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已經沒有資格再為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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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靈就是見不得汪柔那副小人得誌,咄咄逼人的樣子。
她直接替葉佳禾懟道:“關你什麽事?”
“真不好意思,我也是買來送給景墨的。”
汪柔欣賞著葉佳禾難堪的臉色,道:“哦,不,現在應該說,是送給我孩子的爸爸了。葉小姐,我勸你別白費心思了。每年的生日,景墨都是和我一起度過的。他早就說過,隻在乎我的禮物。你好好想想,他收過你的禮物嗎?”
葉佳禾臉色越發尷尬,心髒密密麻麻的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她索性對櫃姐道:“這對扣子我不要了,給她吧。”
說完,她拉著夏靈,逃一般的離開了這家店。
夏靈快氣死了,她指著那家店罵道:“不就是個小三懷了個私生子嗎?有什麽好炫耀的?”
葉佳禾低垂的睫毛掩住了眸子裏的悲傷,低低地說:“至少,她還有個孩子。而我,什麽都沒有。”
夏靈心疼的望著她,道:“我早就提醒過你,離了就離了,就不要再重蹈覆轍了。現在,你又陷進去了!那你說,這個禮物,咱們到底選不選了?”
“不選了,我想親自給他做一個生日蛋糕。”
葉佳禾似乎想通了,她勉強笑了笑,道:“往年我做的生日蛋糕,他一次都沒有吃過。這次,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做這個了。”
……
與此同時,汪柔買完了禮物,便讓護工送她去陸氏。
陸景墨剛開完會回辦公室,便發現汪柔在等他。
他微微意外,問:“你怎麽來了?”
汪柔溫婉一笑,道:“你不來看我和寶寶,我們隻好來看你了。”
陸景墨蹙了蹙眉,解釋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我爺爺病重,我最近都要陪他。”
“那爺爺現在怎麽樣了?”
汪柔佯裝關心的問:“他好點兒了嗎?”
陸景墨微微歎息,道:“還是老樣子。”
汪柔心想著,老東西可真能撐,怎麽還不死呢?
可她表麵上卻是一副惋惜的樣子,道:“哎,爺爺的命真苦。我看你最近照顧他,也消瘦了不少,我真的好心疼。”
“我沒事,你隻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操心,就好了。”陸景墨淡淡的說:“我還要工作,你先回去吧。”
汪柔刻意忽略了陸景墨冷淡的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因為爺爺的事情,你每天都不開心。但是,你的生日快到了,一年隻有一次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有餐廳我也定好了。”
陸景墨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可是,麵對這樣熱情的汪柔,他欲言又止。
而汪柔撫了撫肚子,道:“今年你的生日與往常又不一樣了,畢竟,現在是我和寶寶一起給你慶生了呢!”
陸景墨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強。
汪柔拚命帶他回憶著過去,悠悠地說:“你還記得嗎?去年這個時候,你還對我說,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光明正大的牽著手在街上?什麽時候,你才可以叫我一聲‘陸太太’?”
“柔兒,不要再提過去了。”
陸景墨冷聲打斷她,道:“我們都已經不是過去的我們。人,總是要向前,向未來看的。”
汪柔裝作聽到不懂的樣子,笑眯眯的說:“我的未來,也有你。我和寶寶的未來,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陸景墨隻覺得心情十分壓抑。
汪柔不依不饒的問:“今年的生日還是和往年一樣吧?不管你平時多忙,這天的時間,一定要空下來給我哦。”
陸景墨做不到隱瞞,索性實話實說道:“今年我已經答應了爺爺,這個生日會跟他一起過。”
汪柔眸底劃過一絲異樣,隨即,可憐兮兮的問:“真的隻有爺爺嗎?你們祖孫二人一起過,是不是太孤單了?”
陸景墨頓了頓,道:“還有葉佳禾。”
汪柔的心狠狠一沉,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捏緊。
她就知道,這女人又回到了陸景墨身邊。
葉佳禾就像是她的噩夢,隻要她在的地方,自己終究得不到幸福。
汪柔恨得咬牙切齒,可偏偏不能在陸景墨麵前表現出來。
她隻能淚水盈盈的說:“景墨,從我們認識以來,每年的生日,都是我們為彼此過的。今年,你真的這麽狠心,留我一個人嗎?”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試探著說:“不然,我也過去,跟你們一起吧?我覺得,爺爺現在病得那麽重,說不定覺得我懷孕是一件喜事,是一個安慰呢。”
陸景墨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道:“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討論過了嗎?你不能出現在老爺子麵前,因為,他絕對容不下你。”
汪柔嫉妒的火越燒越旺。
所以,自己懷著孩子都沒有資格出現在路老爺子麵前。
而葉佳禾一個離了婚的,不下蛋的雞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前夫的恩惠?
汪柔能看得出,陸景墨心意已決,他這次生日,不會再跟她一起過了。
從陸景墨辦公室出來,汪柔忍不住落下淚來。
為什麽,人會變得這麽快?
去年,他們還是那麽甜蜜,他承諾過,他會給她陸太太的位置,他要讓她永遠陪在她身邊。
可為什麽現在,她再也從他眼裏看不到愛?
葉佳禾!
全都是葉佳禾!
汪柔實在無法接受,陸景墨對她的感情,仿佛已經消耗殆盡,就快走到頭兒了。
在陸景墨生日的前一天,她終於忍無可忍,再也按捺不住那顆嫉妒而扭曲的心。
……
心外科。
護士走到辦公室門口喊了一嗓子:“葉佳禾,有人找!”
葉佳禾出去之後才發現,汪柔坐在輪椅上,正等著她。
她本想轉身離開,不跟她多一句廢話。
可汪柔的輪椅已經攔在了她麵前,並不準備讓她從這兒過。
汪柔的表情有些扭曲,陰森森的看著她,道:“放心,我隻是有幾句話想問你,並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生怕外麵人多口雜,葉佳禾與她一起來到了樓梯間。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你隻有五分鍾。五分鍾一到,我就回去工作。有什麽話,就快說吧!”
盡管汪柔十分平靜,可眸底淬上的冷戾,足以令人心驚。
她一字一句地說:“葉小姐,你是不是又回到景墨身邊了?”
葉佳禾頓了頓,道:“是,陸爺爺生病了,我們必須表現得恩愛些,才能瞞得住爺爺的眼睛。這些,陸景墨沒跟你說嗎?”
“他當然說了。”
汪柔佯裝鬱悶的歎了口氣,道:“他最近也在被這件事困擾著呢!明明不愛你了,卻還要跟你假扮夫妻。葉小姐,你一定很享受這其中的樂趣吧?或許,你也隻有在爺爺活著的時候,才能最後享受一下與景墨做夫妻的感覺。”
汪柔把她形容的既卑微,又可憐。
葉佳禾的自尊心都好像被她踩在了腳下。
隻聽葉佳禾一字一句的道:“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無知又膚淺。再說了,我跟陸景墨的事,本就與你無關。現在,我已經跟他離婚了這麽久,難道,你現在還沒有辦法讓他給你這個陸太太的位置嗎?”
汪柔臉色猛地變了。
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嘲諷她!
她冷笑了一聲,眯著眼睛道:“葉小姐,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個誠信的人。當初,為了讓我放你爸爸出來,你都答應了我什麽,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難道,你真的就這麽卑鄙?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就不怕你爸爸再進去一次?”
葉佳禾的眸光驟然變冷。
汪柔不提這件事還好,但是既然提了,葉佳禾便道:“你這個車禍,到底是不是我爸爸做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審視的望著汪柔,明顯看到這女人的臉上有好幾次心虛。
汪柔死鴨子嘴硬,強撐著道:“怎麽?難不成,你爸剛被放出來沒多久,你就要過河拆橋了?好,咱們今天不說你爸,就說你!你以前不是最鄙視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嗎?你以前,不是最討厭我嗎?”
葉佳禾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冷冷地說:“我現在,也很討厭你。”
“但是現在,你正在慢慢和我變得一樣。”
汪柔的眼中仿佛參雜著惡魔般的陰鬱,步步緊逼道:“別忘了,你已經跟景墨離婚了,你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而我,肚子裏是景墨第一個孩子,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如果這時候,你還是對他糾纏不放,那你與我,又有什麽區別?”
葉佳禾被汪柔這番話,狠狠震住了。
她頓時覺得臉紅的發燙,因為,她是真的被羞辱到了。
是啊,自己曾經是多麽痛恨這破壞她家庭的女人;可現在,自己不是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嗎?
葉佳禾望著汪柔那可憎的麵容,心涼了半截。
不,她不要,她決不能變成汪柔這種人。
葉佳禾與汪柔談完話,默默的回到科裏。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情莫名的煩亂。
她突然發現,自己和汪柔的位置,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完全顛倒。
汪柔懷著陸景墨的孩子,而自己,差點成為了小三。
她不再是曾經那個可以理直氣壯的陸太太,她隻是陸景墨的前妻而已。
就在這時,靳南平匆匆走進了辦公室,道:“葉同學,我本來是後天值班,但是後天我臨時有事,班調到了明天。你有時間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一個人值班也可以。你去忙你的。”
葉佳禾本來是想明天推掉一切事情,專門給陸景墨過生日的。
可現在,她隻是淡淡的點點頭,道:“我明天可以的。”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靳南平想到親自帶著葉佳禾值班,甚至,還有些莫名的喜悅。
他不由得自嘲,明明不是第一天帶學生了,為什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又或者,葉佳禾對於他來說,果真是不一樣的。
當天晚上回去,葉佳禾便將自己要值班的消息告訴了陸景墨和陸老爺子。
祖孫二人皆是遺憾。
尤其是陸景墨。
他問:“難道,不能請假或者調個班嗎?必須明天值班?”
“嗯,我找不到人調班。”
葉佳禾找了個很好的借口道:“而且,我隻是個實習生而已,怎麽有權利決定自己什麽時候值班?”
陸老爺子一聽,便道:“是啊景墨,佳禾實習也不容易,就別為難她了。有這份心,也是一樣的。”
陸景墨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道:“不對啊,之前帶你的那個程晶不是被開除了嗎?那你現在,跟著誰值班?”
葉佳禾愣住,完全不敢告訴他,是跟著靳南平值班。
不然,這男人霸道,占有欲又那麽強,若是知道她跟靳南平一起值班,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麽風波。
因此,葉佳禾掩住心虛,道:“程晶雖然走了,但還有別的老師啊。”
陸景墨沒有多想,隻是心裏的落差感實在是太大。
畢竟,這次的生日,是他與老爺子和葉佳禾一起過的,也可能是他們聚在一起最後一個生日了。
但葉佳禾卻要工作。
晚上睡覺時,葉佳禾避開了陸景墨伸過來的胳膊。
她腦海中翻來覆去都是汪柔白天的話。
如果現在,她與陸景墨睡在一張床上,她可以騙自己是為了讓爺爺安心,而不是一己私欲。
可如果她再不拒絕與陸景墨那些親密的行為,那她就真跟小三無異了。
似乎意識到了葉佳禾的抗拒和疏遠,陸景墨隻覺得這些天的努力,仿佛又回到了起點,都白費了。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低沉暗啞,透著幾分落寞,道:“佳禾,你怎麽了?”
“沒怎麽呀。”
葉佳禾生硬而心虛的回答。
陸景墨沉默了良久,漸漸伸手攬過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間。
他失落的開口,低低的問道:“明天,你真的是因為調不開班嗎?”
葉佳禾聽著他如同孩子般落寞的語氣,心裏既難過又無奈。
天知道她有多想為他過一次生日。
每年他的生日,她都那麽精心的準備,卻從沒有一次看到他吹蠟燭,看到他的笑臉。
可今年,他終於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這個資格再去為他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