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萬亦的大發慈悲
    屍魄宗的養鬼人們肆虐了一番之後，找了個空擋聚首。
    “這邊應該差不多了，確實沒想的那麽難。”
    “你別得瑟，都是錢師兄和其他兄弟在外麵承擔了大部分壓力，不然我們現在就要時刻小心被射成篩子了。銀金人和我們宗派交手這麽久，這裏的武器基本都是能對我們造成切實殺傷的針對武器！”
    “別說了，你們找到師妹了嗎？那才是我們來的主要目的啊，別告訴我她已經被……”
    “我勸你閉嘴。”
    “嘖，錢師兄不在，我也就在這隨便說說而已。”話是如此，這位養鬼人也是不敢再多說了，怕這邊有人找那位錢師兄告狀。
    “趕緊到處找找，他們不知道小師妹身份的話，應該不會太過重視，而且小師妹同時養了鬼和屍傀，雖然屍傀被毀了，但那隻隱藏的鬼怪能保她。”養鬼人中統籌局勢的是一位成熟的女子。
    “……嚴師姐，如果小師妹真的遭遇不測的話？”
    “那可不隻是錢明的問題了，小師妹可是孫長老的女兒……”
    氣氛一滯，大家的大氣不敢喘。
    屍魄宗的孫長老是屍魄宗最強者之一，是養鬼人一道的山頭，和作為趕屍人的掌門實力上呈並列之勢。
    而孫長老的女兒，兩種技藝同時學習，卻互不拖累，天賦不俗。但另一方麵，對自身的質變卻多有疏忽。
    之後，是許多人總感覺在各種的完整世界的創作中，常有既視感的發展。
    屍魄宗對於這場戰爭勢在必得，全宗上下動員，勢必要從銀金聯合身上咬下一塊肉，增加在未來大地聯合總會中的地位。
    孫長老的女兒也上了戰場，當然，隻是在邊緣遊蕩，盡量避免了危險。
    然後，沒有意外的話就該出意外了。
    小師妹莫名被銀金人抓獲！那掌門親自製作的護身屍傀都被擊敗損毀了！
    他們這些打工的小嘍囉，完全不敢將這件事上報，隻求趕緊先把小祖宗救出來再說，不然孫長老怒起來，怕是要把他們全部丟去喂鬼！
    錢明師兄則是聽到了音訊，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的，倒也理解他們的為難，選擇幫扶他們一手。
    錢師兄和小師妹的關係似乎不俗，原本是傳聞，這個八卦如今多少算是坐實。但大夥完全沒有起哄的心思。
    這次行動失敗了，錢師兄肯定會沒事，人家是掌門看好的弟子，但他們這些小嘍囉就……
    越想心思越是沉重，他們駕馭各自奇形怪狀的鬼怪加快腳步。
    但是，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找遍了整個商場哨站，他們並沒有找到小師妹。
    要麽小師妹已經死了，屍體都被處理了。
    要麽就是因為某些原因，小師妹身份暴露，已經被轉移。
    無論哪個都不算好的發展。
    最後，他們隻是在一間倉庫內找到了一絲疑似小師妹的鬼魅留下的氣息，這也是這處哨站和小師妹最後有關的東西。
    “我們該怎麽辦？”沉默了一下之後，有人沉聲問道。
    “先告訴錢師兄，以他的性格會替伱們求情的。”嚴師姐也是頭疼不已。她是被錢明叫來幫忙的，這次的事情她倒是關係不大，但小師妹沒了這件事對屍魄宗多少會有打擊。
    真要說，小師妹就這麽死了可能還比較好，讓孫長老把火氣都發泄在銀金人頭上。
    而如果是小師妹身份暴露然後被銀金人拿來當威脅手段，那對當前的戰局會很不利。
    一個不小心，屍魄宗內部都有分裂的危險！
    “我不要……我不想死……錢師兄能求情，但也做不了決定……我不想死，我想要……”
    一位弟子說出的話，得到了周圍一眾人沉默的讚許。
    嚴師姐張張嘴，想說什麽，但卻發現自己現在不論說什麽都無法安慰到他們，於是咬牙閉上了嘴。
    “總之還是先……”
    嘎吱……嘎吱……
    忽然，怪異的聲音響起。
    一位弟子忽然抱住自己的頭發出慘叫：“啊啊啊啊！我的鬼！！我的……啊啊啊啊！好痛！”
    嚴師姐迅速反應過來，這是被靈魂捆綁的鬼怪死亡的時候，養鬼人會遭到的反噬！
    但是，就算是反噬，這個反應也有些太大了！
    而且剛剛的聲音……好像是有東西在咀嚼著什麽。
    咯咯咯咯——
    整個房間中忽然回蕩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泡音。
    明白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麽的人頓時麵色煞白。
    咒怨！
    “大家冷靜！我們是養鬼人！即使是咒怨也……”嚴師姐正要穩定軍心，話頭卻忽然卡住，後麵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她瞪大眼睛，瞳孔緊縮，看著那個慘叫的弟子的身後。
    深幽的觸手從天花板的一角延伸而出，鮮血滴落，一雙蒼白的手臂垂在外麵——這是那位弟子離奇被消滅的鬼怪。
    大家都順著嚴師姐的視線看向那裏。
    那毛骨悚然的場麵和濃鬱的怨氣，即使是他們這些養鬼人也是感覺手腳冰涼、發軟。
    嘎吱……嘎吱……
    伴隨著咀嚼聲響起，在這處寂靜的倉庫內回蕩，鮮血滴落的聲音也是如此刺耳，那雙手臂無力地被角落中的什麽東西一點點吞噬，消失在黑暗中。
    腳步聲響起，一隻手搭在了那位慘叫間歇，正在大口喘息的養鬼人弟子肩膀上，親切而溫柔地攬住了他。
    “放輕鬆，放輕鬆~。”萬亦笑眯眯地說道。
    所有人疑惑而恐懼地看著這個伴隨著如此恐怖的現場出現的人。
    隻有嚴師姐壓抑著自己的驚恐和顫抖的雙手，叫出了一隻異常鮮豔的紅麵具鬼怪護在身邊：“你是什麽人！？”
    “如果按照你們的標準來算，我多少也算個養鬼人吧。”萬亦爽朗地笑著，但房間內的“咯咯”聲，以及身後那蠕動的觸手，襯托著他的笑容是那麽瘮人恐怖。
    萬亦也不顧這些人的想法，自顧自繼續道：“對於你們正在煩惱的事情，我好像稍微~，稍微地有一點點頭緒。”
    “你說什麽？”嚴師姐警惕道。
    “我可以幫你們解決你們懼怕的事情，讓你們能給你們的宗派一個交代。看在你們幫我省了不少功夫的份上呢。”萬亦還攬著那個要崩潰的哥們的肩膀，像是一位知心好哥哥。
    “為什麽……你想要什麽？”
    “嗨，這個世界真是容不下一點真善美啊。”萬亦嗤笑了一聲，“要說想要什麽，那確實有一點……嗯，為了讓你們安心，我還是把條件說清楚點吧。”
    萬亦豎起食指和中指。
    “我說到做到，能幫你們一身輕地解決掉擔心的問題。不過有兩種方式，看你們喜歡哪種，隨便挑。”
    “因為你們都是群窩囊廢，所以我直接說你們最能接受的一種吧，把你們的鬼全部給我，我家的小寵物有點想要試試你們的零嘴。”萬亦中指彎曲，笑道。
    “不可能！”
    “把鬼給你的話那我們自己……”
    頓時，有弟子脫口而出，可能是因為恐懼，他們的思考時間被大幅度縮短，話語也很難克製。
    嚴師姐已經稍微緩和了過來：“這很難，我們的鬼都和我們有靈魂捆綁，幾乎一體共生。”
    “嗯？但是這位朋友不是還很好嗎？”萬亦好奇，拍了拍旁邊兄弟的肩膀。
    “並不是會死……”嚴師姐麵色陰沉，“靈魂遭到衝擊，仿佛要被撕裂的痛楚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那股永恒的劇痛，會逼瘋幾乎所有養鬼人。”
    “這樣啊，那這個意思就是說，你們要選擇第二個嘍。”萬亦緩緩收起了食指。
    就在大家剛鬆了口氣，嚴師姐準備詢問第二個方法是什麽的時候。
    哢擦！
    被萬亦搭著肩膀的那位弟子，脖子忽然打結，當場死亡。
    萬亦鬆開手，屍體轟然倒下。
    “啊！”有人承受不住發出尖叫。
    “隻要你們都死在這裏，那就都不用擔心之後不安定的未來了，很不錯的路不是嗎？”萬亦輕輕鼓掌。
    話音落下，觸手猛地探出，向著養鬼人們鞭笞而去。
    鬼怪自動護主卻被輕易拍開，兩個養鬼人閃躲不及，胸口直接被打得塌陷下去，嵌入牆體中沒了聲息。
    他們的鬼怪瞬間失控，但還沒發出什麽叫聲就被觸手抓獲帶走，咀嚼聲再度響起。
    “等下！我同意交出我的鬼……”一個弟子連忙喊道，但剛說完，腦袋就被一雙冰冷潮濕的手抓住，然後從自己的身體上被連根拔起。
    他的鬼怪同時失控，咒怨哥隨手丟開人家的腦袋，反手抓住了想要襲擊自己的鬼怪，塞入了自己的身體裏，沒一會兒那隻鬼怪就沒了動靜。
    “講究契約精神，不走回頭路。作為深刻地明白什麽叫‘永恒痛苦’的人，我悲天憫人地決定，讓你們全部去死。很不錯吧？”
    萬亦頭下巴微微揚起，側目看向剩餘的眾人。
    透過一扇小窗，外麵的一束光亮照入昏暗的倉庫，落在萬亦那張陽光的笑容上。
    此時背著光的他，才是這個倉庫裏最恐怖的那個“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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