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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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車的馬兒也嚇得一陣嘶鳴,險些失去控製。
    蔣禹清瞬間臉色慘白,當即往身上拍了張神行符,跳下馬車,瘋了一樣的往家跑。
    此時府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大家夥紛紛趕往邱神醫的院子。
    蔣禹清一陣風似的刮了過去,一腳踹開回春院的大門,便看見院中剛被炸出來的深坑。
    師父邱神醫被泥土埋了一半,白小九渾身是血的倒在一邊。
    蔣禹清顫抖著手將邱神醫從泥土裏刨出來,輕輕的拍了拍他漆黑的臉,聲音都在發顫:“師父,師父,你醒醒!”
    拍了兩下,老頭兒猛的一口黑煙噴出,咳咳兩聲:“乖寶,師傅沒事,快救白虎!”
    蔣禹清這才確定老頭兒真沒事,忙起身去看白小九了。
    此時,其他人也趕到了院子,見此情形也是嚇得夠嗆,確定邱神醫沒事後,紛紛鬆了口氣。
    隻是白虎的情況好像不大好!
    白小九傷的很重,肚子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腸子都露出來了。
    蔣禹清讓人把它抬進師父的手術室,先用靈氣弄暈了它。
    又給它輸送了一縷生機,之後用回春術,一點點的修複它腹部的傷口,直到全部愈合。
    整個過程持續了約小半個時辰。之後蔣禹清拿幹淨的紗布沾了些它毛毛上的血,象征性的包裹了一下,裝個樣子。
    打開門後,見花廳裏坐滿了一屋子的人。她父母和哥哥都在。邱神醫一臉愧疚的看著她。
    蔣禹清同大家報了平安:“小九沒事了,我已經給它用了最好的藥,留在這裏養上幾天就好!”大家方才放下心來。
    對蔣家人來說,白小九不是寵物,而是家人。
    據邱神醫說,爆發生的那一刻,是白小九及時推開了他,所以才會傷得這麽重。
    蔣國公府早年被蔣禹清刻了防護陣法,所以房子沒事。隻是院子中間炸了個大坑而已。
    而邱神醫身上有自己給的平安玉符,本也可以抵擋這次爆炸衝擊,但白小九不知道。
    它隻是下意識的不想家裏人受傷,所以撲過去為邱神醫擋下了大半衝擊波,自己卻被炸成重傷。
    白小九真是好樣的。蔣禹清決定,等它醒來,自己要親自去藥田那邊的山脈裏給它打頭牛吃!
    確定邱神醫和白小九都沒事後,大家也都走了。尤其是蔣文淵,還得出去打發外頭的一堆麻煩。
    待大家走後,邱神醫才挪著小碎步,小心翼翼的跟蔣禹清道歉:“乖寶啊,今天是師傅大意了。
    自已拜的師父能怎麽辦,再作也得寵著。
    蔣禹清拍拍老頭兒的胳膊,安慰道:“您沒事兒就好。
    小九的傷我也徹底的治好了,一會兒我就把它移到靈境裏去待幾天。
    我們隻管對外宣稱,說它在你這裏養傷就好了。
    其實這事兒我也有錯,如果我多提醒您一句就好了。
    這些都是靈藥,藥性非常的爆烈,需要按照專門的丹方,用異火輔以靈力方才能融煉,中途還需要非常的小心。
    當初我煉丹時也被炸了好多回,險些受傷。
    您用黑石來熔它們,不出事才怪。
    幸好您才放了兩三株,若是再多放幾棵,就算咱家的房子有防護陣它也得炸上天。”
    “我知道了,乖寶。以後我再不亂來了!”
    今天這事兒也著實給老頭兒嚇壞了,他雖然愛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卻也惜命的很。
    若不是有乖寶給的平安符和白小九以身相救,搞不好他這條老命就真交待了。
    蔣禹清親自帶人將院子裏的大坑填埋上,打掃幹淨。
    又從靈境裏挖了些上了年份的好藥給他,好好的安慰了老頭兒,這才離開。
    蔣國公府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聲,自然也是引得滿京城嘩然。
    就連皇帝陛下也派了人來打探。
    得知隻是邱神醫煉藥時,不小心加錯了東西才導致炸爐的。
    邱神醫沒事,隻是蔣家養的那頭白虎為了救邱神醫受了傷。
    想起前幾天,護國郡主賣的那幾顆丹藥,當時隻是眼紅人家賺錢容易,如今想起來,這些丹藥怕也不是那麽好得的。
    一不小心還有送命的可能,這不就連邱神醫都差點栽了跟頭。
    因此關於這件事情的輿論,在第二天邱神醫出現在和安醫院坐館時,便大致落下了帷幕。
    蔣禹清把白小九弄進靈境裏,果然履行承諾親自去山上打了頭最肥的靈野牛下來給白小九加餐。
    白小九高興壞了,隻是受次傷而已,就能得到一整頭牛作獎勵,它表示再炸兩次也不是不可以。
    感知到白小九這種危險的想法後,蔣禹清果斷給它敲了警鍾:“要不是我回來的快,這回你就沒命了,還再炸幾次!
    你以為你是銅皮鐵虎,刀槍不入嗎笨蛋!”
    白小十落井下石,毒舌道:“那沒事,再炸一次,頂多炸成碎肉渣渣。
    清清你到時候就拿它做成虎肉火燒,或是虎肉包子,再不包成餃子也成。
    味道肯定好!吃完了,咱再養個別的虎!”
    白小九立即怒了:“你才炸成渣,你才做包子,主人才不會這麽幹呢。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更得主人寵愛,想擠掉我好獨占。你個心機鹿!”
    白小十牙疼??,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對蔣禹清道:“這貨沒救了”
    瑞雪紛紛中,又迎來了歲末。
    年三十的宮宴,蔣禹清死活把她師父給帶上了。
    邱神醫雖無官無職,卻是天醫穀的穀主,見天顏可不跪,地位超然。
    又因為他與蔣家的關係匪淺,所以禮司在安排座位時,特意把他同蔣家父子安排在了一處,這樣有熟人在,老神仙也能自在些。
    蔣禹清同她娘剛落了座沒一會,鎮國公夫人曲氏就來找陸氏說話。
    用僅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前日裏聽說安西侯府的魏家有意與你家攀親,你可知此事”
    陸氏一臉訝異:“未曾。怎麽,他家女兒看上我家川兒了”
    曲氏恨鐵不成鋼道:“一看你就沒做過功課。
    安西侯府的兩個女兒早就嫁了,如今孩子都滿街跑了。我想說的是,魏家看上你家的郡主了。”
    陸氏大驚:“什麽,看上我家清清了。這怎麽行,她才多大”
    曲氏道:“你家小郡主過年進三月就滿十二上十三了。
    尋常人家這個年紀,也可以相看了。
    你家清清這樣的好姑娘,滿京城有兒子的人家哪個不垂涎,老實說就連我都心動。
    隻不過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兒子配不上你家女兒罷了。”
    曲氏三個兒子,大兒子十八歲,已經定了親,過了年就要成親了。
    二兒子十六,雖說與蔣禹清的年歲相當。
    但他是嫡次子,既無爵位可繼承,個人天賦也十分一般,將來大概率隻能做個富貴閑人。
    拿這樣的兒子去攀人家的金枝玉葉,曲氏可沒那麽厚的臉皮。
    至於小兒子,將將五六歲,不提也罷。
    “所以,魏家這是打算作何”
    曲氏道:“現在的安西侯夫人是繼室,有一個兒子已經十五歲了。
    前頭原配也留有一個嫡子,已經成親。
    隻是魏家不知什麽原因,到現在都沒有立世子。
    我估摸著安西侯夫人母子看上你家小郡主,未必就沒有借勢上位的打算。”
    陸氏冷哼一聲:“她怕不是在做夢!”
    曲氏道:“我也這麽覺得!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防著些總是好的!”
    陸氏拍拍她的手:“曲姐姐的這個人情我領了,多謝!”
    曲氏嗔了她一眼:“嗐,咱倆誰跟誰呀!”
    蔣禹清見她倆咬完耳朵了,於是湊上來問曲氏:“夫人,您家的舞陽姐姐如今可好”
    曲氏遂斂了些笑容:“也就那樣吧!上回寫信還問起你。
    她如今遠在南方,我們也幫不上忙。
    等明年,她夫君調回京中,有我們幫襯著日子應該好過些。”
    蔣禹清遂道:“那感情好。下回再寫信,麻煩代我問聲好!”
    曲氏道:“好,一定帶到。多謝郡主記掛。”
    記起曲氏的話,晚宴的時候陸氏特意留意了安西侯府一家。
    發現安西侯夫人時不時的就往她們這邊張望。
    同她眼神相撞的時候,不但不尷尬,甚至還滿臉笑容的衝她舉了舉杯。
    安西侯的小兒子也逮著空兒數次跑到丈夫和兒子身邊獻殷勤。
    這著實讓陸氏的臉色很不好看。
    安西侯次子的異常舉動,也引起了景衍的注意。
    他微蹙了眉頭,衝後頭的內侍勾了勾手道:“去個人盯著,看看魏家的小子倒底想做什麽”
    鄧三水領命而去。
    宮宴結束後,一行回到家裏又吃了頓家宴,之後開始守歲。
    蔣禹清拉著哥哥在院子裏放煙花。煙花很美,卻嫌冷清了些。
    她突然懷念起小時候,和一群哥哥們在青州老家的院子裏,放煙火投壺的事情來。
    “哥哥,我想青州老家了!”她說。
    蔣禹川揉揉妹妹柔軟的發頂:“我也想。
    隻是如今我們都長大了,有些東西總不會一成不變的!”
    “是啊,就像哥哥們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蔣禹清歎了口氣。不過也隻是懷念了一下,畢竟哥哥們都越變越好,也沒什麽可以惋惜的。
    唯一惋惜的,大概隻有時光。
    她隨後又同蔣禹川道:“哥哥,我們來堆雪人吧!給家裏的每個人都堆一個吧!!”
    “這主意好!”蔣禹川立即同意了。讓人找了鏟子等工具來,兄妹倆開始在院子裏吭哧吭哧的挖雪。
    堆好一個,就給戴上一個毛線帽子,再纏上一條紅圍巾。
    榛子當眼睛,紅色的水蘿卜當鼻子,斷掉的細麻繩當嘴巴,再插上兩根樹枝當手。
    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就做好了。
    大家一見這個還挺好玩,於是不拘主仆紛紛加入進來。
    就連邱神醫也拿了個桶來挖雪,一時間整個園子裏歡聲笑語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