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和角落的那位雲小姐有約嗎？”
    聞玟抬眼：“是我，趕快滾開。”
    “小姐，”服務員像是沒聽到她不禮貌的話：“雲小姐說了，如果您過來了，就到指定的位置坐著，她不想讓您接近她，如果您非要過去的話，她就立刻離開……”
    從服務員的態度中，不難看出來，雲殊久給了她不少“小費”。
    聞玟臉色變了變，幾秒後，她冷著臉，從牙縫中擠出個字：“行。”
    “請。”女服務員將她引到了遠離雲殊久的另一個角落坐著。
    聞玟的臉色冷的像塊石頭一樣，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了服務員說的角落。
    “小姐，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聞玟現在要是有心情喝咖啡才是見鬼了。
    自從那天晚上雲殊久說了“親”這個恐怖的字眼後，聞玟是一點都不想看見她了。
    就連親自教訓都不想了！！
    最好哥能直接把她弄死！
    她再也不想看這個女人一眼！！
    “呃……好的。”女服務員頓了下，對於聞玟占了一個位置，卻什麽都不點的行為，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拿出一個手機，遞給了聞玟：“小姐，這是雲小姐給你的。”
    聞玟皺眉：“她又想幹什麽？”
    “隻是方便和聞小姐說話而已。”手機裏傳出了雲殊久的聲音，聞玟注意到通話頁麵正亮著。
    “雲殊久，你這麽怕我？連說話都要隔著手機？”
    雲殊久辨識度極強的柔軟嗓音不緊不慢的：“是啊，畢竟聞小姐沒有答應和我做朋友呢，防備一點總歸是好的。”
    “……”聞玟瞬間黑了臉：“不要再和我提做朋友的事！”
    “好吧。”那邊的人語氣有些遺憾。
    聞玟抬眼，看見角落處坐著的雲殊久，將手機放在耳邊，另一隻手卻還在翻著手中的書，顯然沒將她放在眼裏。
    “嗬。”冷笑了聲，聞玟將手機丟在桌上，服務員已經離開，她也就直接進入了正題：“雲殊久，你了解江逾白嗎？”
    “你覺得呢？”
    聞玟總算有了幾分自得，她勾起唇角，“你該不會以為，他和你玩玩，就是真的喜歡你吧？你和他在一起幾天，就真的了解了他吧？”
    “哦。”
    “……雲殊久！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拿出你的態度！”
    許是聽出了她極力忍耐的憤怒，那邊的人靜默了下，而後說：
    “那麽我為我的冒犯抱歉，聞小姐，想說什麽，說吧。”
    聞玟：“……”
    冒犯？
    那你還笑！
    分明一點都不在意她會說什麽吧！
    聞玟張嘴想罵，忽然又收了回去。
    等等，雲殊久既然來了，就肯定是在意的，不然她怎麽會真的一個人來？
    那麽，她現在這樣子，就是明明很在意，卻裝作不在意吧？
    嗬嗬，以為這樣就可以激怒自己，掌握談話的主動權嗎？
    可笑！
    聞玟自以為看透了雲殊久散漫態度後的緊張，她這會反而平靜下來了，也故意用慢悠悠的語調道：
    “哎呀，今天天氣挺熱的，我忽然想喝點東西，雲小姐，你說我喝什麽好呢？你要不要給我點一杯？”
    聞玟篤定雲殊久會著急，而那邊的語氣雖然還是散漫，卻也確實有了些許變化，就像沒想到聞玟會突然這樣說一樣：
    “啊……可以，聞小姐想喝什麽？”
    聞玟笑盈盈道：“雲小姐不了解我的喜好嗎？”
    “嗯……”雲殊久停頓：“我想我還是了解一些的。”
    聞玟已經準備好了說“你不了解我，我很傷心，不想現在說那些情報了呢”，結果，下一秒就聽見雲殊久說她了解。
    聞玟微微皺眉，雲殊久了解？開什麽玩笑！
    沒等她拒絕，剛才那個服務員就又走了過來，她的眼睛映著外麵的明亮日光，笑起來的樣子溫柔極了。
    “聞小姐，雲小姐給您點的飲品呢。”
    飲品。
    聞玟注意到了她用的詞匯。
    一杯殷紅色的液體被放到了聞玟桌上，因為晃動，液體淺淺漾起波紋，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紅色寶石。
    怎樣看，它都不是咖啡。
    “酒？”聞玟端起酒杯，稍微聞了下。
    “波本威士忌的一種，清爽甘甜，口感非常順滑，入口即化，我覺得聞小姐會喜歡呢。”那人聲音含著細微笑意。
    聞玟握緊酒杯。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這種態度嗎？
    在咖啡廳，給她上了一杯酒，絕對是挑釁吧？！
    “夠了！雲殊久，到此為止！”
    “我還以為聞小姐會喜歡呢。”角落處的少女翻了書頁，語氣裏的慢悠悠也隨之消失了，她冷漠道：“好，那麽說正事吧，你知道什麽？告訴我，又有什麽目的？”
    那聲音實在太冷了，冷到聞玟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怔了怔，才道：“你和江逾白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你還記得嗎？”
    “關你什麽事？”
    “……”明明是雲殊久需要求到自己，這樣看來，態度倒像是自己需要求對方似的。
    聞玟“咚”的一聲放下酒杯，冷靜道：“很好，雲殊久，希望你知道真相後，還能這麽囂張有活力。”
    她也不再賣關子：“你和他的第一次見麵，是在酒吧包廂對吧？如果我說，在那之前，他早就關注你了呢？”
    雲殊久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
    “所以，他早在很多年前，就調查過你的身份，這麽多年來，你遭遇過什麽，他都一清二楚！雖然我不知道雲家為什麽放任你在外麵，但是，被網暴、汙蔑的那段日子，想必你也不好受吧？”
    “但就在這樣的時間裏，江逾白也隻是靜靜在背後觀察著你，他站在世家的頂層，以漠不關心、逗弄獵物的目光，審視你，嘲笑你，為你的苦痛感到可笑……你是小醜，是戲子，是他無聊時的一個玩具而已！”
    “在某個時刻，他想成為你的救世主，所以他以守護者的姿態出現了……但在那之前，他冷眼旁觀了你所有的苦難！他一點也不在乎你是否痛苦！”
    聞玟說到這裏，給雲殊久留了幾秒的反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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