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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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文看著遠去的警車,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他自從中午和保安們一起吃了一盒盒飯後,就再也沒有吃東西。
    “許總,您餓了吧?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陪在他身後的齊陽問道。
    “不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許文謝絕了齊陽的好意,走向停在一旁的自己的座駕。
    他在等夏一然的消息,夏一然告訴我等應酬完了聯係他。許文覺得這個時間點應該差不多了,不如自己先開車過江去市裏。今天晚上是一定要見然然一麵的,出了這麽大的事,不和她說上幾句話,許文是不放心的。
    果然,在中江大橋上許文接到了夏一然的電話。
    “阿文,你在哪裏?吃飯了嗎?”
    “沒呢,都餓壞了,剛從龍灣工地出來,正過江呢。”
    “那好吧,還是去我們常去的那家夏餐廳吧,我讓他們準備好菜,到了就能吃。”
    “好。”
    兩人結束了通話,臉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愛情也許就是這樣一種默契,你懂我,我懂你,你想我所想,我想你所需。
    看著夏一然狼吞虎咽的樣子,許文異常的吃驚,他本來認為夏一然是去應酬了,應該是吃了一肚子山珍海味過來的,沒成想她比自己還餓。
    “哎哎,你慢點吃,別噎著。怎麽餓成這樣,你多久沒吃飯了?”許文心疼的問。
    “兩頓。”夏一然從忙碌的嘴裏擠出兩個字。
    “哦。”許文這才明白,她確實是比自己還餓,自己好歹中午還是塞了一份盒飯進去的。
    等夏一然吃飽喝足將嘴邊的油星飯粒擦幹淨,許文麵帶微笑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到很難?”
    聽到愛人問出這樣的話,夏一然的眼圈瞬間就微微開始變紅,許文見狀連忙隔著桌子抓住了她的手。四隻手互相糾纏在一起,夏一然心裏的委屈似乎與許文內心的堅強發生了某種化學反應,產生了能夠讓人平靜和自信的激素,夏一然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臉。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夏一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這件事比我開始預計的要嚴重很多,今天下午和晚上,我們的人找了各種關係去打探消息,反饋回來的信息都不太樂觀。”
    “你是指後續開工的事?”許文問。
    “對,今天之所以搞到這麽晚沒吃飯,就是想等分管城建的劉市長開完會,問問他到底達到什麽條件才能重新開工。”
    “見到他了嗎?”
    “下午的時候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他沒有回我。後來沒辦法我就給他的秘書打了電話,秘書告訴我劉市長在開會。我讓秘書轉告他,方便的時候請他回個電話。
    可是我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鍾,劉市長沒給我回電話也沒回短信。不得已我又給秘書打了電話,秘書說他還在開會。我問在開什麽會?秘書沒有告訴我。
    到了晚上9點的時候,我終於收到了劉市長回的短信,他約我到江堤上的一條岔路見了麵。”
    “談的怎樣?”
    “他說這件事不簡單,朱市長極其罕見的發了火,而且當著他的麵,越級親自下令停工整頓,這些都極為反常。他叫我先跟下發文件的四個部門溝通,把下麵的工作做通,然後再考慮重新開工的事。”
    “聽他話的意思,也就是說後續要開工的話,他這個分管城建的副市長可能說了不算。”許文說。
    “嗯,我聽後也是這麽想的。”夏一然無奈的說。
    “你們家跟朱市長的關係如何?”許文問。
    “表麵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如果有事去找他,相信他也不會不給麵子。可是我們雙方都心知肚明,我們不是朋友。”
    “為什麽?”
    “因為我們夏家和調走的韓叔叔是朋友,而朱市長和韓叔叔是死對頭。當年韓叔叔就是把朱市長擠下去,才升的市長。”
    “我記得聽你說過,朱市長和沈家是一夥的?”
    “對,據說他們之間有很深的關係,但具體到什麽程度我們並不知道。當然了,我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會超過我們夏家和韓叔叔之間的關係。因為,我們夏家做事還是有原則的,而沈家卻是沒有下限。”
    “哦,原來是這樣。”許文掏出一支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並沒有點著的意思。
    “你在懷疑這次的事件是沈家與朱市長合謀的嗎?”夏一然看著許文手中的香煙皺了皺眉頭問。
    “是不是合謀現在還無法斷定。不過,我覺得他身為一市的市長,要考慮的因素與影響很多,還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來對付我們。他如果真想不讓你的龍灣項目開工的話,辦法不是多的是嗎?”
    “嗯,你說的有道理,龍灣項目停工,其實對他也有影響。畢竟龍灣項目還是省裏的重點工程。”
    “從見到勞壯和李平屍體的那一刻起,我就斷定這件事的背後推手一定是沈家。也隻有他們能做出這種卑鄙的事來。”許文說。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們沒辦法抓到沈家的把柄呀。”夏一然說。
    “對了,你剛才說朱市長極其罕見的發了火,他平時不怎麽發火嗎?”許文問。
    “是的,朱市長城府極深,一般情況下都是不苟言笑的,這次發火真的是非常罕見。”
    “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許文說。
    “什麽可能?”
    “朱市長事先並不知道龍灣拋屍的事,他發火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他發火。而是因為有人事先沒有告知他。”
    “你是說他也想到了這件事是誰做的?在生沈家的氣?”夏一然忽然醒悟道。
    “對呀,這件事其實叫朱市長也是顏麵掃地,他親自主持的開工儀式上整出兩具屍體來,叫他的臉往哪兒放?”
    “嗯,有這種可能,可是他會懷疑到沈家頭上嗎?”
    “現在沈家在動用各種關係和手段跟你搶龍灣項目,中江市還有人不知道嗎?朱市長作為沈家的後台,他能不知道沈家想要什麽?”許文說。
    “你說的對。真不知道沈家人是什麽腦子,把事情搞得這麽明目張膽盡人皆知,他們就不怕引火燒身嗎?”夏一然問。
    許文輕歎了一口氣,起身將夏一然拉起來,兩人肩並肩的向外麵走去。來到深夜清涼的微風中,許文才回答夏一然剛才的問題。
    “如果他們能擦幹淨自己的屁股,這樣做成本最低,效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