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洲和肖北風的關係被楊好妹直接挑破承認後，肖北風走路都帶風。
    同辦公室的劉醫生見他好幾次莫名發笑，剛剛笑得眼中都發光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的盯著他。
    “肖醫生，最近有什麽好事兒嗎給分享分享唄。”
    工作中不談生活，生活中不談工作，這是肖北風的原則。
    他抑製住了強烈的分享欲，隨口道。
    “早上聽小護士們討論，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後勤那邊在準備物資，估計是要給咱們發福利呢。”
    正好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人在門口通知大家到主任辦公室取東西。
    劉醫生和肖北風接觸的有段時間了，直覺他不是這麽看重物質的一個人，但人已經跑出去了，也不好再抓回來詢問。
    醫院不愧是待遇最好的單位之一，肖北風分到了五斤麵粉、五斤棉花、兩斤五花肉、一斤植物油、一斤紅糖和一把麵條，都是時下的緊俏貨。
    而陳越他們的供電局發了五斤雜糧麵、一斤肉、一斤植物油和一顆大白菜，雖說比不上肖北風的福利，但架不住家裏有三位在供電局上班，拎回來的數量很是客觀，就連一直躲著他們的吳愛蘭也偷偷在背後嘀咕室能過個肥年。
    樓上的楊好妹笑嗬嗬的拎著陳越他們仨帶回來的大肥肉，朝著李知意道。
    “乖寶，這大肥肉可是好東西，咱們先把它煉成油。豬油渣用來包包子或者炒菜都是極好的。”
    雖然進入臘月開始就降溫了，但肉在十幾度的溫度之下還是不耐放的。別家都在處理單位發的年貨，李知意他們夾雜在其中並不打眼，她也想借此機會多做一些熱菜存放在空間裏。
    趁著家家戶戶肉香四溢的時候，李知意天天在家燉肉，灶台上的兩口鍋都沒閑過，當然老太太也掌管著空間裏的廚房。
    豬、鴨、雞、牛、羊、甲魚和海鮮等，輪番上陣，也吃得上班的幾個人滿嘴流油。
    供電局是臘月二十九上完班才開始放三天的年假，而醫院那邊需要排班，這次肖北風運氣好，抓鬮抓到了初二晚上值夜班，也相當於三天都休息。
    臘月二十四是一年一度的除塵日，他們分到的房子不大，明麵上的東西也不多，楊好妹和李知意商量一番，決定臘月二十九上午全屋大掃除，下午準備食物，晚上等大家都在的時候，開始炸年貨。
    臘月二十九的這天早上，楊好妹早早起床做早飯，等四位男士一出門，就招呼李知意換上舊衣服，兩人忙活開來。
    不管是地麵，還是頭頂上，兩人都沒放過。
    房間是水泥地板，不清楚防水做得如何，李知意不敢拿水管直接衝洗，隻倒了幾杯水，用拖把拖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拖把透不出灰水為止。
    兩人忙得滿頭大汗，眼看著快到中午了，李知意隨便煮了兩碗清湯麵，湊合吃完，又忙碌了起來。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在兩人的努力下，房間已經纖塵不染。
    累癱的兩人小睡了一會兒，就開始準備晚上的炸貨材料。
    楊好妹準備炸一些麻葉、饊子、蘿卜酥、魚塊和肉丸子，這次準備的量特別大，還是順便照舊囤貨。
    下午兩人揉麵、醃製蘿卜絲，丸子的肉餡兒等家裏的壯勞力回來剁餡兒，楊好妹說人工剁出來的餡兒更香。
    晚飯還是簡單的白菜麵條，一吃完，就有條不紊的忙活了起來。
    在家屬院剁肉餡兒動靜太大，李知意直接將所有人帶進空間，土灶大鐵鍋是炸年貨的不二利器。
    陳越他們四位剁肉的時候，楊好妹帶著李知意炸麻葉和饊子以及蘿卜酥這些味道不重的，兩口大鐵鍋同時開動。
    燒火的李知意猛然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暈，她覺得可能今天累到了，沒怎麽放在心上。
    陳越撈了一個控好油的炸丸子喂到李知意嘴邊。
    “老婆，已經晾了好一會兒，一點兒都不燙，你嚐嚐”
    她見大柱吃得噴香，肚子咕嚕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最近餓得快，老是想吃東西。
    張口咬住炸的金黃的純肉丸子，外酥裏嫩，鮮美的肉汁在空腔迸濺，吃得她眯住了眼。本想再來一個，突然有些反胃。
    灌完了一大杯子的檸檬水，才將不適感壓下去。
    陳越一直關注著她，自然發現了她蒼白的臉色，擔憂的問。
    “老婆，你是不是累到了要不去院子裏歇會兒吧”
    李知意本想拒絕，但鍋裏下魚激發的腥味兒引得她又想嘔吐。
    來不及說話，她扒拉開陳越就往外跑，呼吸了好幾口院子裏的新鮮空氣，才擺脫了那股窒息感。
    緊隨其後的陳越趕緊給她拍背順氣兒，心中慌亂的很。
    這些時候為了方便照顧外婆，他們夫妻倆晚上是分開睡的，白天要上班，見麵的時間也有限，他竟然沒早些察覺老婆身體不適。
    見李知意強撐著站起來，陳越憂心忡忡地道。
    “老婆，要不咱們現在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仔細一想這些日子確實有些異常，李知意沒有拒絕。
    “明天就過年了，等年後再去檢查。”
    她沒說的時候老一輩兒的人都有些講究，正月不進醫院，不然怕是整年不順利。
    廚房裏炸好的魚塊金黃亮色的，看上去很是誘人，但李知意卻興趣缺缺，幫忙裝盒的時候，她也避開了油大的肉丸子和炸魚塊。
    室的一行人忙碌完，已經是深夜了。有些困頓的李知意快速的洗了個戰鬥澡，就去夢周公。
    次日還是被楊好妹開門的聲音吵醒的，她一睜開眼，發現已經天色大亮。
    她邊穿衣服，邊小聲嘀咕。
    “外婆，今個兒要準備好大一桌子菜，您身子還沒好利索，怎麽不早點兒叫醒我呢”
    “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快洗漱，出來吃飯吧。”
    乖寶昨晚都累得打小呼嚕了，楊好妹心疼她，想讓她多睡會兒。
    一家六口忙忙碌碌的準備團年飯，中午擺滿了一大桌子，開動的時候，李知意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還沒喂到嘴邊，忍不住的嘔意讓她跑向了衛生間。
    她在衛生間裏吐得一塌糊塗，其它人也沒心思吃飯。
    等吐空了，楊好妹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急忙說。
    “北風，快給瞧瞧。”
    肖北風上前把脈，從右手換到左手，然後有些欲言又止，看著似喜又悲。
    在大家擔憂的眼神中，艱難的說出了口。若是我沒看錯的話。
    “嫂子應該是懷孕了，快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