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裴府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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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人都到齊,來的人很多,大堂裏無法坐下,所以將宴席擺在大院裏。
眾人入席,裴耀卿站到台階上,剛要說話,外院便傳開異響。
“三皇子到!”
一行三人突然走進內院,領頭的那人一席青袍,胸部娟秀著似蟒紋的圖案,身型強壯,但也風姿卓絕,平善的模樣但是讓人心生好感。
“拜見三殿下!”那人一進院,眾人便立即跪拜,齊聲問候,韓楓並沒有跪,以沙陀的禮節,對他行了個禮。
“老臣拜見三殿下!”裴耀卿也立刻走到前方,剛欲跪拜,那人立刻扶住。
“裴老!今天你是壽星,怎可拜我,該學生給你拜才是!”
“禮不可廢!”裴耀卿慢慢起身。
扶起裴耀卿,那人也對著周圍一眾喊到,“大家都起來吧!我也是來賀壽的,不必拘禮,都入座吧!
作為皇家子弟,這三皇子說話的語氣確實非常親和,韓楓也很是欣賞,不自覺的多看了一眼。
他看過去的同時,三皇子也看向了他,兩人對視一眼,三皇子對韓楓一笑,接著坐到裴耀卿旁邊。
三皇子坐下,大家也都跟著坐回位置,裴耀卿開始舉杯,對著在場眾人感謝道:“多謝諸位賞臉來參加老夫的壽宴,來!裴某敬諸位一杯!”
裴耀卿端起酒杯,對著眾人一敬,收回送入嘴中,一飲而盡;眾人也在同時舉起酒杯,敬了裴耀卿一杯。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眾人相聚而歡,有的人也借此與其他大臣套近乎,有的人則是喝得一攤爛醉,韓楓喜好喝酒,不過這裏的酒也和酒糟一般,喝了幾杯就不想再喝了。
他一直看著裴耀卿旁坐的三皇子,終是忍不住向黎敏問到,“你覺得這三皇子怎麽樣?”
“敏敏不敢妄論殿下!”黎敏聽到韓楓的話也是尤為吃驚,她父親隻是一個從四品的鴻臚寺卿,若是自己議論皇室被聽到,那可是大不敬,就算她父親,也可能會備受牽連。
“放心,隔了好幾桌,他聽不到的!”韓楓靠近黎敏,輕聲說道。
黎敏看了看遠處的三皇子,和他身後的兩個護衛,確定沒有看向他們,才湊到韓楓耳旁輕輕評價。
“三皇子母親早逝,不過他卻不像其他皇子,有著自己的勢力門客,性格也和其他皇子大不相同,為人謙遜有禮,待民如子,早年相繼拜裴大人和宰相大人為師,一直學習著治國理政之法,雖不是太子,不過最得陛下看中!”
韓楓聽完再次轉頭看向三皇子,也很認同的點頭,淡淡的說道:“這個三皇子,我喜歡!”
“喜歡?你怎麽會……”黎敏先是一臉茫然,接著立刻又化成一股焦慮。
“我的意思是說我很欣賞,喜歡他的性格,你在想什麽?”看著黎敏那模樣,韓楓就知道她誤解了,趕忙向她解釋到。
黎敏沒有回話,不過卻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怯聲低下了頭。
宴席差不多快結尾,三皇子首先起身,將自己準備的壽禮賀上。
“裴老,學生也沒什麽可送,這是南越國的避毒珠,雖不是特別珍貴,卻能趨避毒物,若是不慎誤食毒,將此物含到嘴裏,可延緩毒力擴散。”
三皇子顯然是個實在人,送的禮也是相當實用,韓楓對他的興趣也是越來越大了。
“三殿下能蒞臨,老臣便已感激零涕,此情勝過任何寶物!”裴耀卿雙手呈住,雖說他和三皇子有過師生情誼,不過這該有的禮節他可不敢少,若是被別人揪住,說他不重視皇族,那也隻能認栽。
三皇子告別後就離席了,路過韓楓時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韓楓也禮貌的回應了一下;韓楓有些茫然,這三皇子和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相見,但怎麽感覺三皇子好像認識他一樣!
三皇子離去後,宴席上的人也不在那般壓抑,比起之前放開了許多,各部官員依次前來進獻賀禮,韓楓不喜人多,所以一直坐在桌上,再向黎敏詢問一些關於皇室的信息。
從中得知,這太子叫李景,是太後之子,李林甫的外甥,不過風評並不是太好,有傳言其好女色,陛下也很是不看重他,所以這太子之位也坐得不實。
能爭太子之位的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李承,伊淑妃之子,李承再宮中威望很高,門客和追隨者眾多,是最有望爭得太子之位之人。
三皇子李淳,母親蔣貴妃,因頂撞了太後,被打入冷宮,最後患病慘死,聽說後宮中陛下最喜歡的便是蔣貴妃;三皇子也因此最受陛下喜歡,且行事陛下也相當看重。
眾人的賀禮也都展示得差不多,不過也有的人特意留到最後壓軸,段天章手捧玉盒,漫步行至裴耀卿身旁,雙手將其奉上。
“裴大人,這是家父特意準備的賀禮,此物是東流島人於東海深處所得的深海夜明珠,普天之下難尋第二顆,賢侄特替父親贈上,祝世伯春秋不老,古稀從新!”
段天章將玉盒打開,裏麵的珠子立刻散發出溫潤的白光,夜晚下裴耀卿的臉被照得非常清楚。
裴耀卿接過手,很開心的誇讚了段天章幾句,段天章也禮貌的退開,走向韓楓,特意用著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喊到。
“韓司軍還不獻禮,是特意留著壓軸,還是就沒準備,或是說見到大家的賀禮,覺得自己的不夠好,怕送出來丟人!”
韓楓喝下一口酒,單手卡住錦盒,走向裴耀卿,看著前方擋路的段天章,一手推開。
“一顆破珠子而已,若真是天下獨一,怎麽不獻給陛下啊!”走到裴耀卿的身旁,韓楓一下變得極為禮貌,雙手將錦盒奉上,“裴大人,韓楓這有一琉璃,名叫冰淩玉淞,是王元商會珍藏之物,據說是近幾年來商會最得意之作。”
裴耀卿接過錦盒,一臉笑容,顯然確實很喜歡琉璃;然而下方的段天章卻是出言嘲諷。
“說我的夜明珠是破珠子,你那琉璃怕也是你自己編出來的,王元商會若真有此物,怎會買給你,你麵子很大嗎?”
然而裴耀卿一打開,一臉驚色湧上麵龐,不禁連連稱讚,就連周圍的人也圍上來觀看。
“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琉璃啊!”
“沒想到王元商會竟能做出此等非凡之物!”
“是啊,栩栩如生,惟妙惟俏,實屬罕見!”
一群人不斷誇獎,韓楓得意的走向段天章,停到身旁看著他那不得誌的樣,輕聲說道:“誰說我是買的,王少爺送我的不成嗎?”
段天章咬牙切齒,心裏異常憤怒,轉頭對韓楓咆哮道:“你就得意吧!過幾天你就笑不出來了,自己小心點,說不定就出什麽事了!”
段天章話語一出,韓楓定住,轉頭冷淡的盯著段天章,一直壓製著想動手的衝動;此刻段天章父親來將拉走,臨走時和韓楓對視了一眼,顯然也是對韓楓剛才所說的話很不滿,不過卻沒有開口理論。
韓楓坐回椅子上,黎敏立刻過來安慰,“段天章心眼很小,上次你在詩會上大方光彩,搶了他的風頭,所以這次故意要刁難你,不過他這次又踢到鐵板上了!”
“我看沒那麽簡單啊!”想起段天章最後說的話,韓楓陷入沉思,這麽大張旗鼓說出來,肯定是又有新動作了。
“對了!你怎麽能買到王元商會的珍藏品,你花了多少錢?”黎敏不太懂琉璃,不過看周圍人那模樣,這冰淩玉淞肯定價值連城,韓楓剛入長安連俸祿都沒發,是怎麽買得起的!
“送的!沒花錢!”韓楓語氣平淡,依舊盯著人群處的段天章。
“送的?人家怎麽會送給你啊?難不成和段天章說的一樣,你麵子大嗎?”黎敏也非常懷疑,王元商會的影響力在整個大唐國甚至在他國都很大,能買韓楓的麵子,將商會的珍藏品送給韓楓,怎麽可能。
韓楓看著黎敏,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不想多做解釋,開口對托雷說道:“你和她說吧!”
黎敏轉頭懵懂的看著托雷,一臉期盼的模樣,托雷隨後將解救王元商會的事情經過講給黎敏聽,聽完一旁的黎豐都很是驚訝,沒想到韓楓他們過來還遇到這事。
宴席結束,突然兩人走到韓楓身後,拍了怕韓楓的肩膀,韓楓回頭一看驚呼到。
“肖齊,裴公子!”
“韓大人!”肖齊笑著說道,他身上都是汗水,顯然是剛剛趕來;而裴光麟至從府門口見麵後就沒在見到,沒想到宴席快結束居然都聚齊過來。
“我以為你小子不來了呢?上次答應的好好的!”韓楓拍了拍肖齊的肩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早就到了,一直在夥房幫我媽幹活,怎麽說你也算吃到我媽做的菜了,覺得怎麽樣?”上次韓楓就提到要去肖齊家裏,嚐嚐他母親做的菜,而這次也算是提前讓韓楓嚐到了。
“我就是裴府的菜怎麽這麽好吃,原來是你和伯母在後麵忙呢!”韓楓笑道,此話也不算恭維,嚐第一口菜時,韓楓就覺得味道很是不錯,托雷和黎敏他們也有同樣想法。
肖齊和裴光麟剛忙完還未曾吃飯,韓楓又陪他們繼續喝幾杯;宴席結束後,韓楓與之告別,四人便乘馬車回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