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妖狐身姿矯健，攀附大地，眼神裏毫無任何靈智，但充斥著殺意，與兩名巨人族對峙。
    突然，她動了！
    四隻腳加上背後六條尾巴齊齊發力，強烈耳朵反作用力讓她像是炮彈般轟出，身上的絨毛也在這一刻變成流線型，速度再上三分。
    一名巨人族反應不及，瞬間被撲倒在地，六尾鬼麵妖狐張開血牙，直接朝著他的身軀上咬下，背後六條尾巴亦是宛若尖刺般插入巨人族的身軀。
    另外一名巨人族連忙上前支援。
    但妖狐故技重施，四肢撐地，以急速射出，遠離另外一名巨人族，並在這個過程中瘋狂吸食血液。
    “完了。”那巨人族麵如死灰。
    可突然。
    “轟！”m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讓他虎軀一震。
    直接妖狐在飛行的過程中，被一個身影一拳直接砸飛，墜地。
    同伴獲救，他迅速趕去。
    蕭凡則是繼續補拳，在絕對境界的差距之下，妖狐被迅速幹掉，生命氣息消失。
    蕭凡把屍體放入儲物戒指。
    身後兩位巨人族連忙道謝。
    他卻頭也沒回，轉身離開，迅速尋找下一隻怪物，臉上隱隱有興奮之色。
    他記得亞當說過，聖獸就是混沌使徒的縮影，藏著混沌使徒的終極力量，隻有悟性夠高之人，才能察覺。
    而在剛剛，自己注視著六尾妖狐的時候，他悟到了某種東西。
    看不到，感知不到，就是一種深刻的直覺，蕭凡明白這就是悟道的感受。
    自己在習得了無數本武學後，不僅獲得了神級天賦主宰，還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悟性。
    在離開銀河係後，他依舊保留著收集武學的習慣，所以他自認，全宇宙應該沒幾個人學習武學的數量會比自己更多。
    那個時候，他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武學是從哪裏來的，怎麽誕生的？
    一切的開始，是混沌神明，混沌使徒。
    前者對元素的運用，被弑神戰士習得，流傳了下來，漸漸豐富，不同天賦的人，用不同的方式運用元素，則是武學。
    武道，肉身武學的源頭，則是後者。
    混沌使徒對於肉身的運用方式，就是肉身武學的終點。
    在學習了那麽多武學後，他愈發感覺所有的武學殊途同歸，太多的技法都在重複。
    但同樣，他隱隱感知到，有一層瓶頸限製著他的發揮。
    現在，他終於明白那是什麽了。
    藍星是弑神戰士的大本營，流傳至今的古老傳說，都具有一定依據。
    有一句話叫做氣沉丹田，這一點如今所有肉身修煉者都做得到。
    運轉內息，發力，在無法運氣的環境中，力道會小很多很多。
    而剛剛，在那隻聖獸的身上，他的直覺告訴他，聖獸在以某種非常特殊的方式，運轉自身的氣。
    這種運轉方式非常的高級，迷人，那聖獸僅有小成聖體的境界，但展現出來的速度，力量，卻無限接近大成聖體。
    在思考的過程中，一個很多年沒提起的名字，出現於他的腦海。
    溫雙雙。
    那年在山海關，溫雙雙手中有一本名為九脈呼吸法的武學，裏麵就有明確描述，氣的流動可以讓肉身在短時間內，產生驚人的蛻變。
    後來，走到了外麵，不管是劍帝星係，還是其他地方，也都有後綴為呼吸法的武學。
    但現在，蕭凡知道那些都太浮於表麵，真正的呼吸法，在這永夜之淵裏藏著！
    在尋找到了第二隻聖獸後，蕭凡站在聖獸麵前，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擺出了與之前鬼麵六尾妖狐一樣的動作，屏氣凝神，嚐試著模仿對方的呼吸法。
    這時，蕭凡才真正感覺到了習武的艱難。
    從前，學習任何武道，隻需要看一遍武學經書就能自動學會。
    但現在，沒有武學經書，沒有文字，圖案描述，唯有轉瞬即逝的短暫感受。
    他把那種感受記了下來，並不斷嚐試著去複刻。
    他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也沒有想著殺死眼前的聖獸，隻是把對方當成磨刀石訓練。
    冰冷的大地上，蕭凡攀附於地麵，一次又一次的奔襲，衝向眼前的聖獸。
    但一察覺感覺不對，就立即側身避過，要不然就打死了。
    王青天跟他說過學習武道的感覺，就是兩個字，重複。
    不斷的重複，不斷的再來一次，在重複中尋找正確的感受。
    蕭凡現在就在做這種事情，他要把妖狐的呼吸法研究透，因為那種力量太迷人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原本狂暴的聖獸，此時已然筋疲力竭，看著眼前的渺小的身影，瞳孔不自覺的顫抖。
    此刻，這片戰場周圍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深坑以及爪痕。
    兩者已經打了不知道多少天了。
    聖獸感到無與倫比的疲憊。
    他甚至有些懷疑人生，自己竟然會累？
    而且對方怎麽像是神經病一樣？
    從頭到尾不碰自己一下？
    不打了，走了！
    他或許可以被安置一個聖獸之恥的名號。
    從前的戰鬥，都是你死我活，或者是敵人逃走，聖獸不可能選擇逃跑，除非遇到強太多的敵人。
    但現在，他要逃了！
    而蕭凡的興致卻依舊熱烈，攀附在大地上，全身上下的氣息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與那六尾妖狐，有著五分相似。
    他再一次崩彈而出，音爆炸起，瞬間的爆發速度快到看不見，從觀感上來看，都有點像是雙歌的虛光。
    可他依舊不滿意，還是選擇了側身避開，沒有打死這隻聖獸。
    突然。
    一道音爆從上空響起。
    “轟！”
    隨著一聲巨響，大地出現深坑，煙塵四起。
    那頭被折磨了幾天幾夜的聖獸，倒在深坑中央，生命氣息消失。
    深坑之上站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女性，她雙手環胸，腳踩聖獸，瞥了一眼蕭凡，搖了搖頭。
    蕭凡皺眉，心情有些不悅。
    要是從前，他必然一拳已經打出去了。
    但現在可能情況特殊。
    “你是為了遵守契約才出手的？”
    女子聲音亦是有些許的男性化：“沒錯，按照約定，看到蕭凡出現危險，必須出手相助。”
    “但這頭聖獸，我可以拿走。”
    蕭凡直勾勾的盯著對方，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女子搖頭。
    蕭凡突然輕笑一聲，道：“你應該知曉我身份高貴，我現在跟你好好說話，你就好好回答。”
    “不然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人查到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你的一切，然後，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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