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未雨綢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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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謹記,韓大人可以放心。”肖齊很認真的保證道,提起到戰爭,他便想到他的父親,二十年前為國參戰,去時二十幾,回來卻隻有一份家書。
他討厭戰爭,父親戰死後,他和母親生活的那段時間,受夠別人的冷嘲熱諷,被權貴欺負過,每天都吃不飽,母親帶著幾歲的他投奔親戚,卻沒有人願意收留。
後來母親找到了份營生,在當時還是京都府尹的裴耀卿府中,做了廚娘,專門給坐月子的裴夫人調理膳食,終於母子倆才過上穩定的生活。
之後他也做了裴耀卿兒子裴光麟的書童,跟隨著一起學習,好在裴耀卿為人親和,他兒子也隨著他,肖齊與裴光麟兩人雖差了四五歲,不過卻親如兄弟,兩人一起學習,裴光麟成績突出,十六歲就是長安城內出了名的少年詩才,十八歲便拜入天下書齋,成為詩佛王摩詰的學生。
肖齊也不差,隻不過受父親的影響,他並沒有專心於文學詩詞這方麵,反而是去學習了製造之術,他在製造之術上天賦很高,僅是看過一遍圖紙,他就能複刻出來。
他曾幾次考取兵部,可因為出身低微,全以失敗告終,幸得裴耀卿與宰相張九齡提到,張九齡見過後方才在陛下麵前舉薦他到司軍部,而他機智勤懇,最後方得陛下重視,這才做到了司軍部二把手的位置。
看到肖齊眼中若隱若現的淚水,韓楓卻不明白此意何為,隻好接話說道:“既然你可以信任,那我也不能噎著藏著,我的事嘛,得從沙陀之戰說起……”
韓楓將自己為何做出爆竹的原有以及沙陀之戰,還有林霄叛國的事一一說給了肖齊聽,肖齊聽得雙眼發直,完全不敢相信。
“林霄居然叛國了,他不是兵部侍郎李大人的義子嗎?那麽說,韓大人是擔心李林甫李大人會報複?”
“暫且不知,隻不過我得防著,最好他不會那麽蠢!我的事也說完了,你記得要替我保守秘密!”
“大人放心,這個秘密,我肖齊守到入土也不會泄露半分!”
韓楓點點頭,正準備回武器庫,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
“韓大人還有什麽事嗎?”肖齊有點疑惑,韓楓這般盯著,一向沉穩的他都有些發毛。
“突然想到點事,你散值回去前把爆竹偷偷分成三分,一份原地不動,一份你帶走藏著,一份我會交代給梁良,你再做一些假貨去補上數量!”
“假貨要多假?”
“外識不破,內燃不爆!”
“好的!”肖齊接受指令後便先行去準備了,沒多久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韓楓又偷偷找梁良,畢竟他也是宰相舉薦的,應該也不會出岔子,將爆竹之事交代他後,便讓他在開始著手準備,並且要在收武器收錄賬單上做好修改,以免被別人看出。
梁良也去著手準備,韓楓便找到最後一人林濤,表露自己對他的信任,讓他警防外人,以免爆竹落入賊人之手。
一切交代清楚,韓楓回了辦公的地方,待了一會後實在無聊,看看周圍也沒人有事找他,於是他晃到了製造坊,自己又開始偷偷製作手榴彈。
這次確定手榴彈的穩定性後,韓楓便不再那番小心翼翼了,隨身帶著就離開了;散值後,韓楓特意留得比較晚,待的肖齊和梁良二人把事辦妥,才出了司軍部。
梁良家住城西所以沒同路,而肖齊正好就在崇仁坊附近,倒是同路;二人與梁良告別就上了馬車,兩人同行,一路上討論了挺多家常。
“你和伯母現在是住在裴大人府上,還是住自己的房子?”韓楓關切問到。
肖齊一聽立刻回到:“早年住府上,後來我入司軍部後,有了俸祿,便搬出去了,不過裴大人很好,我隨時回去都可以!”
“伯母給孕後的裴夫人調理膳食,想必做菜一定很好吃吧!有機會我可得嚐嚐!”
“韓大人不如今天,我讓母親給你做些好吃的,也算是感謝你對我的信任。”
“今晚嗎?”韓楓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帶著的三個手榴彈,帶著這麽危險的東西去別人家也無禮了。而且黎府還有個嗷嗷待哺的黎敏,昨晚從江南閣回去就交代韓楓,今晚得給她做頓好吃的。
“今晚可能我去不了,黎大人找我還有事,不然下次吧!倒是我一定拜訪。”韓楓很是尷尬,隻好找了個理由拒絕。
“沒關係,什麽時候有時間就再去,反正我家時刻恭候韓大人!”肖齊到是很直爽,沒有一點反感,反而對韓楓越發欣賞。
兩人繼續攀談,到了崇仁坊中,十字路口,馬車突然停下,韓楓很是好奇,出聲問到,“應該還沒到吧?”
“大哥,堵住了!”托雷歎了口氣,目光望著側麵而來的馬車,這坊市中道路不如主幹道那麽寬,兩輛馬車都還不小,走得急且互不退讓。
“我們後撤,讓他們先過吧!”韓楓秉持著退一步海闊天空,出聲讓托雷駕馬後撤。
這時對方馬車裏的人突然探出頭來,掃了一眼,輕聲說道:“鴻臚寺的馬車?”
於是整個人便走出來,對著韓楓他們喊到:“對麵的可是司軍尉大人韓楓公子?”
說話的是一青年,此人儒雅俊逸,身著樸素白裳,清秀的臉龐尤為隨和,他看著馬車,一眼便認出是韓楓。
韓楓很詫異的掀開簾子,看著白裳青年卻很是陌生,“閣下怎知這是我的馬車!”
與韓楓對視後,白裳青年一聲輕笑,隨即說道:“坐著鴻臚寺的馬車,車夫卻是沙陀族人,除了韓公子,應該不會有別人了。”nt
正在韓楓鬱悶之時,肖齊也探出頭來,望著白裳男子驚聲叫出,“光麟!好久不見了!”
“光麟?難道他就是裴大人的兒子?”韓楓轉頭問道,看著肖齊驚喜的模樣,不用猜也能知道結果。
肖齊狂點頭,滿心歡喜問裴光麟,“你一去天下書齋便極少回府,想來上次見麵都是除夕的時候了!”
“肖齊?你怎麽會?哦!差點忘了你現在和韓大人一起共事,真是緣分啊!”見到肖齊,裴光麟也是一臉笑意,雖然他們曾經是摯友,不過自從各自有了事做以後,在這長安城裏,想要見上一麵,都得等到除夕才行。
“光麟你怎麽會知道韓大人?你們之前見過!”寒暄幾句後肖齊方才注意到,便開口問到。
“肖齊你不知嗎?韓公子已經是長安城裏出了名的詩才大家了,昨晚江南閣詩會上,韓公子那首《長安望月》可稱佳作,這幾年裏年輕一輩無人能比。”裴光麟激動的說著,看著韓楓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肖齊一聽,轉頭看了韓楓一眼,神色中滿含震撼,甚至不敢相信,片刻後才擠出幾句:“你還會寫詩?”
韓楓眼睛眨了幾下,有點慚愧的望向別的地方,想了一會後才悄悄的告訴肖齊,“其實不算是我寫的!是一位叫白居易的先生所作!韓某隻是借鑒一下。”
肖齊點了點頭,這說法他倒是有些相信,韓楓這麽聰明的頭腦,如若在會做詩,他可接受不了。
裴光麟看兩人喋喋私語,不好打擾,看天色近晚,隻好出聲告別:“過幾日是家父生辰,肖齊你會來吧?韓公子要不要也一起來?”
兩人同時望向裴光麟,沒有猶豫多久,點頭應聲道:“一定!”
裴耀卿對於肖齊的恩情,不用說他也會去,而裴耀卿與張九齡是韓楓眼裏最好的唐臣,這麵子自然是要給。
韓楓將馬車倒回,幾人互相打了個招呼後,就分別了;回到黎府,韓楓先將手榴彈藏起來,之後照預定去夥房忙碌,做了一桌菜。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一晚,第二天,韓楓又決定不去上班,在府裏到了中午,又去東西市逛了逛,買了一些稀奇玩意,和一些必備用品,順帶去河東酒莊看看琅琊紅進貨沒有,好在韓楓去過一次後老板上了心,進了許多回來。
韓楓買了好幾壇,將所有東西拖回府後,原先空蕩蕩的房間也變得緊湊了些,韓楓看看一些唐史和古今名人錄,發現確實如他猜想的差不多。
大唐國立國已有兩千多年,並沒有交代過是推翻那個朝代而立,古今名人中,也就近些年出現的,韓楓才有幾個名字眼熟,其餘的一概不知。
從而猜想也確定了,這個大唐應該便是另一時空與他所在的時空,在盛唐這一階段交疊,才形成了一種似熟似生的錯覺,可以說他是盛唐,因為這也正是這大唐國最鼎盛的時期。
不過所有書籍裏對樓蘭和那些未知的事情很少提及,如若他真的想切身了解,隻能等到自己到達九品,這樣才能前往死亡沙海,去尋樓蘭,那是便有機會得知真相,得知那“還魂門”的秘密,便有機會回到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