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女兒是個天才

字數:5783   加入書籤

A+A-




    菜地裏的菜,被勤快的長輩們照顧的極好。黃瓜、茄子、苦瓜、豆角辣椒等都果實累累。綠葉菜如空心菜、青菜、茼蒿等也都長得十分茂盛。
    見四下無人,蔣禹清便凝了片靈泉雨將菜地澆了個透。又給它們輸送了一些異能,眼看著蔬菜寶寶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了不少,這才滿意的停止操作。
    蔣禹清拽了根大黃瓜抱著邊啃連往前院走。反正剛剛淋過靈泉水,洗不洗的無所謂。四下看了一下,她的小鳥兒朋友們一隻也沒在。她尋思可能是趁早上天氣涼快,出去找食吃了。既然這樣,等傍晚的時候,她再來看它們好了。
    陸氏起來沒找著女兒,剛要往後院走,便看見她家寶貝女兒抱著根碩大的黃瓜,哢嚓哢嚓啃著過來了。那黃瓜比她半個身子都長,小米牙啃了一路也沒啃掉多少,鼓著臉頰,小嘴巴一動一動的,就像個偷吃的小動物。
    陸氏被寶貝女兒萌了一臉,接過她手裏的大黃瓜,在她臉上香了一記,牽著她回屋洗臉去了。
    洗完臉,陸氏把黃瓜還給了她,讓她接著啃。才啃了兩口,她大哥看見了,就說是上吃那麽多黃瓜不好,折了一截啃著走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二哥蔣禹河來了,又折去一截。之後是三哥蔣禹湖……團子看著手裏僅剩一小塊黃瓜,一陣無語……
    這場麵讓老胡氏看了個正著,老太太當即火了:“你們一個個是沒手嗎?後院的地裏那麽多不會自己去摘,從妹妹嘴裏搶吃的算什麽本事!一個個的,皮癢癢了。”
    蔣禹清絲毫不懷疑,她要是即興哭那麽一嗓子,這群哥哥一個都跑不了,男女混合雙打那是妥妥的。
    算了,為了家庭的和諧美滿,蔣禹清大人有大量,決定放他們一馬。一根黃瓜而已,後院有的是。
    哼!本寶寶的格局就是這麽大!
    吃過早飯,蔣文淵拘了一眾子侄們指點功課。能讓探花郎指點功課,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蔣家的小子們痛並快樂著。小團子無所事事,也抱了本書在懷裏。
    這時代的書,繁體、線裝,而且大多手抄,內容晦澀。讀書順序從左至右,從上而下,最要命的是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著實讓人蛋疼。
    蔣文淵見小女兒抱著書翻的十分認真,翻了一會又重重的合上,可愛的小眉頭皺得死緊。猜到她是因為不識字,看不懂才生氣,心中頗為好笑。於是揉了揉小孩兒柔軟的發頂,溫聲道:“乖寶可要學識字,隻要學會識字,乖寶就能看到更多有趣的東西。”
    團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真是想磕了就有人送枕頭。當即重重點了點頭“要!”
    得到肯定的答複。蔣文淵便鋪了紙,紙上寫了大大的“蔣禹清”三個字。指它道:“你看,我們家的人都姓蔣。蔣,是我們的姓氏。就比如,乖寶的名字,爹爹還有哥哥們的名字,第一個字都是這個蔣字。”
    團子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這個念(禹)。禹,是我們蔣氏一族的字輩,輩份。你的大哥哥叫蔣禹江,二哥蔣禹河,還有乖寶叫蔣禹清,禹,就是你們這輩的字。”團子又點頭。
    “最後這個字讀作,清”。因你生來眉間便有一朵蓮花,蓮花又名芙蓉。清,則取清水出芙蓉之意。爹爹希望我的乖寶,將來做一個品性高潔之人。所以,這三個字連起來就是你的大名,蔣禹清。乖寶記住了嗎?”
    團子再點頭:“蔣、禹、清。我的,名字!”她說的很慢,一字一頓,捋直了舌頭說。
    蔣文淵甚是驚訝。他也就那麽一說。誰也沒指忘才一歲多的小不點真的記事。他的寶貝女兒不僅一遍就記住了,還記得這般清晰。莫非,他女兒是個天才。
    為了應證自己的猜測,蔣文淵一氣了教了女兒十個字。之後把寫了字的紙張團巴團巴扔了。再把這十個字打亂順序,甚至跟別的字重新組合在一起,讓女兒再次辨認。蔣禹清都準確無誤的認了出來。
    過目不忘!他的女兒真的是個天才!蔣文淵興奮得在書房裏直打轉,這心情比他當初被點了探花那會也不差什麽。
    隨後他又想到,女兒既是天仙下凡,比別人聰明些,也是理所當然的蔣爹又淡定了。
    蔣禹清這手騷操作,不僅秀著了蔣爹,也秀了哥哥們一臉。興奮過後,男子們便低下頭繼續努和用功讀書,就連一向調皮搗蛋的蔣二也老實了。妹妹這麽小就這麽曆害,他們要是不努力,很快就會被妹妹比下去。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誰知道就是這個美麗的誤會,讓蔣家的男子們從此開始了卷王之路。卷完自家卷學堂,卷完學堂卷考場,一直卷上青雲路。
    蔣禹清覺得,自己不過就認了幾個字而已,傻爹就這般反應。以後,她要是再秀些別的什麽技能,他爹還不得幸福的暈過去。不過認字這事兒,勢在必行,還必須得快。之後再找個靠譜的師傅學醫,這樣一來,自己上輩子學的那一身的本事,才能師出有名,才能不被埋沒。
    一個有心學,一個用心教。不過短短一個上午,蔣禹清就啃下了半本《三字經》。若不是怕累著女兒,蔣文淵真想一氣兒把這本《三字經》給教完了。
    午飯的時候,蔣文淵同家裏人說起此事,大家都驚訝不已。蔣文淵甚至斷言,若蔣禹清是個男兒身,蔣家能再出一個狀元。
    吃過飯。陽光正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時候。大家炫了一顆大西瓜後,心滿意足的回房小息。
    下午,蔣文淵沒再在拘著孩子們讀書。家裏也沒什麽事兒,蔣老頭兒便指揮著幾個孫兒背背簍的背背簍,抬竹筐的抬竹筐,拿鏟子的拿鏟子,呼拉拉全拉到河邊鏟砂石修路去,連最小的蔣禹川都沒放過。
    老頭兒說,蔣家的男兒不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叔叔(爹)還是探花郎呢,回了家還不照樣兒卷褲腿下田幹活,你比你叔叔(爹)精貴?
    餘是,蔣家的七個葫蘆娃們,啥話沒有,老老實實的,讓幹啥幹啥。
    家裏的小子們去了鏟石子,蔣文淵仔細的給寶貝女兒戴上頂荷葉邊的小帽子,就抱著她出了門。打算去學堂那邊看看。
    學堂的地基已經打好了,師傅們正在砌牆,砌了約有一人高。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幾天就可以上梁了。
    他們去的時候,老族長和幾位族老正坐在學堂邊的村陰下納涼,個個手裏拿把大蒲扇。一邊說話,一邊扇風,偶爾抬起頭看一眼正在幹活工人們。旁邊還放著把缺了嘴的茶壺,和一個土瓷碗。
    見父女倆過來忙起身相迎。
    “文淵啊,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回來的。今日衙門休沐,回來看看。上午在家拘著娃娃們讀書,下午正好出來走走。
    族長叔,三爺爺,七太爺,都別站著了,坐。”蔣文淵一麵同長輩們聊著家常,一麵尋了塊幹淨的磚頭坐下,一如從前還沒有當官的時候。他這般隨和且隨意的行事,著實讓長輩們心裏慰貼。感慨這娃娃好啊,哪怕當了大官,也沒有看不起他們這些老頭子。
    “來,乖寶。六爺爺抱抱!”族長對蔣禹清伸出手。
    蔣禹清不想違了這些可愛的長輩們的善意,從爹爹懷裏溜下來,噠噠噠的小跑著撲進了族長的懷裏。
    這般親昵不認生,可著實把老族長給高興壞了,哈哈大笑著說:“你爺爺那個老東西,焉兒壞。把你藏得跟什麽似的。害得我們這些老家夥,每回想你了隻有上你家去才能看見你。寶啊,想六爺爺沒有。”
    “嗯,想,六,爺爺。”
    “哦,隻想六爺爺,就不想我們是吧!”旁邊的兩個老頭不滿了。團子意識到不好,立即化身端水大師:“想,太、爺爺!”
    兩老頭兒立即滿意了。
    老族長問蔣文淵:“怎麽隻有乖寶,你們家那七個男娃呢。”蔣文淵笑著說:“讓他爺給拉河邊鏟石子去了。”
    老族長笑著比了個大拇指:“你們家的人都是這個。”
    蔣文淵又陪著長輩們說了會子話,方才抱起女兒告辭,往修路的工地去了。
    昨兒回村時,他便粗粗看過一眼,知道已經修出去起碼二裏地了。當時他還奇怪,怎麽速度那麽快。今兒一見,見大半的村民們都在這條路上了,老弱婦孺都有。
    有些,甚至一家子都在。拉沙子的,鏟石子的,拌石灰的,壓路的夯土的,忙得是熱火朝天,汗流浹背。
    蔣文淵一路走,一路同村裏人打招呼,心裏是即高興又感動。這大熱的天,他怕村民們熱出毛病來,便喊了一個大嫂子,也是他發小的妻子。給了她一把碎銀子,讓她打明兒起,每天專職負責煮綠豆湯送到工地來,給大家消暑。
    這一舉動,又把大家夥給感動得夠嗆。都說蔣家的老三好啊,當了官也沒忘村裏人,又是給村裏蓋學堂請先生,又是給錢修路的,現在還請人煮綠豆湯,就怕他們中暑。這樣的娃去哪裏找,這樣官去哪裏找?
    而且,自打他出息了,村裏人走出去那是倍有麵子,更無人敢欺。哪怕是上城裏賣個菜,人家一聽是探花郎那村的,那菜都要比別人賣的快。
    村裏的大姑娘小夥子說親,那叫一個順利。來相親的姑娘小夥長的不好看的,家裏糟心事多的,人媒婆都不敢往村裏說。諸如此類,看得見看不見的好處,那是多不勝數。
    村民們身無長物,沒什麽可報答他的。唯有一把子力氣,加油、拚命、盡早把路修好。這樣,大家以後出門方便,縣令大人回家也更快些。
    離開工地。父女倆又轉到了紅薯田。
    近一個月過去,田裏的紅薯已經長出了尺多長的藤蔓,生機勃勃。田裏不見一顆野草,可見它們被照顧的極好。
    蔣文淵盯著這些紅薯,目光幽深。似乎要透過厚厚的泥土,看出什麽結果來。
    蔣禹清趁機招來一群鳥兒,拜托它們幫忙照顧一下這片紅薯田。若有蟲兒,就及時捉了去。若是遇到搞破壞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請鳥兒們及時告訴她。鳥兒們愉快的答應了。
    當天晚上就寢時。
    蔣禹清說什麽也不肯再同爹娘一個房間。說她長大了,吵著要自己睡一個屋!夫妻倆沒辦法,隻得順了她的意,讓她住回自己的房間。讓立春和穀雨輪流守夜。
    陸氏剛開始還有些傷感,隻覺得女兒大了不同自己親了。可後來,似想到了什麽,突然一張粉臉漲的通紅,羞惱的捶了丈夫一記。
    蔣文淵見這妻子這般小女兒作態,微一愣,似也想到緣由,俊臉也有些發紅。莫不是寶貝女兒早起的時候,看到了些什麽吧?想到那小人精似的閨女,嗯,也不是沒有可能。
    夜裏,夫妻倆起來看了兩次。見小女兒肚子上搭著條溥毯,規規矩矩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這才放心回房。
    次日,夫妻倆抱著女兒親了又親,眼看時候不早,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立春和穀雨則被留了下來,專門照看蔣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