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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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沒?”陸邑氣得想捏死這小東西,膽子竟然大到偷窺。
一想到剛才的情形都被這小臭寶看了去,陸邑就尷尬的腳指頭能摳出一座和安醫院。
團子心虛的嘿嘿兩聲,企圖蒙混過關。
“我什麽都沒看見,真的,我隻是、隻是牽白小十來吃草,路過這裏,路過!”
“嗬嗬!”陸邑看著她演,一邊的嘴角拉得高高的。白小十需要她牽?
別人不知道這小東西有多鬼,他還不知道麽。
蔣禹清見陸邑一臉“你當我傻”的表情,知道混不過去,隻好老老實實的低下腦袋認慫:“對不起,三師兄,我錯了。”
陸邑冷笑一聲:“從現在起,至少一天內我不想再看到你!”說著手往外微微移了一移,輕輕一揮把她給丟出去了。
丟、出、去、了!
這高度摔下去,雖死不了人,還是很難受的。
團子爬起來,摸了摸摔疼的小屁股,也不敢去找他理論,她心虛。
偏偏白小十還在她意識裏幸災樂禍,哈哈大笑,嘲笑她活該。
氣得她想把白小十團巴團巴當球踢出去。最終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塞回靈境裏了。
哼,這樣落井下石的的器靈不要也罷!
團子吃了悶虧,有些蔫蔫的往外走。
可一想到,她即將有個又颯又美的三師嫂,頓時又開心了。
一邊走一邊哼著不成調兒的小曲兒:“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
晚上,陸邑果然沒回來。蔣禹清就有譜了。
得嘞,看樣子隻能她一個人回青州老家了過年了。
棒打鴛鴦可是要遭雷劈的。
次日天剛亮,一隊刻有“和安”二字徽記的馬車就從青州侯府出發,出了京城大門,直往南方而去。
於是大家都知道了,哦,青州侯府的小縣主被他二師兄的人護送著,回青州老家過年去了。
事實上,蔣禹清還在京城。
那車隊也確實是二師兄派往南方的,隻不過特意讓他們從青州侯府的門前繞了一下取了點東西而已,這就造成了蔣禹清已回青州的完美假象。
能夠一天就到家,誰特麽願意在馬車上顛簸一個月,又不是腦子有坑。
因而白天邱神醫出門時,她就在靈境裏閉關修煉。晚上才會出來陪師父說說話。
回春院被她設置了隔絕陣法,除非她允許,任何人也別想聽到一丁點聲音,更別說強闖。
至於三師兄陸邑?
多少天沒回來了?
不知道!
有異性沒人性,有了媳婦忘了師父(妹)的家夥不提也罷!
北方的小年是臘月二十三,比南方要早一天。過完小年,大年就一天天的近了。
蔣禹清用幻顏術幻化成一名中年女子。開始上街大采購,準備帶給家人的東西。
甭管是衣衫首飾,還是胭脂水粉,或者把件玩意兒,但凡她覺得好的適合家裏人用的,統統買買買,寶寶有的是錢。
臘月二十七,天剛亮,蔣禹清就別了師父邱神醫,騎上白小十,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身上和白小十的身上都貼了高極隱身符,不必擔心嚇到旁人。她現在的製符能力,繪一張能管十二個時辰。足夠她飛回青州老家了。
又用靈力給自己施了個防護罩,這樣可以不懼狂風,自由自在的欣賞下方的美景。
中午,一人一器靈尋了個無人的山頭停下來,吃了點東西,順帶補充下靈力。之後接著出發,一直到天麻麻黑時,終於看到了青州城的輪廓隱隱約約的出現在下前方。
蔣禹清瞬間興奮起來。她快到家了。
又飛了一小會兒,夜幕籠罩下的美麗村莊出現在她的下方。
西津渡到了。
蔣禹清讓白小十直接落在了自家的大門前,揭去了身上的隱身符。順便再掏出兩個碩大的包袱綁成褡褳掛在白小十身上。
彼時,天已經黑透了。
正所謂近鄉情怯。
再次看到這幢被夜幕籠罩著的,從未出現在夢裏,卻從未忘卻的熟悉房子,蔣禹清心中有忐忑有歡喜,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他們吃了晚飯沒有,這個點,大約是吃過了吧。
她沒告訴父母自己要回家過年的事,就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他們應該會很驚喜的吧!
廳裏,蔣家人已經吃完了飯,仆婦們正在收拾桌子。
男人們圍著炭火喝茶聊明年田裏的打算,女們人則討論過了年該給乖寶做什麽樣式的春衫好看。
男孩子們或是安靜的聽著父輩們談話,或是三倆的湊在一起玩著小遊戲。
吃飽喝足,原本愜意躺在它專屬火盆邊的白小九,突然站了起來,抽動了兩下鼻子,鋼鞭似的尾巴急促的掃了掃。
之後,虎眼裏突然迸射出興奮的光芒,“嗷”的仰天長嘯了一聲,震得地板都在動。也將屋裏的眾人給嚇了一大跳。
緊接著,它高高的躍起,幾個起落飛快的竄了出去,直奔大門口。
屋內的眾人一愣,繼而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某種可能,反應過來後,紛紛瘋了一樣的一窩蜂湧向大門口。
蔣禹清剛要伸手敲門,便聽到裏頭一陣紛繁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大門木栓被拉開的聲音。門剛一開就從裏頭撲出來一個大家夥。
白小九這個夯貨,兩隻大爪子死死的按住她,大腦袋拚命的往前湊,對著她使命的蹭。若不是蔣禹清眼疾手快,她漂亮的小臉蛋兒指不定被它洗了好幾回了。
這貨一邊拱她一邊發出委屈的嗷嗚聲:“主人,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蔣禹清感動的抱抱它的大腦袋:“怎麽會,我們白小九這樣可愛。無論我離開家多久,都不會忘記你的。”
“主人,下次你再離開,可以帶我一起走嗎,小九不想再和你分開。”
對於這個要求,蔣禹清果斷的答應:“可以!”
白小九終於滿意了。
蔣禹清推開白小九,借著它的力量站起來。就看見門口站滿了人。借著屋簷下的燈籠微光,蔣禹清清楚的看到了她娘,她爹、爺爺奶奶和她的伯父伯母及哥哥們。
他們個個神情激動的看著她。
團子於是雙手往肥腰上一叉大聲宣布:“我回來啦!”
隨著這一聲喊,陸氏第一個衝過來,一把將日思夜念的寶貝女兒摟進懷裏,激動欣喜的眼淚顆顆滾落。
蔣禹清感受到脖頸間濕熱,也不由眼眶泛紅。緊緊的抱著陸氏的脖子,糯糯的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娘親,寶寶好想你。”
“娘也想你!”陸氏抬起頭,在女兒臉孔親了親。
蔣文淵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走過來圈住妻女道:“回屋裏說話吧,外頭冷!”
於是,一大群人再度呼呼啦啦的回到了燈火明亮的大廳裏。”
團子親完她娘,又親她爹,之後是爺爺奶奶伯父伯母,最後才是哥哥們。
聽說團子還沒吃飯,陸氏問她想吃什麽。蔣禹清道她想吃米粉。
她二伯娘朱氏就樂顛顛的親自去給她做好吃的去了。
大家問蔣禹清怎麽獨自一人站在門外,送她回來的人呢?
蔣禹清含糊道:“天太晚了,他們趕時間回家。我讓他們把我放在門口,就讓他們走了。”內裏的事兒,決定晚此時候再單獨跟爹娘說。
蔣文淵仔細的打量了寶貝女兒,見她比離開家的時候要長高了一些,人也抽條了。頭發也濃密了不少,長到了肩膀下。皮膚較嬰兒時還要白皙紅潤,精神頭十足。
隻這些就能看出,寶貝女兒在京城這半年被照顧的極好。
團子開始給他們講在京中的生活。
講京城青州侯府園林一樣的漂亮大宅子,和府裏那個若大的湖泊,夏天的時候荷花開起來的時候有多麽好看。
講她去榮華長公主府參加花會,看到的牡丹有多漂亮。
講宮中的帝後、太子景衍和李得順公公對她有多好。
講她和師父把京城的和安堂改成了和安醫院……等等等等。
大家聽津津有味。
唯有蔣文淵坐在陰影裏,眼眶發紅,一言不發。
隻有他知道,在這些看似精彩有趣的事情背後,他的寶貝女兒為他付出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委屈。
寫給家裏的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對於自己吃虧受委屈甚至受傷的事,隻字不提。
若不是秦玨寫信告訴他,他都不知道女兒在京中幹了這麽多驚心動魄的事。
明明應該是在他懷裏撒嬌耍賴的年紀,卻硬是用小小的肩膀擔起了本該由他來承受的風雨。
他對不起女兒。
他的女兒怎麽這麽可愛,這麽讓人心疼。
旁邊的陸氏看出丈夫的不對勁,用眼神問他怎麽了。
蔣文淵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正好,朱氏端著一大碗香噴噴的米粉出來。立即引走了蔣禹清的注意力。
大骨頭加黃豆的燉湯,再加上爽脆的醃酸豆角、肉沫、香菜、炒得香脆的黃豆……唆一口順滑的米粉別提多香了。
她在京城時就想這一口,隻可惜吃不著。來年再上京的時候,可以多帶點米粉和醃酸豆角,想吃了就讓府裏的廚娘給她做。
吃完飯,團子解開包袱開始給家裏人分發禮物。
給陸氏的是一套祖母綠頭麵,一套紅寶石榴花多子頭麵,並一對兒和田玉絞絲鐲子和一套胭脂水粉加兩支螺子黛。
祖母綠的頭麵是在榮華長公主府贏來的彩頭。紅寶石榴花頭麵是她回來之前皇後賞下來的,和田玉絞絲鐲子是她治好了元舞陽,鎮國公夫人給的謝禮。
給蔣文淵的是一頂白玉束發冠,一本孤本古籍,並一方極品端硯和一盒鬆煙墨。
白玉束發冠是她在銀樓買的,孤本是她在芙蕖論道大會上得來的。極品端硯和鬆煙墨是她回來之前,景衍給的。
據說是從沐恩伯府裏抄出來的,景衍在冊子上看到後就留了下來,之後又給了她。
給蔣老頭兒的是一件狐皮大麾、一雙鹿皮靴,並一個精致的暖手爐。老頭兒上了年紀,有些怕冷。接到了孫女兒的禮物,笑的合不攏嘴,當場就穿上了。
給老胡氏的也是一件狐皮大麾,不過顏色不同。並一套黃金嵌寶石的頭麵,一對兒羊脂白玉的手鐲。
老胡氏得了東西,喜笑顏開,連道還是我孫女兒孝順。
給了兩位伯伯各一支不同樣式的束發玉簪和一套農書。後者是她在京中各大書肆搜羅來的,後來又從皇家藏書樓“文淵閣”中找了一些,皇帝見她喜歡就賞了下來。
給兩位伯母的是各一套24件的黃金嵌寶石頭麵,一對兒碧玉鐲子並一套胭脂水粉加兩支螺子黛。
胭脂水粉來自京城最有名的淑芳閣,螺子黛是皇後賞的。這東西精貴,一盒總共也沒幾支,蔣禹清就一人兩分支。
送給哥哥們的東西,也是根據他們的喜好五花八門。大哥蔣禹江喜歡讀書,今年已經烤上童生。蔣禹清送的是一整套的湖筆和兩本同樣從宮中文淵閣找出來的她覺得很有意思的遊記。
給蔣禹河的是把一寶劍。這娃收到禮物,當時就樂壞了,撥出劍便比劃起來,險些把花架子給劈了,幸好他爹給他喝製住了。
給三哥蔣禹湖的是一把金算盤。給四哥、五哥、六哥也都是京都帶回來的他們喜歡的東西,給親哥蔣禹川也是一整套的湖筆和一套精裝史書。
小少年讀書的天賦極好,聽爹爹說過完年,二月就要下場考童生試了。
最後把自己刻的平安玉符也每人分了一塊,囑咐他們務必戴好。
就連家裏的下人們也有禮物。
給立春穀雨這些小丫鬟們的,是每人一盒京中最時興的絹花,一盒六朵。並兩對銀耳墜。隻是花色各有不同。
仆婦們則每人一支銀簪子,男仆和哥哥們的小書僮則更加實在一些,一人二兩銀子。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