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理寺公堂，非同尋常。
    除了堂上的三位主審大人，還來了不少的大人物。
    鄭昊這邊以鄭國公為首，太子慕容軒四公主慕容凝兒和葉沉魚，幾個做外甥外甥女的晚輩也赫然在列，還有鄭夫人以及鄭昊的幾名妾室等。
    葉傾塵看著國公府這陣仗，忍不住吐槽，這是準備來打群架站場子的？
    相比國公府的大陣容，葉傾塵這邊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除了慕容夜，就隻有三皇子慕容澤和春蘭這兩個當事人。
    不過葉傾塵輸人不輸陣，因為皇上竟然親臨公堂旁聽，就坐在了葉傾塵的陣營裏，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眾人看見皇上，很是吃驚，尤其是刑部尚書和國公府眾人，狠狠捏了把汗。
    “你們就當朕不存在，不用在意朕，朕就是來旁聽的。”
    眾人狂汗：誰敢當您不存在？不是在找死嗎？
    大理寺卿程大人作為主審，掃了眼眾人，驚堂木一拍。
    “鄭夫人，你狀告戰王妃謀殺鄭昊一案，在刑部遞交的訴狀以及審案卷宗，本官都已經仔細檢閱，你提供的人證物證並不足以證明鄭昊乃戰王妃所殺，你可還有其他的證據？”
    鄭夫人依舊跪在大堂下。
    葉傾塵這次礙於皇上等人都在，沒有再落座，而是站在了鄭夫人一旁。
    鄭夫人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抬頭看向鄭國公一眾人。
    緊接著，從鄭國公身後站出來一人。
    “小人叩見幾位大人，小人馬龍，是鄭夫人請的狀師，關於此案，將由小人全權代鄭夫人轉述，還請幾位大人恩準。”
    馬龍之前應下鄭國公為鄭昊的案子訴訟，並不知皇上也會如此關心這個案子。
    不過現在他是騎虎難下，也不敢再得罪國公府，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程大人看了眼馬龍，皺了皺眉。
    “準。”
    馬龍可是這京城出了名滑頭狀師，陰險狡詐脾氣臭，牙尖嘴利又缺德，為了錢可以顛倒黑白。
    偏偏他口才一流，經常以刁鑽的角度辯得人啞口無言。看來國公府還真是下了血本，非要定戰王妃的罪。
    可今日公審，牽扯甚廣，不知有多少人在暗暗關注著，隻要不觸犯法規，他自然也不能平白無故加以幹涉。
    葉沉魚一臉的幸災樂禍，跟慕容凝兒小聲嘀咕。
    “看這回葉傾塵還如何狡辯。”
    慕容凝兒應付地回了葉沉魚一句，神情卻有幾分緊張。
    慕容夜也為葉傾塵請了京城四大狀師之首的宋傑宋狀師。
    馬龍雖刁鑽，但有宋傑在，他應該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戰王妃，請問那日你因何要對鄭昊鄭公子大打出手？”
    馬龍先發製人，直接對葉傾塵發出了質問。
    葉傾塵撇了眼馬龍。
    “馬狀師是吧？你接案子之前沒仔細了解過案情嗎？什麽叫本王妃對鄭昊出手，明明是他抓了本王妃的丫鬟，還要置本王妃於死地，本王妃不還手，難道要等著他殺了本王妃？”
    麵對葉傾塵的咄咄逼人，馬龍也毫無怯意，反而是得寸進尺。
    “不管怎麽說，戰王妃當時確實是有想殺鄭公子的念頭，對嗎？”
    “有念頭就能判定人是本王妃所殺？”
    “當然不能，不過有證人又有現場的證物，戰王妃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葉傾塵挑了挑眉，這人還真是狡詐。
    “馬狀師也說了，本王妃隻是有嫌疑，可有嫌疑的人多了，本王妃還懷疑是你看上了鄭昊的兩名妾室，故意害死了他栽贓陷害本王妃呢。”
    馬龍冷汗都下來了。
    這葉傾塵怎麽會知道他跟鄭昊兩個妾室有關係？
    “戰王妃話可不能亂說，你……你怎可如此汙蔑小人？”
    “你確定本王妃真的有汙蔑你嘛？”
    從進大理寺公堂開始，葉傾塵就對在場的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這個馬龍幾次跟鄭昊的兩個妾室眉來眼去，指不定早就有一腿。
    把這等醜事當著眾人的麵說穿，國公府的人臉麵都有些掛不住。
    可皇上都沒說話，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心裏有氣也沒地撒去。
    “戰王妃請你不要為了脫罪，故意扯這些與本案無關的事，誣陷小人。小人聽說戰王妃身上有一種暗器，其殺傷力極大，鄭昊的隨從就是被你的暗器所傷，請問戰王妃你的暗器現在所在何處？”
    馬龍頭皮發麻，有些驚慌失措，不過他也不要臉耍無賴習慣了，很快找了個借口，轉移了話題。
    “本王妃的暗器與此案有關嗎？不是說鄭昊是被本王妃的簪子刺穿心髒而死嗎？又關本王妃的暗器什麽事？”
    “這……鄭昊雖不是死在戰王妃的暗器之下，也有可能是被戰王妃的暗器所傷，然後才又用簪子刺穿了他的胸口。”
    “本王妃既然能用暗器傷了鄭昊，也能殺他，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再用簪子殺人？”
    “這……就隻有戰王妃自己知道了。可能戰王妃的暗器被鄭公子控製住了，戰王妃情急之下，才拔下簪子刺向了他的心髒。”
    “馬狀師這麽好的想象力，好像親眼所見一樣，不去拍電影真是可惜了。”
    “什……什麽拍電影？”
    馬龍一臉的懵逼。
    他給人訴訟時，什麽時候這麽被動過？
    “就是搭戲台子去唱大戲啊，本王妃覺得馬狀師的表演一定會精彩絕倫。”
    一旁的宋狀師完全無用武之地，聽著戰王妃一個人直接碾壓馬龍，直呼過癮。
    他往常最討厭馬龍的那套歪理。
    一般人都會被馬龍帶進他的問題中繞不出來，從而陷入對自己不利的一麵，可葉傾塵完全不受馬龍的影響，反而處處占據主導，幾次讓馬龍無言以對，下不了台。
    “戰……戰王妃還真是牙尖嘴利，連馬某都自歎不如，不過戰王妃就算說破天，鄭昊的死也與戰王妃脫不了關係。”
    馬龍吃癟，反正他就死咬著鄭昊的死與葉傾塵有關，她也拿他沒轍。
    “你屁話這麽多，不就是覺得本王妃無法洗脫嫌疑嗎？如果我說有人能為我證明，凶手另有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