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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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衛士兵們的到來大大出乎趙平的意料,趙平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冷冷地說道:“各位弟兄有心了,我乃欽差衛隊衛隊長趙平,現押解這三人前往欽差大臣府邸候審,就不勞煩城衛的弟兄們費心了。”
    帶頭的隊長拱了拱手,道:“請大人莫要為難卑職。石承,吳能以及鐵麵這三名惡賊,假冒藥師,在城中招搖撞騙,害人性命,已經激起了民憤。因此,城主大人嚴令卑職,今日務必要將三名犯人抓捕歸案。欽差大人是來負責督辦斜陽道案的,想來不會對雲丘城的其他刑獄事務進行幹涉吧。”
    趙平皺著眉頭,道:“這三人正是斜陽道案的證人,提審他們也是在孫大人的職責之內,你們放心,孫大人定會給雲丘城百姓一個交待的。”
    領頭的隊長並不買賬,輕哼了一聲,道:“等到孫大人將這三人收監定罪,不知都什麽年月了,可是城中的百姓們催的很緊,今天一天衙門那裏就收到了十餘份狀書,甚至連本城的鄉賢院那邊也要求立刻嚴辦石承等人。所以還請趙大人行個方便,高大人說了,他會親自上門向欽差大人請罪,相信欽差大人也是能夠理解他的。再說了,對於欽差大人來說,這三名凶犯關押在欽差府邸和關押在衙門大牢裏並沒有什麽區別吧。”
    趙平臉色越發難看,道:“這麽說來,你們是一定要將人帶走了?如果我不答應呢?”
    領頭隊長也沒說什麽,而是對身後的衛士們吆喝了一聲:“弟兄們,幫趙大人將那三個凶犯盯牢了,別讓他們趁機逃跑!”
    二十餘名全副武裝的衛士將趙平一行人圍了起來,領頭隊長身後的弓手們也拉開了弓弦。
    趙平怒氣上湧,喝道:“我乃欽差衛隊隊長,按律例在辦案期間也是你們的直屬上司。今日爾等以下犯上,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領頭的隊長居然絲毫不懼,針鋒相對地說道:“趙大人,卑職這也是為了整個雲丘城的百姓著想。高大人說了,地方父母官親手為民處決作亂的凶犯,乃是天經地義!即便是欽差大人告到王城,他也決不妥協!”
    趙平怒極反笑,似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真是沒想到啊,高大人居然還有這等膽氣。”
    “算了吧,趙大人。”一路上許久沒有說話的石承突然打破了沉默,聲音頗為疲憊,“他們人多勢眾,不把我們帶走是不會罷休的。”
    趙平的手緊緊地握著刀柄,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他沉默不語,最後還是讓開了一條道路。
    領頭隊長一揮手,幾個身高力壯的衛士們一齊上來,給石承三人戴上了鐐銬,並套上了比尋常木枷還要結實沉重的鐵枷,這些鐵枷上麵刻著靈紋,是專門為修士準備的刑具。吳能不斷地叫苦,他的身手遠不如石承和鐵麵,但是卻享受了同等的待遇。一個衛士嫌吳能聒噪,直接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
    領頭隊長對趙平抱了抱拳,道:“多謝趙大人,卑職告退。”隨後他打了一個手勢,眾衛士們押著石承三人遠去,漸漸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見城衛士兵們遠去,趙平的手下們忍不住怒罵了起來,但是趙平卻一動不動。他麵朝著石承等人離去的方向,在馬背上呆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對手下說道:“走,回欽差府。”
    ……
    “老石,我不行了。”吳能輕聲對身旁的石承說道,聲音中隱隱的帶著些哭腔。他這一路上一直晃晃悠悠地被衛士趕著前行,身上套著的鐵枷仿佛是一座大山一般,直壓得他喘不過氣,後頸仿佛失去了知覺,整個人更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往常的石承在這種時候會安慰或調侃吳能幾句,但是今天的石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接踵而來的事情擊垮了,一路上看上去消沉無比,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吳能的心中徹底絕望了,眼中的光也越來越黯淡。如果連石承都消沉了下去,現在又有誰能夠指望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隨著領頭隊長的一句“到了”,衛隊終於停下了腳步。吳能艱難地抬起頭,發現自己似乎是被帶到了雲丘城大牢的門口。
    領隊的隊長很快就和獄卒完成了交接,在幾個身強力壯的衛士的協助下,數名手持武器的獄卒將石承三人押到了一處擺滿了刑具的地牢之內。
    看守這一處監區的獄官看了看石承三人,對身邊的一個獄卒說道:“你把他們帶到儲物間那裏,挑了他們的手筋腳筋,把他們身上帶著的東西全搜出來,那個帶麵具的家夥臉上的殼子也是一樣處理,然後找個囚室把他們綁到刑具上便是。高大人說過,這三個家夥來曆不簡單,一會兒他要親自來殺殺這三個賊人的威風。”
    獄卒點頭稱是,轉身在鐵麵身上踢了一腳,喝道:“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往裏走!”
    一行人走過一條羊腸小道後,轉了個彎,進入了一處較為寬闊的石室。在走到一處堆著雜物的地方時,石承身形有些不穩,被一張木梯絆了一下,整個身子向前重重地栽倒在地麵上。
    石承身後的一個獄卒怒罵道:“豬玀蠻子契塔佬!連走路都不會走嗎?”他往前走上兩步,本想把石承給扯起來,但是原本眼神迷茫消沉的石承此時眼中卻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石承右足發力,在半空中高高地躍起,力運全身,套在他身上的鐵枷和鐐銬瞬間碎裂,如同木屑一般散了開來。
    石承在半空中微微轉身,一記飛踢轟在了身後獄卒的胸口上。那名獄卒一聲慘叫,被石承踢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兩眼翻白,昏暈了過去。
    落地後的石承絲毫不停,變拳為指,如幽靈一般瞬間出現在不遠處的兩名獄卒麵前,點在了他們二人的“膻中穴”上。那兩名獄卒連哼都沒哼一身,就暈倒在了地上。
    ….
    跟隨獄卒們一同進來的八名城衛士兵們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個較為年長的衛士大喝道:“賊子,你想要越獄不成!”話音剛落,八名衛士齊齊地拔出了刀,一同向石承衝來。
    石承冷笑了一聲,也沒有抽出衣服上綁著的枯枝,而是順手從附近的地上撿起來一把破舊的長椅,迎了上去。衛士們所用的佩刀極為鋒利,但是砍在石承手中的長椅上的時候,竟如同砍在了鑄鐵上一般。短短三招過後,就有兩名衛士被石承打翻在地,痛苦地呻吟了起來。
    石承絲毫不在意對麵的人數,招招進逼。很快石承就又找到了一個機會,他把手中長椅一揮,格開了正麵砍過來的兩把佩刀,緊跟著在半空中一個轉身躍起,右腳踢飛了身後兩個衛士手裏的佩刀。將要落地的時候,石承借著之前那一躍的餘勢,將手中的長椅擲了出去,擊倒了右手邊的衛士。
    石承左手邊的衛士揮刀衝了上來,但石承看都沒看他,原地發力,一個連環腿先是踢飛了他手中的佩刀,隨後緊跟著上來的又一腿將那個衛士踢暈了過去。
    恰在此時,石承當麵的兩個衛士的佩刀又砍了過來,然而刀鋒還未近身,石承的雙手就後發而先至,直接奪下了兩個人手中的佩刀,順手向後擲出。兩把刀去勢極快,刀柄直接撞在了石承身後的兩個衛士的穴道上,兩名衛士軟倒在地,無力再戰。
    石承麵前的兩名衛士的眼中全是恐懼和震駭,然而石承並沒有給他們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機會,一人挨了一記拳頭,重重地摔在了身後的牆上,暈了過去。僅僅不到十六招,八名全副武裝的城衛士兵便全部敗在了石承的手下。
    當然,石承心中還是存著些陪這些衛士玩玩的心態的,否則的話他隻需要真氣一震,舉手投足之間便可以放倒他們。
    不遠處的吳能已經看傻眼了,吳能身旁的獄卒們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握著刀的手也在顫抖。石承對鐵麵使了個眼色,鐵麵會意,雙指彈出,連接發出了四道淩厲無比的劍氣,兩道劍氣斬斷了吳能身上的鐵枷和鐐銬,兩道劍氣斬斷了自己身上的鐐銬。隨後,鐵麵雙臂運力,隨著一聲巨響,他身上的鐵枷直接裂了開來,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鐵麵右手一翻,一道寒光閃過,一柄四尺長的長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石承見狀,連忙喊道:“打暈他們便是,不用傷他們性命!”
    聽到這句話後,本想拔劍出鞘的鐵麵鬆開了左手,右手將套著劍鞘的長劍原地劃了一個大圈。隨著四聲慘叫,圍在吳能和鐵麵身旁的最後四個獄卒被氣浪震了出去,人事不省。
    吳能癱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前胸和後頸,不斷地大喘氣。石承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從身上掏出來了兩個藥丸,笑著對吳能說道:“這是舒筋丸,趕緊吃下去吧,一會可就沒有停下來歇腳的機會了。雖說不是月黑風高夜,但正是我們越獄的時候。”
    吳能服下了藥丸,又喘了兩口氣,流著淚苦笑著對石承說道:“老石,你之前在路上可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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