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愣：“啊？好吧，你要多少？”
    林穎剛想報價格，但是淩無憂卻說：“我說累了，你和他說吧。”
    小李便討價還價：“那你是二手案情，你得便宜點。”
    林穎摸著良心覺得自己的口才沒有淩無憂好，給了個實惠價：“行，那你就給188吧。”
    小李說：“88，不然我等小淩樂意說的時候再聽。”
    林穎無語，怎麽還有這操作，她屈服了：“行，那就88吧。”
    小李：“好耶，你等我拿瓜子。”
    淩無憂突然道：“你還得再給我轉二十。”
    林穎：？？
    她懵逼：“為什麽我還要給你二十？”
    淩無憂擺出資本家的嘴臉：“版權費。”
    林穎：……
    淩無憂你是真黑心啊！！
    花了一小時怒賺兩百七的淩無憂心情頗好地看起了小說，玩了一會後，自律地開始翻譯文章賺錢。畢竟她確實窮到沒資格擺爛太久。淩強和陳英梅從她上大學開始就沒給過生活費，學費還是她自己打工賺的。
    他們美名其曰：鍛煉她早點適應社會。
    其實淩無憂知道，她的錢都省下來給淩飛達去報那些高考衝刺培訓班了，一對一，一小時最少五六百，忒貴。
    淩無憂每當覺得自己窮的時候，都會詛咒那三個人給淩飛達花的錢都打水漂。
    中午吃完飯，淩無憂從食堂往宿舍走，路過派出所門口的時候，看見她師父張警官正在門口拉扯著兩個人，她的腳步頓了頓，正想裝作沒看見走掉，卻被張警官叫住了：
    “小淩！小淩你過來！”
    淩無憂默默歎了口氣，過去幫忙拉架，她抱著那個女人的肚子想要把她往後拉，但是才堪堪拉了一下下，那個女人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蜷縮了起來，她似乎是想捂著肚子，但是捂住了淩無憂搭在她肚子上的手臂。
    淩無憂一驚，連忙把手鬆開，便看到女人順勢蹲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
    她也跟著蹲下來，想看女人的臉色。
    女人的臉色泛青泛白，幹枯的雙唇微微顫抖著，被汗水浸濕的額頭上貼著淩亂的發絲，她的表情痛苦而忍耐，聲音不複剛剛的有力：“沒、沒事……”
    淩無憂：“你肚子上有傷？”
    女人抿住了唇，沒有說話。
    “你個賤婊子！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過舒服了就想把我推開？是不是外邊找野男人了啊？你他媽……”
    那個中年男人仿佛沒看見女人的痛苦和窘迫，還掙紮著要上來不知要做什麽。
    “夠了！”張警官忍不住怒吼道：“你也不看看你老婆現在怎麽樣了？還想要上去幹嘛？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有臉欺負自己老婆啊？!”
    男人喘著粗氣停下了動作，但那雙吊梢眼，依舊在陰狠地盯著蹲著的女人。
    “吳女士，你沒事吧？”
    張警官見男人安分了點，便去關心吳女士的傷勢。
    吳玲扯了個艱難的笑，她看了眼男人，很快轉移了視線，“我沒事張警官，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想讓你幫我主持公道。”
    張警官示意淩無憂把吳玲扶起來：“行行行，你們進來吧，去詢問室。”
    看吳玲狀態好了點後，淩無憂就沒扶著她了。
    “師父，”淩無憂叫住張警官，“要不我去找林穎來？”
    張警官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故作不理解道：“你來就成了，叫林穎做什麽？”
    淩無憂一是真想午休，二是她特別煩這種幫別人念家裏難念的經的案子，反正她是覺得某些蠢貨怎麽勸都沒用，說好聽點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淩無憂隱晦地暗示道：“我今天狀態不太好。”
    張警官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道等式：狀態不好＝心情不好＝想罵人。
    “咳咳，”張警官非常體貼，“行，那你去休息吧，把林穎叫過來。”
    “好的師父。”
    於是剛睡著沒多久的林穎就被淩無憂殘忍地叫醒去上班了。
    困得要死的林穎：我真的謝謝你啊淩無憂。
    淩無憂看了會小說，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
    下午過了一半，林穎終於回來了，她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副被抽空的模樣，仔細瞧瞧，臉上還帶著沒散去的怒氣。
    淩無憂瞥了她一眼，心下慶幸自己沒去。
    林穎坐在位置上狠狠地歎了一口氣，她故意弄得很大聲，想要惹起某人的注意，可是某人連一點點的餘光都沒有分給她。
    林穎受不了了，語氣不大好地說：“淩無憂，你中午故意的吧？我睡著了幹嘛還叫我去，你去不就得了。”
    淩無憂直白道：“你不是想在師父麵前好好表現嗎，我給你機會你還不謝我？”
    林穎：……倒也不必這麽直白地說吧？
    她想了想，還是想把這糟心的案子“分享”一下，不能隻讓她一個人氣到快要乳腺增生啊：“淩無憂，我和你說，剛剛那對夫妻……”
    淩無憂捂上耳朵：“我不聽。”
    林穎：……
    她杠上了：“不行，你給我聽！”
    “不聽。”
    “不行！”
    “給錢我就聽。”
    林穎更氣了，又氣又無語：“憑什麽？早上是我在聽所以我付錢，但現在是你在聽，為什麽不是你付錢？”
    淩無憂聳了下肩：“早上是你有聽的需求所以你付錢，現在是你有訴說的需求所以也該是你付錢，誰需求誰付錢。”
    她說得好有道理，林穎喘了幾口氣，覺得心中的鬱氣更多了：“……你要多少？”
    嘿嘿。
    美美收了林穎一百塊的淩無憂端正好姿勢，開始聽林穎吐槽：
    “靠我真的是無語了，那個男的在外麵找女人還賭博就算了，居然還家暴！專門挑著他老婆被衣服遮著的地方打，而且！還！當著他們孩子的麵打！我去這種人渣真不是人了！這得給孩子造成多大陰影啊？？”
    說到這，林穎喘了口氣，看了眼四周，突然小聲下來：“而且我最不理解的是，那個女人說想離婚，但師父卻勸她不要離，再給男的一次機會！靠，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啊，這還不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