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報仇的,溫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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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點多,房間的窗簾關著,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
謝玲看了枕邊人一眼,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她拿著電動牙刷走進盥洗室,一隻手還拿著手機隨意翻著。
熱搜前排,謝玲占了兩個。
【當紅小花謝玲戀情曝光】
【謝玲與一男士牽手回家,疑似熱戀】
還有一個,與她有關。
【喬家少爺喬文年出軌前女友,對方是謝玲!】
很有攻擊性的標題,她翻了翻評論,下麵大多是她的無腦粉在洗。
【都說是前女友了!這是破鏡重圓!!!】
【玲大美女開心就好!誰見了美女不淪陷!】
【玲仙女和普通人之間,誰不選仙女啊!實名羨慕姓喬的。】
謝玲微微提了提唇角,放下手機,抬眼看向鏡中的自己。
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皮膚白淨細膩,五官小巧還帶著點楚楚可憐的樣子。
出道以來,無數黑粉說她是白蓮花。
但他們形容得不確切,她更狠。
謝玲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她從盥洗台上抽了兩張濕紙巾,擦拭著脖頸處的曖昧痕跡。
“臭男人,咬得真重。”
手機“嗡嗡”震動幾聲,消息彈出來,是好姐妹貝依發過來的。
【喬文年安排的?】
什麽意思?
謝玲回頭瞥了床上的喬文年一眼,對方睡得很熟。
她滑開手機屏幕,剛準備問清楚是什麽情況,各種app精準推送消息:
【爆!臨時換新郎,對方竟是商業巨頭顧氏!】
【從喬家財團到顧氏集團,這個女人教你這樣做!】
【婚禮換新郎,登頂人生巔峰!】
謝玲冷淡的一張臉瞬間垮了,她點進一個詞條,就看到富貴奢華的海濱別墅,以及,正臉都不敢拍的,a市新貴、跨國集團總裁顧硯深。
“操,”她罵出聲,“什麽情況?顧硯深專吃回頭草?”
-
夜幕降臨,黑夜如一張網嚴嚴實實地裹住整個a市。
一輛奢華的勞斯萊斯內,司機膽戰心驚地開著車,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看後麵的總裁和總裁夫人。
額,今天好像是總裁新婚,半夜的飛機從洛杉磯飛a市,還不停催促他,害得他一路飆車。
以為他和夫人該是多麽柔情蜜意、相思成疾。
結果,車後座的兩人像是第一天見麵,完全不認識一樣。
看我們總裁大人多沉著冷靜!
一直盯著電腦處理文件,絲毫沒有要和夫人說話的意思!
車內氣氛壓抑,司機忍不住偷偷抹了抹汗。
“顧總,”上任不久的小司機弱弱地出聲,“今晚還是回金茂大廈嗎?還是……”
“不然呢?”顧硯深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反問了句。
喂喂喂,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噯!你怎麽婚房都沒準備!好像早晨才知道自己結婚一樣!司機在心裏咆哮。
“額……”一直沒出聲的溫若初開口,“能不能麻煩把我送到幸福小區?我去那邊就好。”
婚禮上一直不停地敬酒喝酒,她著實有些疲憊,倚靠著車窗休息。
這會兒聽到要回顧硯深的家,突然清醒過來。
不行,什麽都沒說清楚呢,怎麽能一起回家啊。
聞言,顧硯深落在電腦屏幕上的視線頓了頓,屏幕上是鋪天蓋地的兩人結婚的報道,各種角度的照片拍得很好,新娘很漂亮。
他移開視線,看向溫若初:“打算把我用完就拋棄了,顧太太?”
什麽話。
“顧太太”三個字被他咬得很重,一下一下扣在溫若初心裏。
她結婚了,和顧硯深。
“不是。”
兩人說話間,車子駛入金茂大廈車庫,光線突然暗了下來,溫若初扭頭看他。
光弱處,男人的輪廓晦暗不明,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鬆木香。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但是我覺得我們兩個……”車子停了下來,溫若初推門想下車。
“就口頭謝謝?”顧硯深打斷了她的話。
他先她一步下了車,拒絕了司機開車門的舉動,繞到她那邊,動手打開她的車門。
停車間的燈是聲控的,啪一聲亮起來,顧硯深逆著光,俊臉輪廓清晰利落。
溫若初扭頭看他,發現有時候眾人的眼光也沒錯,他這個人似笑非笑時確實有一股痞帥的勁兒。
“怎麽?被我迷到了?”他輕笑,唇角微勾。
“你亂說噯——”溫若初臉紅,她隻是單純看帥哥的眼神做出評價。
卻不想顧硯深伸手,將她整個人從車子裏撈出來,打橫抱起。
“噓,別動,”顧硯深眨了下眼,微微泛紅的眼尾在光線下更顯勾人,“這周圍可到處‘埋伏’了記者,做戲就要做成真的。”
溫若初本到處亂蹬的腿瞬間老實了。
她信了顧硯深的話,隻是悄悄垂頭,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顧硯深垂頭看著她的動作,輕輕笑了一聲,大步朝電梯口走去。
這種高檔大廈,怎麽可能放記者隨便進來。
小姑娘還是和當年一樣好騙。
進了電梯,電梯緩緩升到9層,電梯門打開,裏麵是一間三百來平的個人公寓。
來a市前顧硯深特地找人買的,這幾個月一直是他自己住這邊。
沒想到短短一天就多了個女主人。
顧硯深唇角微微勾著,抱著她直接進了主臥,放在寬敞的大床上。
身子一輕,溫若初整個人幾乎陷進柔軟奢華的床鋪,她慌亂著坐起來:“等、等等,這裏沒有記者了,不用做戲了吧?”
“誰知道呢?”顧硯深隨口飄出一句。
“……”你的房子你不知道嗎?
溫若初掙紮著想從柔軟的床鋪上爬起來,卻看到顧硯深脫下西裝外套,長臂一扯,扯著領帶往浴室走。
“我,我出去,我出去。”溫若初念叨著,先閉上了眼睛。
“躲什麽?”顧硯深好笑,他倚靠在浴室門邊看她,領帶隨意拿在手裏,白襯衣的紐扣拉扯中解開了大半,露出白淨緊實的胸膛,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腹肌,惹人遐想。
“沒看過喬文年的?”他說,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溫若初沒說話,顧硯深隻當她是默認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情緒特別不好。
他以為這些年,自己已經學會怎麽隱藏情緒了。
他上前兩步,把掙紮著起來的溫若初又壓了回去,大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鼻息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好聞的茉莉香。
“多少年了,溫若初?”他喊了她的名字,“你和喬文年早就……”
“沒有。”溫若初抬頭看著他說,“沒有看過。”
她的掌心抵著他的胸口,靠得太近,她能清晰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眼尾的紅暈漸漸濃重起來。
溫若初的聲音有點抖,她又補了一句:“你說過,隻要我說,你就信我的。”
顧硯深似乎是愣了幾秒,而後單手撐在她的耳側,拉開兩人的距離,侵略感也隨著他的抽離而消退,溫若初低低地鬆了口氣。
“你還記得,”他笑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還以為你早就忘了。”
溫若初別開臉,沒看他。
“所以你覺得我答應和你結婚是為了什麽?”
溫若初搖頭。
她不知道。
她甚至沒想到昨晚他會答應得那麽痛快。
“我要你把那些年欠我的都還給我,”顧硯深的聲音冷了下來,像是陳年的冰,“我是來報仇的,溫軟軟。”
溫若初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卻隻是站起身子,一顆紐扣一顆紐扣地扣好襯衣,聲音極平淡:“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見家裏老人。”
說完,沒給溫若初說話的機會,大步走出了房間。
等聽到門扉關閉的聲音,溫若初才放鬆似的大口呼吸,不大高興地踢了踢被子:“顧硯深,你流氓啊你。”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才經曆未婚夫婚禮前夜出軌,就被拐進了顧硯深這個狼窩!
“狼狗。”溫若初不擅長罵人,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詞。
罵出來舒服一點,她翻了個身,和衣睡在了陌生的床鋪上。
莫名的,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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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結婚的消息對顧氏集團影響不小,打交道的合作方、投資方各懷鬼胎地發來賀喜。
淩晨一點多,處理完近期工作和集團公關,顧硯深關閉電腦,掐了掐眉心,整個人幾乎是癱在桌椅上。
放鬆了會兒,他站起身,穿過屋子漆黑的長廊走到主臥。
主臥的房門虛掩,裏麵隱隱透出暖橘色的床頭燈光,床上的美人睡得很沉。
顧硯深放慢腳步走進來,走到床邊,蹲下身子,靜靜地看著熟睡的溫若初。
女人的黑發很長,微卷著平鋪,一張鵝蛋臉上五官精致恬靜,睫毛很長,落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皮膚白嫩幹淨,欺霜賽雪。
“溫軟軟,”他低聲喚她,“怎麽這麽不小心,又落爺手裏了。”
俯身,在她額角淺淺一吻。
衣袋裏的手機嗡嗡著震動,顧硯深出了主臥,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跳躍著“喬衛國”的名字。
淩晨一點,老頭子在過哪個美國時間?
“喂?”他接起來。
“顧硯深!你小子在搞什麽東西?親弟的婚你也要搶?咳咳——你還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裏嗎!”電話那頭,老頭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老頭,”顧硯深語氣很淡,無所謂的樣子,“我姓顧,不姓喬。”
“你小子,咳——”喬衛國咳了很長一聲,聲音才斷斷續續從手機那端傳來,“實話實說,我給你介紹那麽多名媛小姐,你看都不看一個,怎麽就非要那個溫丫頭?”
他似乎得出一個結論:“這麽多年了,還想著報複文年父子倆?”
“誰知道呢,也許是。”他說得風輕雲淡。
對麵的喬衛國卻急了:“顧硯深!你還有沒有良心?二十多年前的坎你過不去,管那溫丫頭什麽事?你不毀了人家幸福嗎!咳咳咳——”
喬衛國咳得越來越厲害,能聽到旁邊有人給他端藥的聲音。
顧硯深沒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行了,老頭,乖乖吃藥早點睡吧,明天帶孫媳婦去見你。”
沒給喬衛國說話的機會,顧硯深掛斷了電話。
【作者題外話】:顧·嘴硬·腹黑·口嫌體正直·硯深
坐等顧總打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