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得到了上司的首肯後，馬燕決定大幹一場，她扶了扶頭上的卷簷帽，王虎和張傑正色道：
    “這可是你們自己的選擇，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我們就讓警犬來抓出那個壞人吧。我可告訴你們，警犬可絕不會對壞人客氣。”
    馬燕說完這句話以後，又轉身對身邊的訓導員說；
    “待會兒你要看緊一點，決不能讓警犬把嫌疑人咬死，明白嗎？”
    “放心領導，我絕對可以在警犬撕咬第二口的時候製止它。”訓導員給馬燕立正敬了個軍禮。
    馬燕和孟亮分別將王虎和張傑帶開，讓他們的之間有著二三十米的間隔。在帶離的過程中，孟亮在張傑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讓他的情緒不至於這麽激動。王虎在跟隨馬燕走動的過程中走的很慢，腿在不知覺的打顫，臉色逐變的煞白。
    將王虎和張傑分別固定在兩個椅子上以後，馬燕拿著那雙鞋和訓導員一起退到後麵二十米左右的地方，選了一個介於張傑和王虎中間的位置站好。
    從王虎和張傑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清馬燕手上的動作，她打開塑料袋的封口，將鞋子後半部分露出來，讓警犬好好的聞了聞。
    當警犬記住了鞋子的氣味後，它轉身走向剛才王虎和張傑一起待的地方，在那裏咬著尾巴嗅了一圈後，然後將尾巴豎了起來，抬起頭警惕的望著王虎的方向。在確認了氣味的來源以後，它轉身向王虎跑去。
    王虎見警犬向自己走來，他不知覺的抬起雙腳和雙腿，讓自己抱成一個團，嘴裏開始大喊著：
    “不要呀，不要，不是我。”
    警犬來到距離王虎五六步遠的地方，再次確認了一下氣味來源，張開它的血盆大口朝著王虎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兩隻前腿慢慢的彎下去，做出一副攻擊的姿勢。突然，警犬發出一聲巨大的吼聲，不等吼聲落下它已經像一道閃電般向王虎撲去。
    王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
    “我說，是我的，是我的鞋，快拉住它！”
    訓導員及時拉住了前撲的警犬，他絕對不能讓警犬去傷害嫌疑人，剛才的那一些都是演戲而已。馬燕和孟亮對視了一下，臉上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在孟亮和馬燕動那兩雙鞋的腦筋的時候，會議室裏的案情分析會還在進行中。梁石想起昨天拋屍現場老陳賣的那個關子，於是問道：
    “老陳，你在屍體上發現的那些灰黑色粉末到底是什麽？”
    “這個也是白博士的業務範圍，還是由她來講比較專業。”陳博超又將發言權交給了白芸菲。
    白博士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說：
    “論經驗在我們中江市沒有人能超過陳老師，他僅憑肉眼就準確的判斷了那些灰黑色粉末是什麽東西，我隻是根據陳老師的經驗做了一些驗證而已。”
    “你們一老一小打什麽啞謎呀，那些粉末到底是什麽？”梁石著急的問道，仿佛知道了那些粉末是什麽，他就能馬上破案一樣。
    “我們通過觀察發現那些粉末的流動性很好，粒度很細，經灼燒後可以燃燒，有一定的熱量，然後我們又對其做了x射線熒光光譜，經過綜合分析我們斷定，那些灰黑色的粉末是混合了一些塵土的煤粉。”
    “煤粉？”梁石不解的問道。
    “對，就是煤粉。”陳博超點頭肯定的回答。
    “屍體上有煤粉，這能說明什麽呢？”梁石自言自語的說道。
    “通過對屍體進行檢查，我們發現煤粉隻存在於屍體的裸露表麵和外衣上麵，屍體被衣服覆蓋的位置和內衣上麵都沒有發現這種煤粉。”白博士進一步解釋道。
    “我們幫你確定這些粉末是煤粉，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在屍體的身上，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老陳說道。
    梁石點了點頭算是認可老陳的話，沉吟了一會兒他繼續問道：
    “其他物證呢？還有什麽發現嗎？”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證據，那就是在圍擋內側的泥土中發現的那個有輪胎花紋的泥塊。經過鑒定，我們確認那是一款型號為235/70r16的佳通輪胎的花紋。這種輪胎一般用在大型的suv，輕型越野車或者皮卡車上麵。”白博士回答。
    “如果我們找到那輛車，你可以證明這個泥塊是某輛車留下的嗎？”梁石問。
    “這個很難，如果僅從輪胎花紋來說，我們沒有充分的理由證明就是某輛車的。現在輪胎的質量都很好，車輛又非常多，磨損相似的同型號輪胎太多了。不過如果我們能在汽車的輪胎上提取到與這個泥塊相同成份組成的泥土，就可以證明是這輛車留下的。”白博士耐心的解釋著原因。
    梁石低頭思考了片刻，忽然又想起那大半個無名指的指紋，於是問道：
    “那大半個指紋你們在現有的指紋庫裏進行過比對嗎？”
    “比對了，沒有相似的指紋。”
    “好吧，各位法醫和物證專家還有要補充的嗎？”梁石問。
    陳博超和白芸菲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兩人均搖了搖頭。
    梁石向兩位專家表示感謝以後，掃視了一下會場的人員說道：
    “各位，現在距離拋屍案發生已經過去了將近20個小時，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可是我們還是不能放鬆，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機會，拖的越久就越不容易破案。所以，我們要立刻投入到下一階段的工作中。”
    與會的人員個個都眼圈紅腫，精神疲憊，但他們沒有一個叫苦，也沒有一個人退縮，聽了梁石的話都挺直的脊背，等待著梁石的命令。
    “孟亮和馬燕已經去追42碼鞋的線索，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結果。接下來興學你們江北大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查錄像，將龍灣工地周圍所有必經路段的錄像都拷貝下來，組織人員進行篩選，重點查找使用235/70r16的佳通輪胎的車輛。”
    “是！”邊興學及其下屬聲音洪亮的答道。
    當與會的刑偵和技術人員陸續離去以後，梁石點著一支煙坐在椅子裏陷入了沉思。煤粉？屍體上為什麽會有煤粉呢？難道是在煤礦遇害的？廢棄的煤礦坑道？那裏倒是殺人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