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小子怎麽這麽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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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蘇白低著頭遲遲沒有反應。
    楚傾眉頭一皺,急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況。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容蘇白遲鈍地抬起頭,他的唇色蒼白,臉頰上泛著一點不正常的紅。
    “有些頭暈,冷。”
    楚傾這才注意到他的身體一直在微微發抖。
    容蘇白的情況看著比較嚴重,剛才明明狀態還算挺好,跳完一支舞之後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楚傾當即說道:“我讓人帶你去醫院。”
    她起身準備去叫工作人員。
    “我不去醫院。”容蘇白拚命讓自己保持清醒,手撐著地,想站起來。
    “應該是著涼,有些發燒,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楚傾差點被他氣笑了,“你覺得退燒是小事嗎?如果處理不當,三天之後的考核你怎麽完成?”
    容蘇白難受得眼底一片濕潤,愣愣地看著楚傾。
    紀宴舟盯著容蘇白看了一會兒,他大概猜到了容蘇白在擔憂什麽。
    於是他走過去,將手放在容蘇白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
    滾燙的熱度讓紀宴舟怔愣了一下,他神情複雜地盯著容蘇白。
    這小子怎麽這麽倔?
    應該早就開始發燒了,隻是剛開始症狀比較輕微,容蘇白沒有察覺到,再硬扛下去會出事的。
    “起來,我和楚傾現在送你去醫院。”
    紀宴舟的語氣不容置疑,提著容蘇白的手臂將他拎了起來。
    容蘇白有些呆滯,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麽,腦袋緩慢地轉動,才明白紀宴舟的意思。
    楚傾看著紀宴舟如同拎小雞崽子一樣將容蘇白給拎了起來,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紀宴舟對她說道:“你去給節目組說一聲,我先讓楊聞把車開過來。”
    楚傾點了點頭。
    楚傾和紀宴舟帶著容蘇白走了之後,攝影師迷茫地撓了撓腦袋。
    在這兩位身後跟拍,總是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
    算了,先去其它練習室拍素材吧。
    攝影師剛離開,a班練習室又恢複了嘈雜。
    “容蘇白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這個狀態明天估計夠嗆。”
    “明天有聲樂課,第一節挺重要的,他如果不回來應該跟不上吧?”
    林遇聽到他們的議論,嗤笑了一聲,“操心他幹什麽?我們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他頓了頓,有些不甘心地低聲咒罵了一句。
    “這小子真會找時間賣慘。”
    裴言昭冷冷地盯著林遇,林遇注意到他不善的目光,眉頭一皺,“看我幹什麽?”
    裴言昭在第一次分班時表現得很好,被分到了a班。
    而與他一起在極夜酒吧當過駐唱歌手的好友賀池卻因為舞蹈遜色,被分到了c班。
    “他的鞋子是濕的。”
    林遇愣了一下,“嘖”了一聲,“關我什麽事?”
    裴言昭嘴角一抿,他一早就注意到了,容蘇白剛從寢室出來的時候鞋子就是濕的,走路的時候還會留下水跡。
    他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肯定是有人針對容蘇白,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容蘇白的室友,尤其是一早就看容蘇白不順眼的林遇。
    “你是他的室友,看到他鞋子濕了,就不能借他一雙嗎?你們的鞋碼一致。”
    林遇睜大眼看著裴言昭,突然笑出了聲,“我又不是他爹,我憑什麽借給他?”
    “再說,我有也不借。”
    林遇臉上的笑很欠揍。
    裴言昭握了握拳,朝他走近了幾步,低聲道:“卑鄙,欺負才成年的小孩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公平競爭。”
    林遇也學他降低了音量,“我就不。”
    裴言昭的眸光一冷,林遇不甘示弱,瞪著他。
    一旁的練習生們見勢不好,也不再看戲了,連忙上前分開兩人。
    “冷靜冷靜,不許打架啊。”
    “有什麽事好好說。”
    裴言昭理了理衣服,轉身走出練習室。
    跟林遇這種小人待在一起,身旁的空氣都變得臭不可聞。
    他寧願去c班找賀池,順便幫他學習主題曲的舞蹈。
    ……
    楊聞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正低頭在手機上打字的楚傾。
    又從車內後視鏡偷偷摸摸地觀察紀宴舟在做什麽。
    誰知一抬眼就與紀宴舟淩厲的眼眸對上了。
    楊聞一激靈,立馬坐得筆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況。
    紀宴舟看了看身旁閉著眼的容蘇白,有些拿不準他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他剛才感覺到容蘇白的呼出的氣都是燙的,整個人好似要被燒化了。
    紀宴舟眉頭微皺,催促道:“還有多久到?”
    楊聞立馬回道:“紀總,過了前麵的十字路口,就到了。”
    楚傾轉頭看向後座的容蘇白,有些發愁,“明天的課他應該上不了了。”
    紀宴舟安慰她,“別擔心,他的基礎比大多數人好,就算少一天也跟得上的。”
    到了醫院樓下,他們想將容蘇白叫醒,容蘇白卻一直沒有反應。
    楊聞咽了咽口水,“他好像昏迷了。”
    紀宴舟將準備好的口罩和帽子遞給楚傾,對楊聞說道:“把他背上去。”
    一陣兵荒馬亂,楊聞背著容蘇白,累得氣喘籲籲,等著紀宴舟去安排好,才終於將他放到病床上。
    醫生見到病人已經出現了高溫昏迷,連忙給他用藥物降溫。
    護士給容蘇白量好了體溫,“將近41度,超高熱。”
    護士小姐看向一旁傻站著的三人,皺眉問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三人同時搖了搖頭。
    楚傾幹咳一聲,解釋道:“我們是他朋友,請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護士奇怪地看了一眼全副武裝的楚傾和紀宴舟,甩了甩手中的溫度計,說道:“超高溫41度,而且已經出現了昏迷、四肢冰涼和呼吸不暢的症狀,如果不及時處理會出現生命危險。”
    她皺眉看著躺在床上輸液的容蘇白,納悶道:“看起來還是個未成年吧,家裏的大人怎麽這麽不負責!”
    楚傾被她口中的“生命危險”給嚇了一跳。
    紀宴舟見楚傾微微睜大眼盯著那名護士,一臉欲言又止。
    對她說道:“剛才醫生用了退燒藥,再加上輸液,過一會兒會降下來的。”
    護士點了點頭,“半個小時之後會再給他量一次體溫,你們在這裏守著,藥瓶裏見底了就來叫我。”
    她一臉嚴肅地提醒道:“病人的鞋子是濕了,已經半幹,應該穿了很久。而且身上全是汗,經曆過劇烈運動,身體再好也禁不住這樣折騰。”
    由於容蘇白還在昏迷中,負責的護士將麵前的三個人給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