就見他突然沉默下來，喃喃自語地說：“不行啊，不能自作主張，得跟我爸說一聲。”
    說畢，他又換了個號撥打。
    電話接通，小天王說了下ts藥液配方的事，又沉默了大概一分多鍾之後，才把電話掛了。gonb.oΓg
    歐陽州立刻問：“怎麽樣了？”
    小天王摸了摸鼻子：“我爸叫我去死。”
    歐陽州：“……”
    我：“……”
    歐陽州疑惑地問：“去死才兩個字，至於說一分多鍾嗎？”
    小天王歎著氣道：“其實說完去死，我爸就把電話掛了……我覺得很尷尬，才假裝聽了一分多鍾的。”
    歐陽州：“……”
    我：“……”
    “這個計劃行不通。”小天王摸了摸鼻子，又道：“有別的主意沒？”
    我和歐陽州分別提了幾個建議，可惜都沒獲得小天王的認可。
    不知不覺，夜就深了。
    “算了，先休息吧，二位再多想想，有好主意隨時告訴我。”小天王打了個嗬欠，睡眼惺忪。
    我和歐陽州分別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立刻給李天子打了個電話。
    “喂？”李天子也立刻接起。
    “你讓歐陽州辦ts藥液配方的事情了？”我劈頭蓋臉地問。
    “是的，現在遇到一點麻煩，需要一個人去助推……小天王如果能到米國，對我們的局勢會很有利。”李天子快速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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