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超級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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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雎淵和蒼離兩位長老你爭我奪瓜分了那三名新弟子,現場拿著這個正在進階的弟子當做教導。
“你看啊,咱們修煉打坐,講究一點的是七支坐法,五心朝天,你看林渡,誒她完全不標準啊,這是反麵典型,不能學。”
“她這麽坐著也能進階,是因為她天賦能感悟氣機流轉,而之所以讓你們好好打坐,是五心朝天的坐姿能更好的共感天地氣機流轉。”
三個小弟子乖乖聽訓,膳堂卻多了一道身影。
“喲,練著呐?”
“上回師妹煉丹炸掉的思學殿已經被我連夜修好了,師父你不必讓新弟子們在膳堂打坐啊!”
此話一出,原本在打坐中的小弟子們沒忍住都睜開了眼睛,發現膳堂之內多了一個青年,劍眉星目,一身赤色錦衣,背上有一玄金長棍,笑意吟吟,風流灑脫。
雎淵聞言一哂,“墨麟,這是你小師妹倪瑾萱。”
“那是你師叔的兩個弟子,也是你的同門師弟。”
墨麟將視線落到了尚未睜眼的林渡身上,“那是……”
“大約是你的小師叔,林渡。”雎淵沉吟片刻道,“你閻野師叔祖的未來弟子。”
墨麟沉默了一瞬,剛接過自己師妹給自己單獨留的飯菜,忽然狐疑道,“今兒是二師妹做的菜?沒加什麽不該加的吧?”
“沒有,你二師姐隻是打下手洗了菜。”雎淵頓了頓,補充道,“應當無礙。”
墨麟這才放心拿起饅頭啃了一口,剛要坐下,那桌對麵的小師叔睜開眼睛,繼而吐出一口黑血來。
他拿著饅頭的手微微顫抖,“飯裏有毒?”
林渡睜開而來眼睛,抬手擦了擦唇上掛著的黑血,“哦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她語調懶洋洋的,感受著愈發輕鬆的身體,到底沒有拿出那枚尚未服用的丹藥。
雎淵眼神複雜,尋常弟子練氣之時排除體內雜質不過是腹瀉出汗,這位想是宿疾的緣故,每次進階都會吐血。
林渡看向了自己對麵坐著的墨麟,他手上還端著廚房裏剩下的一盆雞腿和雜菜蓋飯。
“弟子墨麟,見過小師叔。”
林渡眼皮一跳,怎麽突然就超級加輩了。
【叮,主劇情重度戀愛腦出現。
墨麟,無上宗同輩之中的大師兄,天生靈骨,自誕生之日便可吸納靈氣修煉,外出曆練之時帶回一美貌女子,邵緋天生絕脈不能修行,隻能以蠱蟲入體形成假丹,隻能修煉而不得飛升。
邵緋在與墨麟結為道侶當日挖了他的靈骨,用秘術將靈骨換給了自己,繼而離開。
墨麟就此淪為廢人,怒極之下自行兵解帶著記憶轉世重修,再度與邵緋相逢,成了她的小師弟,不想邵緋卻對他關懷備至,悉心照料,甚至一再為了他隻身犯險。
一次兩人被困於幻境之中,墨麟率先清醒,卻意外發覺邵緋的心魔居然是自己,夢中兩人順利成親,白頭到老,邵緋被困於其中,自願不出。
墨麟強行打破邵緋的幻境,對其又愛又恨,意外發覺邵緋對自己這具身體這麽好就因為自己長得與前世有幾分相似,言行舉止也極像,把自己當做了墨麟的替身。
兩人兜兜轉轉終於還是走到了一起,但此前的假丹餘毒發作讓邵緋生不如死,依舊不能飛升,墨麟日日飼血為解,最後歸隱天涯,餘生都在為她尋找續命之法。】
林渡看著眼前的意氣風發眉目含笑大口炫飯的赤衣青年,有了短暫的失語。
“小師叔為何這麽看我?”墨麟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咬了一口那完好的大雞腿,“你也餓了?”
“沒有,我飽得很。”林渡頓了頓,目光複雜。
她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這麽個對著雞腿都能露出星星眼的風華正茂大好青年,怎麽就是個戀愛腦呢。
“對了師妹,我帶你去洛澤吧,想來師叔祖已經等急了,墨麟,吃完帶你師妹回兩儀峰。”
已經入夜,北地黑夜濃重純粹,不見絲毫雲遮霧繞,天上撒滿了細碎的星,清晰可見星辰流轉,峰巒迭起之處宮殿樓宇燈火通明。
天上寒星,地上暖燈,人間與天上,看得分明。
林渡一時看住了,雎淵卻也不急著催促她,反倒是安靜站在她身旁。
“這樣的景色日日都有,年年都見,但我也忘不了我第一次見到這景象的那個晚上。”
林渡轉頭,對上雎淵含笑的朗目,那一身寶藍繡蒼龍的袍子在他身上卻並不顯得喧賓奪主,反倒逼出這人身上的朗朗正氣,頭頂的鑲寶銀冠在夜裏閃著低調的光。
是個極為正派的俊朗人物,林渡想,這等一生正氣的師父,是怎麽教出來倪瑾萱和墨麟兩個絕世大戀愛腦的?
大概,因為太過正氣,所以不懂那些陰謀詭計愛欲橫流?
洛澤在禁地,尋常低階弟子進入不足一刻便會被凍成個冰雕。
林渡被雎淵帶著飛到空中的時候還有些恍惚,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自己真的穿越了,以後就是能自己飛的人了。
試問哪個小孩小時候看《快樂星球》沒有唱一句我要飛我要飛呢?
林渡無法拒絕這種快樂小神仙的未來。
直到一股刺入骨髓的寒冷讓林渡從幻想中醒來,她看到了山穀裏傾瀉而下的瀑布,一路匯聚成了河流。
詭異的是,那瀑布分明是冰凍的,河流上厚厚一層堅冰。
堅冰之下,居然有湧流水聲。
四麵皆為冰凍貌,非皚皚白雪,而是純粹的冰凍,將萬事萬物都凍住了一般,可見青鬆翠竹和一片雪蓮,唯一一點豔色是那凍住的紅梅和不知名的紅色小果。
冰川之上,靜坐著一人,白發三千,鬆散披著一件玄色垂順外裳,內裏卻不見絲毫布料,一眼過去便可得見那人極佳的煉體成果,胸肌腹肌堅實卻不僨張,似乎是察覺到了人的到來,他睜開了眼睛。
林渡這才發覺,原來這人的睫毛都是白的。
他分明是青年模樣,卻恍若冰原上蟄伏的野狼。
一開口卻是吊兒郎當的戲謔之語,“喲,我那命中注定的小徒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