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總得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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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老夫人也被蔣禹清的鐵血手段給嚇到了,一隻手指著她半晌都沒緩過氣來。
    蔣禹清眸中沒有半點溫度,對錢老夫人道:“別妄想用暈倒這招來訛本郡主,我保證和安醫院的病房能管你住到死!”
    正在幹活的錢洪濤,聽家裏的小廝來報說,他的愛妾和她老娘在和安醫院和靈惠郡主鬧起來了,頓時魂兒都快嚇掉了,問小廝:“夫人呢?”
    小廝道:“夫人說、夫人說”
    “什麽啊,你倒是說呀?”錢大人急眼了。
    小廝道:“夫人說,她一個外人,就不摻和錢府的事了!”小廝的話音剛落,鬥室裏便一片悶笑之聲。
    “這,唉呀!”錢洪濤也知曉,自己和老娘一慣偏袒表妹,夫人這是徹底和他離了心了。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喲。
    都火燒眉毛了,錢洪濤也顧不得被人看笑話了,匆忙跟上官告了假,就往和安醫院跑。
    這事兒自然也被人報到蔣文淵那裏。蔣文淵聽完,隻淡淡的道了一句:“無防。”
    那小官道:“大人,您都不擔心郡主吃虧麽?”
    蔣文淵笑的意味深長:“沒什麽好擔心的。”以他寶貝女兒的本事,收拾個把潑婦那是小意思。
    姓錢的若是聰明些還罷了,若是同他小妾老娘一樣拎不清,隻怕連他也一塊兒收拾了。
    果然等錢洪濤趕到和安醫院的時候,心愛的小妾已經磕破了頭,老娘也差點被氣暈過去。
    錢洪濤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是又氣又心疼又無奈,隻得老老實實向蔣禹清和關大成父子賠了罪,扶著老娘拽著愛妾離開了和安醫院。
    趕走了錢家人後,蔣禹清再次把關沐明帶回到診室裏,用回春術治療後,親自把兩人帶回了國公府的客院。
    讓廚房送了飯食熱水過來,交待家裏的仆從,務必要恭敬,把人照顧好了。
    沒多會,錢家也把賠銀送過來了。
    蔣禹清把兩張五百兩的銀票,放到關大成手裏道:“這錢您拿著,等明沐弟弟身體好了後,再仔細打算一下今後的生活。
    我是不讚成你回鄉去的。你的族人靠不住,你的身體又是這樣。即便你回去了,隻怕也護不住這些錢財。
    不若就在京城附近,看看是買了田地出租也好,或者幹脆到城東盤個小院子,做點什麽小生意都行,有我看著,怎麽樣都有個活路。
    最好是把明沐送去學堂讀書,先不管能不能考科舉,起碼能識字不至於做個睜眼瞎!”
    關大成拿著錢,偌大個漢子哭得像個孩子。自從斷了一條腿後,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實在太憋屈也太苦了。
    他日日掙紮著,數次想一死了之,可看到年幼的兒子,終究沒舍得放下。
    今天,他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小戰神。她就像黑暗裏的那束明光,終於將他灰暗的前路照亮。
    他,熬到頭了。
    下午下衙後,蔣文淵偕陸氏親自來看過,告訴父子倆安心的住在這裏,不要想太多,安慰了他們一番。
    關家父子又是好一陣感動。蔣家,都是好人呐!
    吃完晚飯,大家沿著石板小徑,走動消食。
    暮色中,蔣禹清問她父親:“爹爹,你知道咱家城外莊子旁邊的那片荒山是誰的嗎?”
    蔣文淵搖了搖頭:“爹爹不知,不過可以幫你問問。乖寶是有什麽想法嗎?”
    蔣禹清道:“有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那片荒山買下來,建一個大農莊,養些豬牛羊、或者雞什麽的。”
    “養豬、羊?”蔣文淵詫異了:“乖寶怎麽突然想起來養豬。
    養豬投入的人力物力多,還賺不了幾個錢,假如不幸遇上瘟病還會賠個血本無歸。
    就算是種果園,至少也得兩三年才有產出。”
    蔣禹清道:“我知道的。我隻是想招那些殘疾的退役老兵來幹活。大夏像關大成這樣的殘疾老兵肯定不在少數。
    他們身體殘缺,一身病痛,幹不了重活。被家裏人看不起,到了外頭也處處受人歧視,生活困苦。”
    說到這,她哽咽了:“爹爹,我想不明白,他們明明是這個國家的英雄,為什麽受傷後卻要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道:“所以,我想建農莊,或者是別的什麽工坊,建很多很多。
    隻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我這裏上工。這樣起碼他們能有份活兒幹,有飯吃,有尊嚴的活下去!”
    看著女兒無比認真的眼睛,蔣文淵突然覺得,他的女兒就是這世間最純淨的那塊瑰寶。
    良久,他才摸了摸女兒柔軟的發頂,艱難道:“可是,乖寶,這條路太難了。”
    蔣禹清堅定道:“我知道很難。可總得有人去做!
    爹爹,他們已經為這個國家的百姓流了足夠多的血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流完血又流淚。
    我一點點的來,總會越做越多的。再難也不會有他們難。”
    蔣文淵仰頭,努力散去眼裏的水霧,低頭對女兒道:“好,爹爹幫你!”
    “小妹,我們也幫你!”不知何時,蔣禹江和蔣禹川也站在了她的身後。
    蔣禹清瞬間笑了,比園子裏開得最美的那朵花還要燦爛。
    次日,剛開衙。大理寺前的鳴冤鼓就響了。
    眾人一打聽,好家夥,竟然是錢洪濤的正室夫人周氏,一紙訴狀將錢大人告上了大理寺。
    告他寵妾滅妻、以庶充嫡,縱容其母與妾室謀奪正室嫁妝等,數條罪狀,簡直駭人聽聞。
    並請求大理寺判其和離,盡數歸還其嫁妝!”
    這瓜的大的,京城的百姓們就差搬個板凳裝兜瓜子,坐錢家門口等結果了。
    與此同時,參奏錢洪濤的折子也如雪片一般的飛到了皇帝的禦案上。
    夏景帝一看這些折子就皺了眉頭:“這個錢洪濤是幹什麽吃的,連自家的後院都管不好。
    讓個小妾騎到正妻頭上,他是腦袋讓驢踢了不成!難怪他夫人要和離,該!
    去個人告訴大理寺,該怎麽判怎麽判,不必看誰的麵子!”
    明白人一聽就樂了,陛下這回站的是周夫人。可見,皇帝陛下也是頂討厭嫡庶不分的。
    秦皇後也聽說了這件事,樂不可支的同心腹們道:“周氏這回總算是想明白了,這姓錢的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妻就是妻,妾是什麽?那就是個玩意兒。姓錢的和錢家的老虔婆,眼盲心瞎的看不明白,活該倒黴又丟人。
    去,傳本宮的懿旨,好好教教錢家那老虔婆怎麽做人!這般荒唐,這誥命夫人不做也罷!
    若不是錢洪濤還算有幾分本事,就他家後院鬧出來的這些破爛事,陛下早擼他八百回了。”
    聽說周氏一紙訴狀把兒子和自己告上了大理寺,要求同兒子和離。
    錢老夫人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大罵其潑婦,一麵喊了家丁去要去將周氏綁回來。
    這人還沒出門呢,那邊皇後的懿旨就來了,對著老太太就是好一通申殤。
    直罵得她是麵紅耳赤,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末了,更是直接擼了她的誥命。
    老太太一聽,她最為得意最為寶貴的誥命沒了,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四周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短短幾天時間,錢洪濤被皇帝訓斥、罰俸,被正妻和離,索回嫁妝,老娘也被擼了誥命,被全京城的人看了場大笑話,真真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再看到從前覺得無比小意溫柔,千嬌百媚的表妹時,隻覺得無比的礙眼煩悶。
    看到空了大半的家,錢洪濤心裏湧上一陣陣的後悔。
    如果當初能對周氏好一些,不那麽偏袒表妹,少聽老娘的挑撥,他是不是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隻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而引發這一切事故的小妾表妹,自然也沒有好下場。
    這件事情,也給京裏的勳貴老爺們敲響了警鍾。
    小妾就是亂家之源,如若再寵妾滅妻,將來的結局隻怕比錢洪濤更慘。
    蔣文淵也給女兒打聽到了那片荒山的歸屬,是榮華長公主的。那裏離榮華長公主的莊子不也算遠。
    榮華長公主不缺錢,隻怕不會輕易相讓。”
    蔣禹清卻想試試。一件事情還未去做,就因為困難而放棄不是她的風格,萬一,她同意了呢?
    次日,蔣禹清就往榮華長公主府遞了拜帖。
    榮華長公主一看蔣禹清的名字就笑了:“竟是這位小嬌客麽,還真是難得!”
    然後半開玩笑道:“回貼告訴她,明日本宮恭候她大駕光臨。”
    蔣禹清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收到榮華長主府的回貼,高興道:”請告訴長公主殿下,臣女明天一定準時到。”
    榮華長公主是個十分講究的人,出於禮貌,也是對主人家的尊重,蔣禹清還特地讓二玉給她打扮了一番。
    吃過早飯,算著時辰到了長公主府。
    榮華長公主一見她就笑了道:“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二次踏進本宮的公主府吧。第一次還是七年前了。”
    蔣禹清一邊行了禮,一邊笑著回道:“殿下記性真好,確實是第二次。上一次是上你府中賞牡丹來著!”
    榮華長公主道:“確實。再有二十多天,我這園中的牡丹又要開花了。保管比從前更好看,你若是喜歡,到了花開那日我再給你下帖子就是。”
    蔣禹清欣喜道:“如此,就多謝殿下了。”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蔣禹清方才道:“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靈惠前來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