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做什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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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不容置疑的話,讓在場兩人都呆住了。
    比起賈曉花變幻莫測的臉色,時垣的反應更讓人好理解,他沉著臉,無奈又無語地壓低了聲音,湊到淩無憂耳邊道:“別開玩笑。”
    淩無憂後退一步和他扯開距離,一本正經地說:“沒開玩笑啊。”
    時大少爺心情不佳:“如果你沒開玩笑,那你自己怎麽不去?”
    淩無憂理所當然:“太髒了。”
    時垣咬牙:“我也覺得髒。”
    “你不是大好人嗎?”淩無憂撇嘴,“這點忙都不願意幫?”
    時垣:……
    他到這時候還覺得淩無憂是在捉弄他,和他開玩笑,但直到他看到淩無憂要往雞窩走去的時候,賈曉花突然攔在了她麵前。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透露著為難:
    “淩警官,你是想吃雞蛋嗎?我幫你掏一個,但是隻能一個哦,多了會被婆婆發現的……”
    淩無憂挑了下眉:“我不吃雞蛋,我就想看看雞窩裏邊是什麽構造。”
    “裏邊都是雞屎,很髒很臭的。”
    “我樂意看。”
    她是最討厭說廢話的人,如果對方不配合,就會使用武力手段,比如這會,她就想把賈曉花推開,然而因為她沒使多大的勁兒,所以對方很快又撲上來阻擾她。
    淩無憂皺起眉頭,非常不耐煩。
    時垣意識到不對勁,趁著兩人在糾纏,直接快步走到雞窩邊,也顧不上髒不髒,彎下腰就往那個籠子深處掏。
    賈曉花眼看剛剛還嫌棄髒的男警官突然二話不說就去掏了,又驚又著急,忍不住喊了一聲“不行”,轉身就去要把人拉著,但她才沒跑兩步就被淩無憂抱著腰攔了下來:
    “放開我!”
    雖然淩無憂還沒賈曉花高呢,但是她可是專業訓練過的,禁錮住一個農家婦女根本不在話下,還有閑心打趣:“這麽急做什麽?要是怕雞蛋被我們弄壞了,到時候我們按照市場價賠給你。”
    “不是、不是……”
    賈曉花怎麽也掙脫不了,漸漸放棄了掙紮,她垂頭垂腦的,有氣無力地嘟囔著:“你怎麽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淩無憂漫不經心:“我就隨便猜猜,誰知道你反應這麽大。”
    隨便猜猜?
    賈曉花扯起一個嘲諷的笑:“你猜得真準。”
    隨著她話音落下,時垣突然直起身板,袖子被撩起來的右胳膊上,原本雪白幹淨的皮膚沾染了不少髒東西,但他的神色卻充滿神采,他朝淩無憂搖了搖手中的小鐵盒,綻開一個笑顏:
    “找到了。”
    和他比起來,賈曉花的臉色那叫一個麵如死灰。
    見賈曉花已經全身卸力放棄了掙紮,淩無憂便放了手,誰知她跟沒了骨頭似的差點要倒在地上,還是淩無憂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把她放在座位上。
    時垣先去洗手了,淩無憂嫌棄鐵盒子髒,戴上手套後才接了過來,她看了眼屋內,宋衛安他們正往外邊走,池奚觀看見她手上的東西,好奇地問:
    “小淩,這是啥呀?”
    淩無憂勾起唇角:“我們要找的證據。”
    其他人:??
    “不是,”關子平納悶了,“你在哪找到的?我們在屋內搜了半天。”
    淩無憂不是攬功的那種人:“時垣掏雞窩掏了半天找到的。”
    陸盛楠恍然大悟:“我說怎麽一股雞屎味呢!”
    其餘人:咦惹~~~
    洗完手走過來的時垣已經從剛剛找到證據的歡喜中平靜下來了,此時他滿腦子都是“我髒了”的埋汰。這會兒再瞧見隊友們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艱難地笑了:“怎麽這麽看著我?”
    宋衛安拍了拍他肩膀,一臉感慨:“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時垣,你不愧是我徒弟!”
    時垣:……
    或許這個成語不是這麽用的。
    淩無憂把鐵盒子上的髒東西先擦拭幹淨,然後慢慢地打開,裏邊沒什麽東西,隻有一個舊款的智能手機和一個粗粗的針管,就是平時診所裏抽藥水的那種粗針管,但是沒有了針頭。
    手機是葉思柔的手機沒錯,但是針管是做什麽的?
    淩無憂湊到宋衛安邊上說了兩句話,後者了然地點點頭,朝著坐在小板凳上發呆的賈曉花道:
    “賈曉花女士,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賈曉花隻是沉默了一會,慢慢地點了點頭,配合地站了起來,還學著電視劇裏犯人自首的模樣,兩個手腕並在一起伸了出來。
    這是要主動戴手銬的意思?
    宋衛安尷尬撓頭:“額,暫時不用哈。”
    他們真要走,夏沙從屋裏衝出來:“嫂嫂!我要看電視!”
    賈曉花苦著臉說:“你讓媽放給你看。”
    夏沙不太聰明的眼神在幾個警官身上來回看了看:“嫂嫂你要去打怪獸嗎?我也要去!我會變身奧特曼!”
    賈曉花:“……”
    淩無憂和池奚觀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眼見夏沙要過來,賈曉花朝屋裏喊道:“媽!小叔子要出去了!”
    原本還在屋裏暗自悲傷的黃豔芬立馬衝了出來,也不管自己兒媳婦怎麽回事,直接拉著夏沙進了屋,“砰”地把門關上了。
    宋衛安覺得有些離譜,又有些好笑,但他隻說道:
    “……行,那我們走吧。”
    幾人便帶著賈曉花往宗祠走去,走在最後邊的淩無憂注意到某人的手一直僵硬地懸在空中沒有動彈,甚至連正常的走路擺動保持平衡都很違和,她便好心上去“安慰”他兩句:
    “至於嗎?”
    兩人走在最後邊,沒人注意到他們。所以這個關頭和淩無憂說話,時垣的臉上難得不帶著笑:“不至於你為什麽讓我去?”
    淩無憂:自然是想惡心你啊。
    淩無憂:“自然是覺得你手長腳長的比較靈活。”
    “嗬嗬。”
    “笑什麽?我誇你你開心了?”
    時垣:“……”
    啊,她真的好討厭。
    淩無憂:“上次下水道裏掏屍體也沒見你這麽抗拒啊?”
    時垣:“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這麽潔癖做什麽警察?”
    “那你呢,這麽缺錢為什麽當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