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看戲的不看戲了，反抗也不反抗了，喬笙也急忙起身走過去，將小姑娘護在身後。
    “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欺負人家楚楚的？”
    名片上寫著名字，喬笙轉身將名片還回去，“別怕，有姐姐在。”
    叫楚楚的女孩子一臉警惕，看誰都瞪著一雙眼，個子不高，氣勢倒是凶。
    “你搞清楚誰欺負誰。”陸慎寒氣死了，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才是你哥，你護著誰呢！別說十九歲，就是九歲，老子也會打回去！”
    ……
    是誰剛舉著拳頭，一直用嘴警告，最後推開楚楚，卻被人家打的更凶。
    陸慎寒雖然不是什麽百分百的正人君子，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女人和孩子是用來保護寵愛的，不是用來打的。
    聽到那句打回去，楚楚怒衝衝的，“有本事就動手，最好是打死我！現在就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來啊。”楚楚在原地蹦跳，“過來啊，你們這些老男人，我看著就惡心！”
    老男人三個字是對男人的侮辱，何況三十而立，他還不到不惑之年！憑什麽說他老！
    他現在這個年齡，可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臭丫頭，你找死，你那張臭嘴就該給你撕爛你才知道厲害！”
    “老爺爺，您慢著點，當心抬手的時候閃了自己的腰，別等我打你的時候，別人說我欺負老弱病殘。老弱病您都占了，讓我想想，哦，原來還剩下腦殘。”
    “爛嘴！找死！”
    “來啊來啊，來讓我死！”
    陸慎寒就要衝上去，楚楚靈敏的閃躲著，“我讓你來你就來？小狗狗，真聽話，主人一叫搖尾巴。”
    喬笙，沈聿，薄星沉三個人早已經坐下，繼續看著眼前的熱鬧。
    陸慎寒又氣又急，沒見過這種滿嘴說這種沒營養的，氣死人話的姑娘，他見過十歲的孩子，對門的鄰居溫暖，那多可愛啊，陽光又有禮貌。
    眼前這個滿頭黃的瘋丫頭，實在是叫人討厭惡心。
    陸慎寒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如今脾氣收斂，是因為在自家人麵前，在外，他依舊是血冥的l先生，是個不好招惹的主。
    兩人繼續吵著，喬笙驚歎，“那個叫楚楚的孩子，詞匯量好豐富啊。”
    罵人不帶髒字，又能氣死個人，這種技能挺牛的。
    在兩個人追逐爭吵的時候，喬笙詢問薄星沉發生了什麽。
    事情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想去哪裏？哥哥帶你去逛一逛。”
    薄星沉搖搖頭，這座城市他有陰影，並不喜歡，而且上輩子他去了太多的地方，y國也來了有幾十次，並沒有到處逛一逛的心思。
    而且比如逛街遊玩，他更想做另一件事。
    兩個人去了昨天的酒店，陸慎寒覺得薄星沉多想了，“人估計早就走了，昨天到現在超過二十四小時了，再怎麽折騰，也不會這麽久的。”
    薄星沉卻不這麽認為。
    坤梟是人嗎？
    那分明就是條畜生！
    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想坤梟，那個牲口，會作出更加無下限的事情來，果然問過之後，坤梟還在酒店房間，除了下樓買過一次東西後，就再沒出來，一日三餐都是由專人送上去。
    陸慎寒動了權限，又了解到昨天到今天，坤梟的房間裏換了三批人。
    今天下午送來的是第四批，和前麵的不一樣，這次送上去的隻有一個人。
    陸慎寒還特意數了一數，罵了句變態。
    連變態都會覺得變態的那種程度。
    兩個人拿了備用房卡找了上去，薄星沉原想在這裏了結坤梟，他活著，始終是大家的一個心結。
    可走到門口，裏麵卻傳來哀嚎。
    陸慎寒與薄星沉就這麽闖了進去，就見到光著屁股的坤梟昏死過去，而床上的人正快速的穿著衣服。
    床單上的那抹血跡很是顯眼，陸慎寒抬頭看去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譏諷。
    “這次是兩個？”
    “老娘跟你們拚了！”
    後來就一直打到了警局，因為小姑娘說被人侵害，陸慎寒和薄星沉也被帶了進來。
    喬笙忍不住問，“那楚楚沒打你？”
    “看了一眼我的臉後，她沒動手。”薄星沉頓了頓，“看了哥的臉後，打的特別凶，攔都攔不住。”
    ……
    倒也不用這麽誇自己帥。
    雖然這是大實話。
    薄星沉這張臉還沒長開顏值就已經很高了，要是長開，絕對是國民老公的那種級別。
    那邊兩個人還在吵，大約是被刺激上頭，陸慎寒掏出了槍。
    剛才還像猴子一樣四處逃竄的楚楚忽然不動了，收斂起笑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老大叔。
    “開槍吧。”
    忽然鎮定下來的一句話，讓喬笙幾個人急忙看去。
    “嗬，別演了，招惹了我，這就是下場，小姑娘，怪就怪你自己找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笙竟看到楚楚嘴角泛起的笑意。
    楚楚是真的想要死？
    “大哥，別開槍！”
    可陸慎寒已經氣紅了眼，扣動扳機！
    沈聿和薄星沉，是同一時間出動的。
    子彈打偏，卻也擦過了楚楚的臉頰。
    一道刺目的血痕出現在那張清秀的臉蛋上，楚楚呼了口氣，“大叔，你到底對不對的準啊，做男人，真廢物，床上床下丟死人，拿把破槍嚇唬人。”
    陸慎寒沒有衝上來的機會，被沈聿和薄星沉兩個人拽著離開了屋子。
    喬笙走過去關上了門，直接問出聲，“你為什麽想要死？你才十九歲，這是最好的年紀。”
    楚楚癱軟在地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笑了。
    不得不說小姑娘很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如果不是剛才的彪悍表現，小姑娘很像一朵茉莉花。
    “姐姐，你一定是不食人間煙火，活在幸福中的那種人吧？不知道什麽是苦難，什麽是絕望，什麽是貧窮，什麽是背叛。”
    喬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其實經曆的很多，才有了今天的生活。
    聽小姑娘願意和她說話，喬笙安安靜靜的當聽客。
    “生活什麽時候給我過十九歲呢，姐姐。”
    “我十二歲的時候，爸爸就賣掉了我呢，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有種職業是小姐，賣笑賣肉，可我太小，他們不敢讓我真的去賣肉，身體賣不掉，但我還有這張嘴。”
    “姐姐。”楚楚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麽說話那麽臭嗎？就因為我吃了太多那種東西了，所以我自己也變得越來越惡心哦。”
    “隻可惜啊，我保護了自己七年，今天還是把自己交代在這裏了。”楚楚撓撓頭，“我今天才知道，居然會這麽疼。”
    “好疼啊姐姐，下麵好像被撕裂了一樣。”
    “以前我好奇是生活苦，還是當一個卑賤的小姐苦，現在我知道了，還是生活更苦一點，雖然我沒了第一次，可我拿到了錢。”楚楚忽然又笑了起來，感歎道，“但願那個老東西醒來後不會告我，有了這筆錢，起碼一個月不用餓肚子了。”
    喬笙的臉一點點白了下來。
    她無法想象一個十九歲的孩子經曆了什麽，才會將自己的困難輕描淡寫的笑著說出來。
    忍不住過去抱了抱楚楚。
    聽到她笑，“原來被漂亮的姐姐抱著，是這種感覺呀。”
    笑著笑著，楚楚終於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