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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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完成後,景衍就派人來接走了蔣禹清。兩人站在視野最寬闊的觀禮台上。
下麵就是寬闊的河麵,河中鑼鼓喧天,千舟競渡,爭先恐後。兩岸是黑壓壓的人群,人們紛紛給自己支持的龍舟隊伍,呐喊加油鼓勁。
蔣禹清沒有特別喜歡的隊舞,但這並不妨礙她給河中的龍舟漢子們加油,拍的手掌都紅了。
景衍摸摸她的頭:“清清很喜歡”蔣禹清頭也沒回道:“挺好玩的!”
“那以後我們每年都來可好!”
“可以加油,快點——哇,第一名,太棒了!”景衍寵溺的看著她又蹦又跳的,隻覺得這樣的清清格外的有朝氣。
看完龍舟賽,回程的路上,陸氏氣不過,終究是沒忍住把安西侯夫人做局誆騙蔣禹清的事情告訴了丈夫。
蔣文淵一聽,當即暴怒了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魏家小子算個什麽東西,我的女兒也是他能覬覦的麽。
這事兒若不找魏家討個公道,我便不姓蔣。”
於是,第二天下朝時,蔣文淵就攔住安西侯魏伶聖:“魏侯請留步!”
魏伶聖衝他作了一揖:“國公爺!”
蔣文淵道:“禦街香茗樓剛上了新茶,魏侯可願同我前去一品”
魏伶聖雖與蔣文淵同朝為官,兩人的交集並不多,僅限於點頭之交。
此番,蔣文淵竟然破天荒的邀他前去喝茶,他竟莫名的有些慌。
然蔣文淵位高權重,他不得不去。隻好道:“國公爺相邀那是魏某的福份,國公爺請!”
兩人到了香茗樓,上了二樓雅間,點了茶水點心。
飲了一盞後,魏伶聖終究是沒沉住氣問:“不知國公爺今日請魏某來所為何事,還請國公爺直言。”
蔣文淵遂放下茶杯道:“不知你家夫人的打算,你可知曉”
魏伶聖一頭霧水:“國公爺何出此言,怎麽又說我夫人頭上去了”
蔣文淵道:“看你的樣子,該是不知曉的。
年初時侯,您的夫人與貴府的小公子合謀做局,在我女兒回家的路上,做馬車出事堵了大路,逼得小女隻能走小道回家。
之後又使人假扮劫匪,在小巷中打劫小女。使貴府的小公子及時跳出來搭救,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再後來貴府的小公子,又數次跟蹤小女,製造機會與她假裝偶遇,著實給她造成不小的困擾。
少年人,慕少艾,我能理解。但貴府的公子做到這地步,是否太過份了些!”
他見魏伶聖一臉的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表情,道:“魏侯也別覺得我是誇大其詞,危言聳聽。
我既然能找到你頭上來,就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更不會拿我女兒的名聲開玩笑!
我聽說,你家的世子之位到現在都還沒立下,你夫人和你家小公子這麽做,目的是什麽,你我都心知肚明。”
魏伶聖又羞又愧,起身對蔣文淵做了一揖道:“某確實不知,國公且給我一日的時間,待我回去後查明事情的真相。
若真是內子和犬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某定不會姑息。”
蔣文淵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魏侯且聽我一句忠告,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謝國公爺提點!”
且說魏伶聖回家後不動聲色。暗地裏,卻使人悄悄拿了小兒子身邊的人。
小廝哪裏頂得住,不待用刑,當即便吐露了一幹二淨。
正與蔣文淵所說一般無二。
魏伶聖又羞又驚又怒,當即將讓人綁了這小廝,往夫人和小兒子麵前一丟。
麵色沉沉道:“你們倆,誰來給本侯說說,護國郡主的事!”
韓氏一聽,便知事情敗露,當即麵色發白。
可仍然抱了一絲希望,為自己辯解,急急道“侯爺,你聽說妾身解釋,妾身隻是一時糊塗,再說了,蔣家那丫頭不也沒事兒嗎“
魏侯見韓氏到現在都還不肯承認錯誤,怒從心起,蒲扇一般的巴掌高高的揚起,重重的一耳光將韓氏打到在地。
韓氏的臉當即就腫了起來,嘴角鮮血直流。
魏才樂見此驚呼一聲,趕緊去扶他娘。
魏侯怒吼道:“韓氏,你膽子比天都大,護國郡主你都敢算計,還有什麽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你真以為你兒子是個香餑餑不成,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一張嘴會說,他還有哪處出彩的
陛下為太子親自向蔣家求娶,蔣國公都沒答應,他能看上你兒子別做夢了!”
罵完了韓氏,魏侯又重重的給了小兒子一腳:“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能耐!自己去照照鏡子去!
護國郡主的哥哥,蔣國公世子十六歲中狀元,你他娘的讀了十好幾年書,連個秀才都沒考上。竟然還敢肖想郡主
郡主是你能肖想的嗎人家五歲就能上戰場,砍匈奴人的腦袋跟剁西瓜似的,你特娘的都八歲了還擱奶娘懷裏吃奶!我都替你燥得慌。
你還英雄救美,殊不知人家當你是把戲,你老子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不知死活的東西!”
魏侯一通輸出後,看著伏在地上,嚇得直哭的母子倆,隻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我把話放在這裏。想想從前的沐恩侯府,不想家破人亡的話,你倆明兒就給我上蔣國公府磕頭道歉去。
但凡態度有半點不誠懇,你們倆也別回來了。磕完頭,再回來領家法!”
說罷,轉身就走。韓氏怕丈夫真不管她了,忍著臉上的疼爬起來追出去拉住他:“侯爺,您去哪!”
魏侯一把將韓氏甩在地上道:“老子進宮請罪!”
魏侯走後,母子倆無力的癱倒地在上,好半天才煞白著臉,被丫鬟扶著回房了。
韓氏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跟皇家搶人,一不小心是真的會掉腦袋的。
隻是這會兒後悔也晚了。
魏侯進了宮,同皇帝和太子把自家夫人兒子做的蠢事兒說了。
夏景帝也頗覺無語。
景衍盯了魏侯好半晌,生生給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後,方才道:“下不為例!”
次日,魏侯備了重禮,帶著韓氏和小兒子上門磕頭道歉。蔣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家。
韓氏和魏才樂固然是蠢了些,魏侯卻是不錯的。出了國公府的大門,蔣家這邊算是事了了。
為免韓氏和小兒子再犯蠢,魏侯又當著全府人的麵請了家法。
剛打完,那邊皇後的懿指又下來了,對韓氏好一頓申殤。韓氏的裏子麵子都算是丟光了!
兩天後,魏侯直接上奏請立原配長子為安陽侯世子。
原本他還覺得長子太過木納,小兒子嘴甜會說話而有所猶豫。
經此一事,他突然覺得木訥些也挺好,起碼不會惹出禍事來。
韓氏母子機關算盡,終究是落得一場空。
蔣禹清可沒空再管安西侯府的官司,她正急著收拾東西去閔州。
她師父邱神醫已經失聯小十天了。
放出去的信鴿亦是有去無回,她直覺老頭兒可能出事了,她要去找他。
同父母哥哥說過後,她又特意進宮跟景衍說了一聲,並拒絕了景衍派隱衛保護她的提議,帶著白小十徑直飛往肆州。
邱神醫就是在那兒失去蹤跡的。
肆州在大夏西南方向,離京城有將近兩千裏。山高林密,道路陡峭崎嶇難行,要是坐馬車,得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點距離,白小十馱著她,不到一天就到了。
到了肆州後,蔣禹清尋了一家客棧住下,把邱神醫的畫像複印了一堆,在肆州城內四處張貼,一連找了幾天一無所獲。
蔣禹清甚至找到鳥兒們,問它們可有見過畫像中的老頭兒,結果鳥兒們都表示沒見過。
就在蔣禹清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偶然在酒樓的大堂中,聽到有食客在小聲的談論著什麽,她敏感的聽到了其中的一個關鍵詞“瘟疫!”
她便留了個心眼,等那位食客吃完飯後,將他攔在路上,尋問瘟疫之事。
起先他不肯說,在蔣禹清許以重利後,方才操著蹩腳的官話小聲道:“是榆次縣,那裏有個村發生了瘟疫,官府著人封了這個地方,不讓外傳的!”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男子道:“我剛從榆次回來,肯定知道。當官的怕事情傳出去,烏紗不保,直接讓人圍了村,若有出村者,直接用弓箭射殺。
瘟疫這種東西,一個不好可是要丟命的,當地的大夫沒人肯去。
最後好像自稱是和安堂的一個老大夫自願進村給村民們診療,到現在都沒出來,也不知是生是死。”
蔣禹清聞言,眼前一亮,立即拿出邱神醫的畫象,問是不是這個人。
那人道,他不知道,他就是個走鏢的,偶爾路過那裏罷了。
蔣禹清有種直覺,進去隔離地的,一定是邱神醫。老頭兒向來是哪裏有凝難雜症,往哪裏跑的。
這種地方,別的醫者不敢進,她師父若是遇見了就一定會管!
蔣禹清謝過那漢子,把銀子給了他,又問了大致的方向,便直飛榆次縣而去。
到了榆次,蔣禹清很快就找到了這個被圍的村子。
官府用木柵欄釘得結結實實的,鐵桶一般。
沿著圍牆,四處都站著蒙著口鼻的官兵,守衛森嚴。
整個村子隻有一個出口,出口的大門處有重兵把守。
這種誰都不願來的鬼地方,突然出一個騎著鹿的漂亮小姑娘,官兵頓時起了十二分的戒心。
蔣禹清也不同他們廢話,直接拿出了天醫穀的令牌道:“我乃天醫穀弟子,聽說這裏出了瘟疫,特來一看。”
當頭的官兵頓時大喜道:“原來是天醫穀的高人。不瞞您說,我們這裏正缺大夫,您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蔣禹清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道:“可有見過這位老人”
守衛的官兵一見便道:“見過,這位老大夫現在就在裏頭。
已經十多天了,除了每天丟紙團向頭要一批藥,就再也沒出來過!”
蔣禹清聞言心中頓時一喜,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