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測字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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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國公之子侯順,雖然是個武將,但是識文斷字,而且學習天賦還不錯。
    越國公本身是跟隨武宗皇帝帶兵打仗的將領,自幼熟讀兵書戰策,越國公之子繼承了越國公那優良的傳統,從小也是熟讀兵書而且記憶力不凡。
    所以他在讀了孟海那張宣紙上內容幾遍之後,也就記住了。
    隻不過他讀下來感覺到愈發的心驚。
    侯順那裏有許多問題,隻不過這裏可不是問問題的地方,外麵說不定還有人把耳朵貼在牆上,偷聽著下方的談話內容。
    所以孟海也無法多解釋些什麽。
    晚飯時間到了,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昏暗。
    送飯的還是二當家大牛。
    大牛原本是想叫孟海出去吃的,但他堅持要在地牢裏麵陪著侯順吃著最後的晚餐。
    隻要邋遢道人不要關鍵時候掉鏈子,能夠請來官兵相助,這的確是最後一頓飯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侯順那邊依然是四菜一湯,孟海這裏則是四肉一湯。
    在大牛盯著兩人吃完飯之後,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昏暗了。
    孟海想著該如何將自己這邊的情報傳遞出去,現在他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跟隨,即使在地牢當中,外麵也有人在聽牆角,在這種情況之下該如何與邋遢道人取得聯係呢?
    孟海一邊晃動著脖頸,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忽然察覺到在這間地牢上方,接近頂端的位置,有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出氣孔。
    畢竟整個地牢都處於一種封閉的狀態,如果沒有個出氣孔,在地牢裏的人那是要被憋死的。
    孟海目光看向了那拳頭般大小的通氣孔,腦海當中快速的思索著如何將信息傳遞出去,很快便有了一計。
    孟海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當中,取出來了一張宣紙,將它撕成了幾條,然後拿起了最細的那支筆,在紙條上開始寫寫畫畫。
    孟海寫完,把錢袋當中那帶著臭味的信物灰疙瘩取了出來。
    即使已經時隔幾天,孟海再取出這塊黑灰疙瘩的時候,仍舊能夠聞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幹臭味。
    這塊灰疙瘩是由一塊油布包裹的。
    孟海將用來包裹灰疙瘩的油布,以及剛剛寫好的幾張紙條放在了一起。
    他又從旁邊扯過來了一本書,將書頁給撕了下來,把灰疙瘩和那幾張字條一起包裹在撕下來的書頁當中。
    裏外包裹了至少有十幾層,最後則是用蠟燭燃燒成的蠟液封住開口。
    這麽一頓操作下來,也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
    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昏暗了。
    孟海由於個子受限,再加上這地牢也著實夠大,有些夠不著快接近地牢頂端的那個出氣孔。
    孟海又把桌子搬到了牆角,墊了好幾本書,這才勉勉強強的能用手觸及到通氣孔的邊緣。
    孟海手中拿著已經用書頁包好的橢圓形物體,往出氣孔裏麵一扔……
    孟海今天在二當家大牛監視之下,出去閑逛的時候,就已經反複觀測了盛北客棧。
    由於官道是公家的,再加上這個年代的衛生條件實在是不怎麽樣,所以整個客棧的周圍要麽都是些濃密的雜草,要麽就是一些隨地亂扔的垃圾。
    官道兩邊更是雜草叢生,垃圾亂飛。
    孟海牢房所在的這個位置,正對的是官道的右邊草叢。如果能在這裏安個窗戶,打開就能看見整個官道大路右邊的場景。
    所以在這個角度把包紮好的書頁扔出去,會落在官道右邊堆積著垃圾的雜草中。
    孟海做完這一切也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嘴中小聲喃喃祈禱著。
    “道爺,我算求你了,道爺!之前你可說好三裏地之內就能夠根據味道找到你那灰疙瘩的位置,我的小命可都交代在你的手裏了!”
    孟海又重新把桌子和上麵堆著的書搬回了自己的地牢,開始望眼欲穿的等待著老道人派來的救兵。
    隻不過估算一下時間,最早那也是明天早晨天快亮的事情了。
    孟海和侯順都被鎖在客棧的地牢當中,官兵如果強行要救人,說不定這兩人就會變成人質,一個弄不好就徹底的歸天了。
    所以想要救人,最好是兩人在路上轉移的時候。
    孟海和侯順該如何離開客棧去往官道大路,從而更容易的被救,孟海已經在剛剛拋出客棧外的張紙條上寫明清楚。
    一旁牢房當中的侯順看的那可謂是一愣一愣的,此時的他似乎也找到了能夠逃出去的希望,眼巴巴的盯著孟海。
    侯順那可有著一肚子的疑問,但是想起孟海之前對寫說的,在外麵很可能有人聽牆角,他還是把所有的疑問都憋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裏。
    孟海忙完這些,躺在地牢的大床上睡著了。
    他又是被二當家大牛給叫醒了。
    孟海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然後他就被大牛給拖了出去。
    孟海瞬間驚醒。
    他還以為要提前開刀問斬,嚇得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結果聽大牛說是大當家召見,孟海這才鬆了半口氣。
    大當家召見,這可不是件好事啊,所以剩下的半口氣可不能鬆,最後半口氣鬆了,鬆了,那整個人可就沒氣了!
    孟海整理了一下著裝,推開了大當家的房門。
    大當家還是坐在正對麵的床上,床上已經鋪上了新的被褥,在中間也放了一張新的桌子。包括新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書籍和地圖,已經全部都拿來了嶄新的。
    孟海在進入大當家的房間之後,二當家大牛就退了出去,看樣子應該是守在門口防止有人偷聽。
    大當家的身旁人就站著隨從,隨從還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孟海小聲的問道:“大當家找我來所謂何事?”
    大當家站了起來:“剛剛過了子時。”
    孟海愣了一下,不明白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子時,過了淩晨一點,這麽晚了,你不睡覺的嗎?
    大當家提醒了一句:“望氣師!”
    孟海這下才反應過來,之前為了保命說自己是望氣師,一天隻能望氣一次。
    子時已過,這又是新的一天,又可以望氣一次了。
    孟海瞬間就捂住了腦袋,想要借助之前迷藥的那股勁還沒有過去,從而推辭,結果看著大當家走向了駕著黃金寶劍的木架方向,孟海立刻改口道。
    “不知道大當家這次要看什麽呢?”
    大當家想了想,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孟海卻搶先一步。
    “不如給大當家測字吧?”
    孟海知道,如果讓大當家自己來問問題他還真的不一定能夠回答上來,尤其在問一些關於這個時代的問題。
    他自己搶先一步規定問題的範圍,至少能夠將這個問題引向對自己有利的一方。
    孟海現在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他那張嘴,還有胡扯的本事。
    測字,管你寫的什麽,用話術往好裏說就行了。
    等等……說不定還能問出些什麽!
    孟海腦海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了一係列的線索。
    大當家有些詫異的問道:“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你了,你在大秦京城,隻是瀚海學堂當中一個小小的夫子。你們家祖輩也不是望氣師,你確定之前說的那些不是騙我的?”
    孟海心頭一緊,腦海當中快速思索著回答,嘴巴卻已經張開說道。
    “大當家有所不知,自打我家祖輩跟隨太祖皇帝開疆擴土成就霸業之後,我們家族的望氣術經過幾代傳承便已經沒落了,後來實在經營不下去,又被人稱作江湖騙子。生意慘淡,為了謀生,我們家祖先無奈開了一家書鋪,畢竟還是要吃飯的。”
    “但是我們家族望氣術的傳承還是沒有斷,不過現在也隻是口口相傳,並不在外展示。一來也是祖宗的一些法門不全,怕說錯了被人家毒打。二來也是擔心遭致朝廷猜疑,所以便不方便暴露。我作為家族當中最為天才的望氣師,開創出了一種屬於我自己的法門,也就是這測字,借古推今,開拓創新,連我父親都誇獎我能夠重振祖輩雄風。”
    孟海說到後麵,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畢竟你對著一位隨時都有可能出劍把你砍頭的人,大腦能夠快速的思考已經很不錯了。
    孟海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一是,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是個教書夫子又懂得望氣。
    二是,證明了自己那絕對是這一輩的天才,對於大當家有用,還請刀下留人。
    三是,把話題引到了測字上。
    大當家點了點頭,緩步走到麵前的桌案前。
    一旁的隨從早已經鋪好了宣紙,並且已經磨好了墨,毛筆輕輕在黑色的墨水當中點了點,將其遞給了大當家。
    大當家手握毛筆,想了想,在宣紙上大大的寫了一個字——佐。
    輔佐的佐。
    整個字一筆合成,是簡體字,用的是草書。
    在這個時代是有簡體字的,或者說是簡體字與繁體字,還有一些小篆之類的文字共同使用的。
    孟海看著麵前龍飛鳳舞的一個“佐”,眼珠轉了轉,忽然拍手說道。
    “將軍的字寫的沉穩有勁,真是一副好字呀!”
    孟海這麽說是為了證明他心中的推測。
    如果大當家是將軍,那麽這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如果大當家不是將軍,孟海完全可以用大當家這龍飛鳳舞的字體,再加上幾句威武雄壯的描述,最後總結大當家未來絕對能夠成為一代名將,這裏隻不過提前恭賀一聲了。
    無論大當家回答是與不是,孟海都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對答。
    孟海這句話音剛落,大當家還沒多大反應,一旁的隨從倒是雙眼閃亮的望著孟海。
    孟海看見隨從那一臉震撼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孟海還沒等大當家說話,接著用手指向“佐”字的單人旁。
    “這個偏旁可以看作一個人,但是大當家這個筆畫拉的極長,就像是類似於長矛的一種兵器了。人和長矛,這兩種意思結合在一起,說明大當家正在執行一場非常困難且艱巨的任務,手中隨時握著武器,枕戈待旦。所以大當家,你現在的身份應該不僅僅隻是赤巾匪當中的大當家。”
    孟海已經從隨從的表情看出了大當家有將軍的身份,所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也比較有底氣。
    大當家雙手背在身後,有些出神的看著孟海,許久之後點了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孟海能夠看得出,大當家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說對了,可以繼續往下麵編。
    孟海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
    “佐字右下角的“工”也就是將軍自己,“工”字中的那一豎代表著將軍本身,“工”字上麵一橫與下麵一橫代表著將軍上麵有人施壓,下麵有人製造矛盾阻礙大當家的工作。這表示將軍近來可能遇事不順,一時間,來自上方的施壓和下方的矛盾太多,有些為難。”
    大當家聽到這裏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孟海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
    “但“佐”字“工”上還有一橫一撇,“工”字那一橫的上麵還有上麵,說明大當家您上麵的領導恐怕不止一個。”
    大當家愣了一下,隨後臉色大變。
    孟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已經做出了兩種不同的回應。
    如果大當家承認他上麵的領導不止一個,那接下來就可以繼續順理成章的說下去。
    如果大當家否認上方的領導不止一個,那孟海就可以以將軍上麵還有大將軍以及更高的職位,甚至連皇帝的上麵還有天地神明管著,天地神明也能勉勉強強算是一個領導。
    畢竟像在現在這信奉各種天地神明的社會,每個國家都有屬於自己國家的祭祀品,或者說是吉祥物。
    大當家似乎有些憋不住了,開口詢問:“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難道就靠一個測字?”
    孟海知道自己又猜對了,而且看這模樣,一向謹慎多疑的大當家,有點相信他是望氣師能夠觀測未來。
    孟海想著,難不成還真和他所想的那樣,大當家的背後站著的兩人,一個是大秦的寧王?一個是大秦之外的周國?
    為了印證這個猜想,還得要繼續往下麵胡扯才行。
    孟海並沒有理會大當家所說的那句話,用手指著“佐”字右邊那一撇。
    “我記得大秦有句話,是開國太祖皇帝說的。“秦有兒郎,寧折不彎”。但是大當家“佐”這字,這一筆畫明顯彎了個勾。而在這句話裏麵就有兩個字需要注意“秦”,“寧”。大當家,我們大秦有寧王嗎?”
    孟海最後一句話是用疑問句的。
    孟海這麽問一來也是他的確不確定,雖然侯順點頭承認大秦朝有寧王,但是是否是他所理解的寧王就不得而知了。
    而這句話以疑問句的方式說給大當家聽,一來也是表現他不通朝政,不知道大秦朝是否有寧王這麽個王爺,表現出一切都是從大當家您的字裏麵推演出來的。
    二來,用疑問句的語氣也好繼續往下麵編,畢竟問問題,表示自己也不確定,無論是還是否,都有繼續轉還的餘地。
    當大當家聽到“寧王”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身軀哆嗦了一下,已經謀劃許多年的秘密,居然就這麽被人道破了?
    這如果換成旁人在被道破秘密之後,絕對麵容瞬間驚駭無比,至少也會顯露出極度的震驚。
    但是大當家隻是瞳孔收縮,嘴巴微微張開,一副你怎麽知道的模樣,但是臉上的神情仍然是鎮定與從容。
    這應該是經受過特殊訓練的。
    所以也就是一秒左右的時間,大當家臉上的那一抹震驚便消失不見。
    大當家陳升說道:“你通過一個字就能推演出這些?”
    孟海聽到大當家這句話中沒有帶著任何的怒氣,反而問起了這麽個問題,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孟海心裏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如果到時候寧王真的帶兵打到了京城,而在瀚海學堂的他,能有好果子吃嗎。
    如果這場謀反被鎮壓了,還好。
    如果寧王他們打贏了,那這位大當家作為有功之臣,恐怕第一個要找麻煩的就是孟海了。
    雖然自古以來有許多藩王謀反都被鎮壓,但是也有幾個成功的例子,比如說當年電視劇裏演的靖難之役,明太宗朱棣不就謀反成功了嗎。
    孟海想到這裏,忽然覺得不寒而栗。
    要不留下來,留在客棧裏麵也挺好的,先看看寧王和朝廷那邊的勝負如何?
    先看這兩位誰最後能打贏,再回去?
    孟海在天馬行空想這些東西的時候,眼神漸漸的也有些發直,這一切都被大當家看在眼裏。
    一直等到孟海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可是在大當家的房間裏,這才豁然清醒。
    大當家有意無意的問道:“你剛剛怎麽走神了,是又看出點什麽了嗎?”
    孟海即將要印證自己最後一個猜測,所以他想了許久,想著該如何措辭,這才繼續說道。
    “江湖人士在修煉武林秘籍的時候,都講究氣沉丹田。而這口氣會在經脈當中運行一周天,最後進入到丹田當中。我剛剛觀大當家寫字的時候也是一氣嗬成,這就像是那些武林人士修煉功法將體內的那口氣貫穿過經脈,最終匯聚丹田一般。”
    “字行一周天,從頭到尾行雲流水,一筆到尾。所以我接下來要說的就不在這字上,而是在這幅字的形體上,最重要的是在那一周天上。修煉分為小周天和大周天,但是無論體內的真氣怎麽轉,都離不開那個“周”字!”
    大當家在聽前一句的時候,倒沒覺得有什麽,畢竟他現在也算是個江湖人士。
    至於孟海所說的真氣,大當家嗤之以鼻,一個書生和你談真氣該怎樣流轉,這就像是讓文科生去做理科卷子,不管寫的對不對,文科生了把理科生的卷子寫的滿滿當當,那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在大當家聽見孟海所說的前一句話時,心中已經笑掉了大牙。
    但是當大當家聽到後麵那一句話。
    當大當家聽到孟海那最後一個字落在了“周”字上,他的瞳孔忽然急速收縮,整個身軀一震,如果不是大當家反應的快,恐怕還得個趔趄。
    大當家帶著顫抖的聲音傳出:“你這句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孟海撓了撓頭,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什麽意思,赤巾匪總不可能是在大秦北邊周朝的資助之下,由寧王培植出來的一股勢力吧?”
    孟海話音剛落,麵前的大當家身影一閃,等他再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重新握住了那把黃金寶劍,而且寶劍出鞘,劍尖抵在了孟海喉嚨。
    孟海心中一涼,下意識的便想要向後倒退。但是這個念頭剛剛在心底當中出現,他的身後便已經被隨從堵死,而那位隨從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利刃部位正好抵在孟海後腰。
    孟海這下子真的是進退維穀。
    大當家的聲音帶著冰冷:“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是誰告訴你大周扶持寧王想要占領秦國的?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發現你不對勁,這些應該都是你分析出來的吧,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還有誰知道?”
    大當家著重點是在最後一個問題,還有誰知道。
    孟海喉嚨動了動,感受著喉嚨前不斷散發的森森冷意,額頭上再次布滿了細汗。
    這是他來到這家客棧,第幾次受到威脅?
    你們這群人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不能不要隨時都拿刀劍威脅。
    就欺負自己不會武?
    孟海在心裏早就把大當家,還有身後的隨從也罵了千八百遍,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覺得要一口咬定這些都是看出來的,都是通過望氣術所看出來的。
    但凡說這些是根據這一路上所見所聞,再加上上一世看過的那些電視劇進行綜合分析從而推演出來,恐怕下一瞬間已經知道大家秘密的他便要人頭落地。
    孟海說道:“大當家手下留情,這些都是我通過您的字推演出來的。是我學藝不精,如果中間有錯誤,大當家千萬不要見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有算準,饒命啊,大當家饒我一命啊,就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大當家手中仍然拿著黃金寶劍抵著孟海脖頸,他看著孟海嚇得渾身哆嗦,滿頭大汗,像是真的不知情的模樣,緩緩的收回了寶劍。
    大當家想著,這個弱不禁風的夫子所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裝出來的,如果換成秦國派來的那些情報探子,換來那些經曆過各種訓練的眼線,還真的不能表現的如此自然,而且表現的如此貪生怕死。
    孟海如果知道此時大當家心中所想,在武力值允許的情況之下,絕對要把大當家暴揍一頓,他這是真害怕。
    大當家隨手一甩,寶劍入鞘。
    孟海身後的隨從也收回了匕首,重新站在大當家身後,自始至終,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大當家說道。
    “這次就算我饒了你,下回可不許胡說。那你再給我算算……”
    大當家這是又想布置任務了。
    孟海趕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大當家之前說過,每天隻能算一次的。”
    大當家聽到這話,眉頭一皺:“昨天你還算了兩次,今天你必須再給我算出來一次,否則我讓你人頭落地。”
    在大當家,這絲毫不掩飾的威脅當中,孟海隻得沉思凝眸。
    在大當家一臉好奇的目光當中,孟海說道。
    “大當家我觀這處客棧有黑氣繚繞,恐怕明日將有大劫,這場劫難涉及到客棧當中的每個人,包括這家客棧大當家千萬當心。”
    大當家眉頭一皺:“淨在那裏胡說,你就是這麽應付差事的?”
    大當家看著似乎已經嚇得連賣布都不會的孟海,語氣變得緩和了起來。
    “也罷,今天你已經說了許多,你先回去吧。”
    孟海千恩萬謝,扶著牆和酸軟的雙腿,一步一拐的走回了地牢,躺在大床上,感受著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他隻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
    孟海謝謝當初大學學過的“組織行為學”,“市場營銷”,“基礎心理學”,“人力資源管理”……
    隻不過是否真能夠真正的逃生,一切還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