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沒說完，就被老班打斷了：
    “別別！就這樣吧，左校長和姚老師又不是圖你這個，都是看那孩子不容易，左校長昨天還說了，幫扶幫扶，目的不是扶貧而是扶誌嘛。”
    “左校長說的真好！”
    許安若第一次聽這話，觸動很大。
    跟著，他一激動，就有點孩子氣的說道：
    “老班，你和左校長還有姚老師的這份恩情心意，我會替譚子衿好好記住的，回頭我……”
    “不是，要你記住幹什麽？”
    “啊？”
    “許安若啊，你……算了，你都畢業了，我就不說你了！”
    “老班，我……”
    許安若被講的無話可說。
    但該記住的還是要記住的。
    現在他還不好做什麽，等上了大學身份一轉，過年時候他再拎點好酒啥的來挨個的道謝一番。
    反正以後這些事情，他覺得自己就得替譚子衿給辦了！
    就在許安若琢磨著的時候，老班口氣又一轉，問道：
    “還有，昨天晚上我回去後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欠考慮了，但現在也沒辦法了，我問你啊，你那錢到底怎麽回事？”
    “啊？我攢的啊，不是都說過了嗎老班！”
    許安若趕緊回道。
    他能理解老班的心情。
    畢竟三萬塊在14年對於一個高中畢業生來不是小數目。
    而自己的家裏什麽情況，老班王玉軍也是有點了解。
    “那行吧，這事我也就不跟你爸通氣了，你記著啊，要是兜不住了就跟我說，我借給你。”
    那頭的老班如是道。
    這話讓許安若又是一陣感動啊。
    不過，他卻耍起了嘴皮子，回道：
    “老班，為啥是借啊？”
    “那不然？”
    “直接給唄。”
    “你小子現在臉皮這麽厚了？我是你老班，不是你老爸，你這話都說的出口？”
    “這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你看，譚子衿還不是你的學生，你都掏五千了……”
    “閉嘴吧，那情況能一樣嗎？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啊？”
    電話那頭的王玉軍沒好氣的罵著。
    可跟著語氣一轉，解釋道：
    “給是給不了的，借可以，等你以後畢業了工作再還，你小子會有出息的，但老班不容易啊，老班家裏……”
    “老班，我開玩笑的！”
    “開玩笑？開玩笑好啊，這樣，你現在過來我辦公室，當著我的麵開跟我慢慢開……”
    “別別，老班我掛了啊，回頭我去看您！”
    說完許安若趕緊掛了電話。
    然後手機一扔，往床上一躺，渾身內外那叫一個舒坦啊。
    中午許安若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看了一眼窗外，是陰天，也不那麽的熱，許安若就想著去打球了。
    可坐起來之後發現能聯係的人就隻剩下胖子了。
    胖子一直都是有叫必應。
    一個電話直接騎著小踏板過來接許安若，完事了再給許安若送到家才走了。
    許安若坐在那兒發了一會兒呆。
    最後還是拿起手機打給了付岩傑。
    “胖子，打球不？”
    “打！”
    “那你過來吧。”
    “到了給你打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
    許安若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之後直接摁掉。
    然後穿上那雙已經穿了挺久的匹克籃球鞋。
    出小區的時候，胖子就和記憶裏的無數次一樣，趴在那輛褐紅色的踏板摩托車的車頭上翻著手機。
    許安若走近後，直接抬腿跨壓在後座上。
    他沒打招呼，胖子也沒有預備，踏板車差點歪了。
    “狗日的許安若，你就不能吱一聲啊。”胖子罵道。
    “屁話真多。”許安若回了一句。
    “今個去哪個場子？”胖子問道。
    “去二中吧，別去一中了。”許安若回道。
    他怕去一中遇見老班了。
    胖子點點頭，把手裏的最新款蘋果5s塞進口袋裏後，直接發動了車子。
    路上，兩人依舊是沒什麽可說的。
    氣氛還是那個老樣子。
    可許安若不想這樣。
    程璿羽是程璿羽，你付岩傑是付岩傑，老子跟她沒關係了，但跟你依舊是兄弟啊。
    “胖子？”
    許安若就開口喊了一句。
    胖子回了一聲：
    “咋了？”
    “你跟那個誰來著……齊然然，對，你兩咋樣了？”
    “沒，沒聯係了。”
    “咋就沒聯係了？”
    許安若聽著就挺意外的。
    他還記得之前齊然然莫名其妙的罵自己渣男，然後就截屏發給了胖子，結果胖子立馬打電話過來質問許安若把齊然然怎麽了？
    那興師問罪的氣勢，整的就跟衝冠一怒為紅顏似得！
    “沒聯係就沒聯係了唄。”胖子回道。
    許安若看他這樣子似乎也不想說，便也作罷，不多問了。
    這樣也好。
    自從那破事之後，許安若對那女的也沒什麽好感了。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這個齊然然和吳豔其實是一類人，隻不過齊然然要稍稍好那麽一點。
    但也好不到哪兒去，人雲亦雲的，腦子也不好使，以後也是個事兒逼。
    之前是許安若剛剛重生。
    腦子裏想的就是胖子前世被那個撈女騙的家破人亡。
    但這段時間下來，他發現胖子其實也在改變著。
    至少不再說什麽男生就應該怎麽怎麽樣的屁話了。
    也知道自己的老頭老媽不容易，對他有多麽多麽好了。
    不過還是不夠的！
    許安若琢磨了一會兒，就開口說道：
    “胖子？”
    “啊？”
    “你知道什麽叫pua不？”
    “啥啥cpua的？”
    胖子反問。
    許安若很無語。
    然後就換了一個方式，問道：
    “胖子，你覺得自己長得醜不？”
    “許安若，你怎麽問這個啊？我……我應該不醜的吧？”
    “握草？應該？你對這個問題還存在疑問和幻想是吧？”
    “許安若，我突然不想打球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胖子把車給停了，回頭說道。
    許安若沒理他，而是問道：
    “舉個例子，你遇上一個女生，這個女生對你說，你很醜！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能不舉這個例子嗎？”
    “老子問你話呢！”
    “我哪知道這叫什麽啊？”
    “那我告訴你，這叫批評！”
    胖子聽了沒說話，顯然不想苟同。
    許安若則繼續說道：“如果這個女生對你說，你很醜，你去整個容吧，這叫批評加建議！”
    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