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武拍了拍淩無憂的肩膀，長歎一口氣：“辛苦你了小淩，遇上這些人，唉……”
    淩無憂還沒說什麽，邊上又響起來一個男聲：“文隊，你們這位小淩同學每次來都給我們好戲看，咱們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也沒什麽表示，就鼓個掌吧。來來兄弟們，三二一！”
    劈裏啪啦的掌聲吵得淩無憂耳朵疼。
    a老師說：“小淩，你下次來提前和我們報備啊，我得準備些瓜子果幹什麽的嚐著。”
    b老師一副沒眼看：“瞧你們這德行，就想著吃了，不像我，每次都認真做筆記，跟著小淩老師學罵人呢。”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淩無憂：……
    又是這群“觀眾”。
    不過她早已習以為常了，之前在學校惹事的時候，經常被文隊叫到辦公室裏批評或是雙方解決問題，每次她都是穩定輸出。一來二去的，辦公室裏的老師看到她來眼神就放光。
    淩無憂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便也無所謂。
    “文隊，那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下午還要練車呢。
    文不武道：“來都來了，你坐會，等會我請你上食堂吃飯去。”
    淩無憂：“好。”
    邊上的a老師突然道：“小淩，剛剛他們怎麽叫你淩招娣啊？”
    淩無憂：“我以前是叫這個，後來改名了，但他們腦子蠢，改不過來。”
    a老師：“哦~~改得好！”
    淩無憂笑了笑。
    和文不武在食堂吃了頓飯，淩無憂直奔駕校而去，練了一下午的車，教練告訴她之後兩周會給她安排科目二和科目三的考試，過了以後再考個科目四就能拿證了。
    淩無憂：“工作沒衝突就能來考。”
    方教練雖然很想早點把她送走，可是也了解點她的工作性質：“行行，你盡量吧。”
    練完車六點，到宋家就快七點，淩無憂本來想在外邊吃了回去，可是孟春棠給她發信息說已經煮了她的飯，於是她便承了這份好意。
    隔天一早，淩無憂來到辦公室，開始了打工人摸魚的一天。
    除了整理陳舊卷宗，寫寫敷衍文書，偶爾和同事隨便說上兩句閑話，淩無憂大部分時間在想中午吃什麽。
    然後她中午吃了羊肉炒飯，酸奶和一小盒水果。
    下午一點半，淩無憂和時垣兩個實習生被抓去聽網絡安全教育宣傳演講，並留下課後作業一千字聽後感想。
    淩無憂：煩死。
    這一周的前半周沒有來案子，但是案子不來，其他的雜活就來了。淩無憂支援隔壁組出勤了兩次，幫著其他組走不開的同事去派出所拿嫌疑人的戶籍證明、去物價局拿鑒定、去案發現場拿證物……
    有時候宋衛安忙不過來，淩無憂就要幫他拿著各種文件跑東跑西去找領導簽字蓋章……
    淩無憂：虛脫。
    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工作是沒有數量的，隻有先後級。
    不止如此，有時還會有各種奇怪的任務：
    “額，這個是咱們局裏和海州市電視台合作的一個項目，”宋衛安看著手中的任務書，也是傷腦筋地撓了撓頭，“這叫什麽？《恐怖快樂》？好像是什麽綜藝吧，你們誰聽過嗎？”
    “我看過我看過！”池奚觀舉起手，“這段時間挺火的一個綜藝，我可愛看了。就是類似金田一啊，柯南這樣的故事情節，然後幾個嘉賓進行真人沉浸式破案遊戲。”
    關子平也聽過：“我也知道這個，不過關我們什麽事？難道真玩出人命了？”
    “呸！烏鴉嘴！”宋衛安連忙跟上一句，解釋道，“最近我們市不是在搞什麽限綜令嗎，好多綜藝要被整頓，說是……”
    他看向手中的任務書：“努力提高普通群眾在節目中的比重，讓基層群眾稱為節目的嘉賓、主角，注意不能把群眾作為明星陪襯或背景……”
    池奚觀有些不解：“可是綜藝不是本來就是明星上的嗎？關我們這些普通人什麽事呢？”
    關子平：“誰知道，這些我們也不懂……所以宋隊，到底要我們做什麽？”
    宋衛安道：“副局讓我選兩個形象好的去參加這個節目，就一整期，一天的拍攝時長……你們有誰想去嗎？”
    池奚觀有些許激動：“那是不是可以和明星一起拍攝啊？”
    宋衛安把任務書翻到下一頁看了看：“是，嗯？這個名字我聽說過，丁柳……不就是小淩和時垣周末去看的恐怖片的主角嗎？”
    “丁柳！？”池奚觀眨巴著大眼睛，“他這段時間可火了！我朋友圈也有他的粉絲，天天曬他的照片……別說，是挺帥的！”
    關子平道：“那就讓小淩去唄？”
    正在寫學習文件精神總結報告的淩無憂百忙之中抬起了頭：“不認識。”
    時垣：？
    他提醒道：“就是《一三五》的男主。”
    淩無憂：“沒興趣。”
    她就想趕緊把這些雜活完成了，然後按時下班回去休息。
    時垣想了想，湊到她邊上道：“你不是不喜歡幹這些雜活嗎？參與拍攝就不用做了，而且這節目我看過，還挺好玩的。”
    淩無憂看著電腦上打了八百字的總結報告，心想，辦案的時候確實不需要幹這些東西……不過《恐怖快樂》到底是什麽？她沒看過啊。
    宋衛安瞧她似乎斟酌，便問其他人：“你們呢？”
    關子平搖頭：“我可不去。”
    “我也不去，”剛剛表現出一些激動的池奚觀居然也連連搖頭拒絕了，“我我我社恐！我隻喜歡看別人演，要我自己去恐怕要鬧笑話了。說起來，我可以去給你們探班嗎？有點好奇拍攝現場~”
    時垣也客氣一笑：“我也不是很感……”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這種綜藝根本玩不來啊。”宋衛安卻直接把時垣的話打斷，他摸摸下巴，點了下頭，“行了，那就這麽決定了，讓咱們隊裏最年輕、顏值最高的小淩和時垣去吧！小淩，你覺得怎麽樣？”
    時垣：？
    為什麽隻問淩無憂？有沒有人能問一下他的意見？
    淩無憂其實更多的是無所謂，既然宋衛安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可能駁他麵子：“行，什麽時候？”
    “這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