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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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還在昏睡著,陸慎寒抱著她進了高級病房,又找護士加了一張小床,讓沫沫和她的媽媽待在一起。
沫沫掛著吊瓶,必須先馬上退燒,醫生做了個全麵的檢查,現在隻等檢查結果出來。
陸慎寒守在一大一小身邊。
這個倔強的,像仙人掌一樣的女孩,真是讓他討厭又憎恨,他以為她什麽也不怕,什麽都能承受著。
誰知道一個高燒,就把她嚇得暈了過去。
醫生說她看著有些低血糖,太瘦,得多補充營養,她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既然過的這麽苦,為什麽不回到他的身邊?
拉住了楚楚的手,沒肉,皮下麵就是骨頭,明明才二十出頭,手掌竟然有了老繭,緊緊包裹著她的手,陸慎寒耐心等著她醒來。
期間有不少工作打來的電話,陸慎寒都推掉了,他現在隻想陪著她。
她隻有睡著的時候才安安靜靜的,不跟她吵,不氣他,她要是永遠都乖該有多好,她要是回到他的身邊,該有多少。
陸慎寒沒有忍住,起身彎下腰去,溫柔的吻著她的唇。
原本隻想留一個輕輕的吻,可還是沒忍住加重了這個吻。
耳邊驚訝的一聲呀,陸慎寒急忙起身,看著旁邊床上睜著眼睛的小不點,眼睛閃呀閃,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反應了一下後,又去捂自己的眼睛。
“沫沫什麽都沒看到。”
陸慎寒整理著衣服,走到了小床邊,這個小孩子真是個笨蛋,和楚楚一樣笨。
“跟叔叔來個隻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約定,好不好?”
沫沫慢慢挪開小手,聽到叔叔說。
“今天的事情,幫叔叔保密。”
“為什麽呀。”沫沫不太理解,“不能被媽媽知道你偷親媽媽嗎?”
“你怕媽媽打你嗎?”
“嗯。”陸慎寒點點頭,“像你媽媽會做的事情。”
“既然怕,那你為什麽還要親媽媽呀?”
陸慎寒難得溫柔的笑著,“你猜呢?”
“你喜歡媽媽。”
“猜對了。”
沫沫忽然很激動,很高興,她伸出小手抓著陸慎寒的手,“那叔叔,你姓什麽,叫什麽呀?”
“我姓陸,叫陸慎寒。”
沫沫明白了,她知道眼前的,就是媽媽也喜歡的人,小家夥好想往他的懷裏鑽,“那叔叔,你會成為沫沫的爸爸,對不對呀!”
陸慎寒忽然沉默下來,連笑容也凝固在嘴邊,大約是說話聲音太大,楚楚醒了過來。
見沫沫醒來,楚楚急忙起身下了床,將沫沫抱在懷裏。
“沫沫!告訴媽媽你還難受嗎?頭還痛不痛?還發燒嗎?”
楚楚慌張的摸著沫沫的額頭,又去檢查著她其他地方,沫沫搖搖頭,“我不痛了,也沒那麽熱了,媽媽別擔心沫沫。”
說完,小沫沫指著陸慎寒,“媽媽你看,那是沫沫未來的爸爸,對不對?”
楚楚回頭看去,居然是陸慎寒,她急忙否認,“不是的,沫沫,他不會成為你的爸爸,是媽媽弄錯了。”
“嗯?可媽媽不是……”
“沫沫餓不餓?媽媽給你去買吃的。”
楚楚急切的打斷沫沫說的話,用吃的轉移了沫沫的注意力,沫沫感覺到了餓,問媽媽,“沫沫可以吃小籠包和小餛飩嗎?”
“當然可以,媽媽去買,你在這裏乖乖等媽媽。”
“我去吧。”陸慎寒去拿了錢包,轉身走出了病房,還沒離開時,楚楚追了上來,“不麻煩你,我自己去。”
她一醒來就這麽別扭,真的很讓他不痛快。
“我買的也沒毒,你怕什麽!”
楚楚沉默了幾秒,“怕你投毒。”
“神經病!”將錢包丟在她身邊,楚楚卻沒有接,跨過去直接走了。
陸慎寒真的要被氣死,他就沒見過這麽不知好歹的!撿起錢包要回病房的時候,醫生親自找了過來。
“你是楚沫那個孩子的父親嗎?”
陸慎寒反應了兩秒,沫沫原來是跟媽媽姓。
“嗯。”他應著,“檢查結果出來了,初步判斷……是骨癌,回我的辦公室聊吧,別被孩子和她的媽媽聽到。”
陸慎寒怔在原地兩秒,他不是醫生,也不懂骨癌是個什麽東西,隻是一聽到癌症就覺得不好。
“會死嗎?”
醫生點點頭,“死亡率還是很高的,再加上孩子還小,疼痛發作連大人都無法承受,而她,才三歲。”
房間裏的沫沫正乖乖的等著媽媽回來。
小家夥動了動自己的腿,小手手握成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沫沫不怕痛。”
“沫沫最勇敢了。”
沫沫很努力的忍受著,疼的厲害的時候,她會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唱歌吧。
唱歌的時候就不痛了。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楚楚很快就回來了。
醫生附近這樣的小店鋪很多,她還給沫沫買了草莓,冬天的草莓不便宜,可是紅紅的,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推門走進去,沫沫正在唱歌。
楚楚放下打包袋後鼓著掌,“媽媽的沫沫好棒好棒,等長大後,我們的沫沫要成為歌星呢。”
沫沫不好意思的捂著小臉,“沫沫會害羞的,媽媽。”
“媽媽說的實話,我的沫沫唱歌很好聽,媽媽努力賺錢,送我的沫沫去學唱歌,以後沫沫可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唱歌。”
沫沫揮舞著小拳頭,“那沫沫一定要努力!沫沫長大後要賺好多錢給媽媽用,媽媽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楚楚夾著小包子去喂沫沫,沫沫卻搖搖頭,要將第一口給媽媽吃。
兩人依偎在一起,終於可以吃一頓熱乎乎的飯。
等到陸慎寒回來時,楚楚和沫沫睡在一張床上,兩個人緊緊靠著彼此,楚楚哼著調子,哄著沫沫睡覺。
不是那麽燙了,但還是有些低熱,楚楚想讓沫沫多睡會兒,輕輕哄著她。
沫沫睡不著。
她還是有點痛痛的。
舍不得媽媽擔心,沫沫閉著眼裝作睡著。
楚楚終於能下床,走向沙發上的男人,“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走?”
陸慎寒滿腦子都是截肢兩個字,醫生給的治療方案,可以通過截肢延長沫沫的生命。
治療的過程漫長又煎熬,活下去的希望又那麽渺茫,這樣的事情要是告訴楚楚後,她會怎麽樣?
陸慎寒緊皺著眉,“走?”
“看病的錢,住院的錢,你拿什麽還?還清了,我自然會走。”
“我沒錢。”
“那就用你的身體去抵債,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楚楚知道陸慎寒是什麽樣的人,他要的,不折手段都要得到,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折磨她,侮辱她。
她隻有一個要求。
“別在這裏。”
別在她女兒麵前做這些肮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