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帶回去照X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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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吳母苦著臉,“自然是要留些作紀念的,她們的衣服也留著,學過的書也要留著……還有一些整理出來,到時候和兩個孩子一起下葬。”
淩無憂:“我想進去看看。”
吳母一愣,也沒問為什麽:“行,都行。”
其他人也想進去看看,但是這麽一大坨人擠進去不太好,所以最後就淩無憂和時垣進去了,其餘人在外邊等著。
來到之前查過的姐妹倆的房間,和第一次看相比,裏邊的東西少了一些,書桌變空了,旁邊堆著紙箱,箱子裏已經放了一點東西;被子的被單被掀了一半,另一半被吳勇壓著,他正埋頭抱著被子哭哭啼啼。
聽到動靜,他以為是媽媽又來了,剛想抬起頭來嚎哭兩句,然後就看見了淩無憂,頓時閉上了嘴。
淩無憂瞥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他走到了桌邊查看東西。
淚流滿麵且被無視的吳勇:……
隻有時垣好心地安慰了他兩句。
淩無憂走到桌邊掃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她往邊上的紙箱子裏一看,發現了那頭粉紅色的陶瓷存錢罐小豬。
隨著硬幣撞擊的聲音傳來,吳勇一回頭就看見淩無憂抱著姐姐重要的存錢罐,他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你要幹嘛!那是我姐姐的東西!”
淩無憂壓根沒理他,將存錢罐翻來覆去地看了一圈,沒找到開口,她看向時垣:“這種的都是一次性的嗎?”
時垣走過去看了看:“有些會在底部有小蓋子,有些就是隻能砸了取錢。”
淩無憂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時垣見她一直盯著小豬存錢罐,越看眼神越不對勁,多少有點過年時農村殺豬的那味了。他瞥了眼後邊淚眼汪汪的吳勇,湊到淩無憂耳邊小聲道:“你想做什麽?”
淩無憂:“帶回去照x光。”
時垣:……
他嘴角一抽:“你認真的?。”
淩無憂斜眼看他:“既然你都認為帶回去照x光不現實,那我把它砸了是不是更合理?”
時垣:……是。
他小小聲的:“帶出去砸了,別在孩子麵前。”
“行。”
她捧著存錢罐要往外邊走,吳勇衝下床攔在她麵前,眼裏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堅決:“不準你拿走我姐姐的東西!這是姐姐存了好久好久才存起來的!”
淩無憂挑眉,俯視這個小孩:“哦?那裏麵有多少錢?”
吳勇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他覺得的天價數字:“一百塊!至少有一百塊!”
淩無憂點點頭,吩咐身後的“小弟”:
“時垣,你去小賣部換五百現金給他。”
時垣:?
吳勇:!
說罷,她就要往外邊走,吳勇直接撲上去抱住了她的腰:“不要不要我不要五百塊,你不要把姐姐的錢拿走!嗚嗚嗚嗚嗚姐姐……嗚嗚嗚嗚……”
淩無憂:煩。
“我跟你換可以嗎?我給你五百,你把這個存錢罐給我,這交易虧的是我(邊上的時垣),你白賺四百塊。”
吳勇覺得這筆生意確實很劃算,但是他就是不想換,他也說不清為什麽,隻是哭著:“不要不要……我不要……嗚嗚嗚嗚姐姐……”
眼見他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幾乎就要蹭到自己身上,淩無憂忍住想打小孩的衝動,用眼神示意時垣把人拉開。
時垣本來在邊上憋笑的,這會兒得到示意才上來把人拉開。
淩無憂一個扭身閃了出去,任由時垣在後邊哄小孩:
“等會叔叔給你五百塊好不好?還給你買糖吃,別哭了……”
……
外邊的人正在聊天,瞧見淩無憂抱著一個陶瓷小豬出來了,宋衛安認出這是吳家姐妹倆的存錢罐:“怎麽了?”
淩無憂問:“有沒有錘子……算了,有沒有小刀?”
關子平說:“我有。”
就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折疊小刀。
宋衛安頗為意外:“你怎麽隨身攜帶危險物品?長得像黑社會已經很不幸了,身為警察,咱們行為要端正!”
長得很不幸的關子平:“我是拿來削水果的!”
池奚觀離開他兩步:“不信。”
“……”關子平無力吐槽,將小刀遞給淩無憂,“小心些,要不我來?”
“沒事,我來。”
她蹲下來,剛想把小豬放在地上,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合適的墊子。
這時候,時垣從裏邊走了出來,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
淩無憂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時垣,你身上的馬甲借我一下。”
時垣:?
“你要做什麽?”
淩無憂拍了拍陶瓷小豬:“墊著。”
時垣看了看其餘人,發現隻有他穿的是兩件,裏邊一件短袖,外邊一個無袖馬甲,他又又歎了口氣,把價格昂貴、才穿一次的fashion馬甲脫下來遞給了她。
淩無憂毫不客氣地拿過來折了兩下放在地上,然後把小豬反著放在上邊,拿著刀尖慢慢地、細致地在豬屁股那裏畫了一個半徑為四五厘米的圓。
幾個人團團圍著她蹲了下來,陸盛楠問:“小淩,你這是要做什麽?”
淩無憂一邊幹活一邊回答:
“開口。”
陸盛楠:“砸了不行嗎?”
淩無憂:“砸了的話,再粘起來就很醜了,也很麻煩。”
陸盛楠:“噢~~”
其餘人都覺得沒什麽,隻有時垣愣了一下。
他還以為淩無憂出來就會把這存錢罐砸了了事的,畢竟以她以往破壞力超強、幹脆利落的行事作風,再加上她剛剛麵對吳勇的糾纏時一臉不耐煩、想暴走的模樣……
可現在她是要做什麽?
為了不破壞存錢罐,給吳家人留下念想,所以這麽耐心地在開口?
如此貼心溫情的人真的是淩無憂嗎?
時垣一時心裏五味雜陳,他默不作聲地看著某人認真的側臉,視線緩緩地從她低垂的眼眸落到鼻尖,再落到她裸色、有點幹枯的嘴唇,然後是慢慢運作的修長的手指,以及一隻手壓著的他原本很幹淨但現在卻肮髒的馬甲……
他的馬甲……
嘖,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