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禍不及人惠不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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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振說,他來到市裏,因為沒有學曆,靠著家裏開了一個小型的送水公司,說是公司,其實也就是給別人家裏送桶裝礦泉水。
    他時常也跟楓葉和張無聚一聚。
    他說那時候見到的張念念,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
    張念念的形象破裂,是錢振在一家飯店跟老板談送水的事的時候,他看到張念念跟著一群奇裝異服的男男女女在一起。
    張念念的嘴裏叼著煙,險些沒認出來,不過張念念的外貌太出眾了,他還是認出來了。
    他不敢告訴張無這件事,隻能在張無麵前悄悄試探張念念,但張念念隱藏的很好,好到讓他都覺得自己曾經是看錯了。
    不過錢振確定自己看的千真萬確。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無意識的注意和回想張念念的不對之處。
    還真讓他想起來了一件事。
    很久以前水田神社來過一對夫妻,妻子懷孕了,丈夫帶她來祈福。
    不知後來怎的,似乎是張無上茶的時候沒端穩,險些燙著那懷孕的妻子,丈夫脾氣火爆,直接在神社裏對著張無罵了起來,罵的極為難聽。
    後來還是神主好聲好氣的送走了這對夫妻。
    聽說這對夫妻回去之後沒幾天,房子在夜裏忽然著火了,夫妻兩個連帶著未出世的孩子被活生生燒死在了家裏。
    神主帶著他們去給這對夫妻超度亡魂,意外的發現這對夫妻死後化為了怨鬼,幾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超度他們的魂魄。
    在那對夫妻的冤魂攻擊的時候,錢振發現,他們一直想攻擊張念念。
    那時候大家沒人發現不對,都以為是因為張念念天生體質差才會吸引惡鬼。
    可錢振卻在幾天後,在張念念的房間裏發現了引火石和一種極容易燃燒的礦物粉末。
    錢振覺得不對勁,去問過張念念。
    張念念說那是之前煙火大會的時候撿到的,想留著明年煙火大會的時候和張無放煙花的時候用。
    聽到這個解釋,又看到張念念天真無邪的模樣,錢振選擇了相信。
    畢竟,那時候張念念才十歲。
    十歲的單純的孩子,怎麽可能放火燒死那一家人呢。
    可看到張念念在外抽煙的模樣,錢振突然覺得這麽多年都看錯了張念念。
    後來,池蓮長汀女生墜樓的事傳出,那個女生和張念念一個學校,又那麽巧的死在了張念念家的那棟樓裏。
    這讓錢振不得不多想。
    後來在錢振的調查下,確定了那個女生是曾經和張念念一起的男男女女中的人。
    但這件事後來被刻意蓋了過去。
    錢振尋找證據十分困難。
    還沒找到證據,張念念就跳樓自殺了。
    張念念死後,張無痛心疾首,尋求公道卻被被媒體惡意曝光。
    錢振找過張無,可張無卻消聲滅跡了很久。
    他找楓葉,楓葉卻不願見他。
    你問他,他為什麽在詭異世界裏。
    錢振說,因為張無消聲滅跡回來之後,整個人就瘋了。
    他不知道從哪裏學了邪術,以自身為獻祭品,把整座城市當成祭壇,全都送進了地獄。
    張無本身是沒有這種能力的,除非有什麽人幫他。
    你問,那個幫張無的人就是月亮對嗎。
    錢振說是。
    整座城市被送進了詭異世界之中,這個世界的大妖,就是張無和月亮。
    你愣了愣,繼續問他,那紅衣麵具人是誰。
    錢振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說紅衣麵具人,正是張無。
    你好像恍然大悟。
    怪不得支線是查清楚張念念的死因和讓張無相信張念念死去的事實
    而紅衣麵具人的規則卻是,不能調查張念念的死因。
    你問問錢振,可否告知許嫣和王老虎的靈魂在哪裏,或者哪裏有被鎮壓的靈魂。
    錢振說,在小區外的學校裏。
    如果你能熬過極晝滿月,就可以坐公交車過去。
    學校並不遠,公交車就兩站,名為十四號街口,走著去也就二十分鍾的事。
    你收集到了很重要的情報,終於心滿意足了。
    就在你準備再問些什麽的時候,錢振的皮膚突然變得衰老,短短幾秒,從四十多歲的模樣變成了六十多歲,甚至都有了花白的頭發,腰板也佝僂了起來。
    你大驚失色。
    錢振卻說不用管他,他這是受了天道的報應。
    他和楓葉因為懂得術法,一直在這個世界以另一種方式活著,雖然也會被世界規則逼迫著殺人,但好歹還有意識的活著。
    他和楓葉可以看到藍潼原本的模樣,也能看到藍潼的精神力,更知道藍潼天選者的身份,但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都以為自己看到的藍潼就是張念念。
    錢振對你說。
    你是唯一能把這個世界調查到這一步的人,他活不了太久了,希望你可以成功的完成支線,讓所有人脫離苦海。
    錢振送給你一樣東西,是一串玉珠。
    【恭喜獲得支線進度查看器】
    你收了玉珠。
    查看了一下進度查看器。
    【世界:哥哥的心願
    張念念死亡真相調查:70
    告知張無真相:0】
    你發現,你離真相已經十分接近了。
    錢振把玉珠給你之後,開始犯困了。
    你知道,他這是大限將至。
    他告訴了你整個小區裏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張無的房間裏。
    你信了他,準備原路返回。
    錢振慢慢閉上了眼睛,你默哀三秒,帶著玉珠從超市後門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沒忘記順走了他桌上的三根蠟燭。
    推開門,冷不丁發現紅衣麵具人就站在你麵前。
    你嚇了一跳。
    紅衣麵具人化身鬼頭蜘蛛朝著你發起了進攻。
    你用斷月反擊,但因為之前的體力消耗,你有些體力不支。
    迫於無奈,你中斷了占卜。】
    藍潼再次驚醒,占卜之力雖然和精神力、體力沒有關係,但用時間長了,身體還是會覺得疲憊。
    小黑問道:“怎麽樣?”
    藍潼沒有回答,反而問:“過去了多久?”
    “不到三分鍾。”
    藍潼鬆了口氣,把所知道的內容告訴了小黑。
    “錢振把支線進度條記錄器給了我。”
    小黑蹙眉,不停的點開屏幕查看。
    “可是我並沒有收到得到任何新裝備的消息。”
    “怎麽可能。”
    藍潼點開麵板,發現真的沒有多裝備。
    小黑解釋道:“那個記錄器是在占卜的過程中給的你,並不是在真實情況下給的,所以你拿不到,就像你在占卜中受傷或死去也不會帶給原本的身體。”
    這就意味著,真想拿到記錄器還得真實去找一趟錢振。
    禍不及身的前提是惠不及身。
    就像人們常說的,禍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在占卜中受的傷不會波及到現實裏,自然占卜中得到的東西現實裏也不會擁有。
    “那就算了,這個時候也出不去。”
    藍潼忽的起身。
    阿月和楓葉立刻問道。
    “念念,你要去哪裏?”
    “怎麽了念念?”
    藍潼道:“我回家。”
    錢振說,極晝滿月的時間裏,絕對安全的地方是張無的房間。
    楓葉擔憂的勸道:“你家裏沒我這裏安全,這裏有我和阿月守著你,你放心在我這裏就是。”
    阿月卻道:“楓葉姐姐,還是讓她回去吧,在你這裏也不是辦法。”
    藍潼察覺異樣。
    “楓葉姐姐,我在你這裏,你是不是也有危險?”
    楓葉勉強笑了笑,道:“沒有,我怎麽會有危險……”
    阿月強勢的打斷道:“念念,我送你回去。”
    說著,阿月作勢就要帶藍潼離開。
    楓葉立刻拉住藍潼,“不行!念念,你家裏太危險了!你不能回去!還是就在我這裏!”
    “楓葉姐姐。”阿月冷著臉說道:“你保護念念這麽長時間已經費了很大的力氣了,不要再勉強了,被他發現了誰也走不了。”
    “可是……”楓葉還想說些什麽。
    阿月又道:“有我在,她不會出事的,你先養好你的傷吧。”
    藍潼蹙眉道:“楓葉姐姐,你受傷了?”
    楓葉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胳膊往後退了兩步,嘴裏卻還在說謊。
    “沒……沒有。”
    阿月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拉著藍潼離開了房間裏。
    走到家門口,藍潼提前把牛奶券放到了門前的地毯上。
    走廊裏安安靜靜,阿月站在藍潼身旁,高大的身影替她擋著月光。
    藍潼放好牛奶券起身打開房門。
    卻在進去的時候,冷不丁問了一句。
    “月亮,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阿月動作一頓,懵懂的看著藍潼。
    “念念……為什麽這麽問?”
    “隻是想問問你,在你的眼裏,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如此簡單一個問題。
    卻好像難住了阿月一樣。
    他低著頭,雪白的頭發在血色的月光下泛著紅光,好看的眉眼低垂,像是很努力的在回想著什麽。
    藍潼也不著急,就站在那裏等他的答案。
    半晌,阿月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念念,我們先進去好嗎,外麵很危險。”
    “嗯。”
    藍潼也沒拒絕,兩人一同進入了屋中。
    藍潼在前拿著蠟燭,繞過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體,一路走到了張無的屋中。
    阿月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樣,立刻拉住藍潼,道:“念念!別進去!”
    藍潼望著他,“為什麽?”
    阿月目光陳懇道:“這個屋子很危險。”
    “是嗎?”
    難道錢振騙了自己?
    那他費勁吧啦的違反規則,就是為了騙自己?
    可在占卜之中,錢振確確實實的是死了的。
    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阿月道:“念念,你聽我說,你就呆在你的房間裏就好,我會守著那些髒東西,不讓他們靠近你的。”
    藍潼固執的說:“可我今天就想進去。”
    小黑冷不丁說道:“我覺得,不然你還是相信阿月吧?雖然他不像什麽好人,但現在他還是很可信的。”
    藍潼頭鐵的不行,“我就想進去看看。”
    小黑:“……”
    它也無奈了。
    “不然你先回屋,然後用智慧之泉進去看看。”
    得到了退路,藍潼欣然答應。
    “好。”
    藍潼如阿月所願,回了張念念的屋子。
    進屋,藍潼就坐到了床上。
    “我想休息一下,麻煩阿月幫我看一會兒好嗎?”
    阿月自然願意。
    “我當然願意護著念念。”
    藍潼裝睡之餘,又一次動用了智慧之泉。
    【你動用了智慧之泉。
    你不顧阿月的反對,強行進入了張無的屋中。
    進入之後,房門猛的關閉,周圍的場景瞬間變換。
    你試圖打開門,可怎麽也打不開。
    你甚至還能聽到阿月聲嘶力竭在門外撞門喊著你的名字。
    忽然,你聽到身後有動靜。
    你僵硬的回頭,猛然握緊了手中的斷月。
    回過頭,卻沒有看到任何鬼怪,反而是看到展覽架上的東西被一股詭異的紅光包圍著飄了起來。
    玻璃試管、針盒、塑料輸液管……
    它們離你越來越近。
    你試圖用斷月阻止他們的靠近,可這些東西似乎被賦予了強大的保護力量,你根本不能砍動它們。
    無奈之中,你隻好用下下策,逃!
    可們打不開,你隻能往窗戶那邊跑。
    跑了沒幾步,突然什麽東西絆了你一下,你險些摔倒,還好穩住了。
    你罵罵咧咧的回頭看,卻發現地板上不知何時變成了鮮紅的肌肉!密密麻麻的血管羅列在地上,而絆倒你的正是一條粗粗的血管!
    這似乎是某個人的器官放大般。
    讓你毛骨悚然的是,你的手掌甚至能感覺到溫度,整個肌膚血肉地麵像是有呼吸一樣起伏!
    你起身想逃。
    突然牆壁也變成了布滿血管肌肉,無數血管朝著你飛來。
    你用斷月不停的砍斷,可四麵八方,血管源源不斷。
    你沒有別的辦法,僵持了很久,最後體力耗盡被血管捆住,吊到了空中。
    冰涼的器具朝著你飛來。
    針盒裏的針並全是做針線用的,裏麵還有專門的醫用針。
    醫用針狠狠紮進你的動脈,在空中鏈接上輸液管,輸液管的另一邊接上了玻璃試管。
    血液不停的被抽出,你頭腦發暈,想放棄掙紮中斷占卜。
    可你突然發現,接滿了血的試管自動更換,桌上莫名出現一排新的試管。
    那些試管整齊一排,裏麵都是鮮紅的血。
    而抽了你的血的試管卻的放在另一邊。
    抽到第七管,你已經有些疲憊的睜不開眼睛了,目測出兩排試管的數量大概是一樣的。
    你還想努力看清楚,可沒想到直接兩眼一黑陷入了昏迷。
    你以為占卜中斷了,可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你又在這裏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