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人太得意是會遭報應的，白靈這dj生涯還沒開始就被萱女師當場拿下，然後又給加練了半個時辰。
    彈得手都廢了。
    臨走前，萱女師還很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肩膀：
    “你這丫頭如今看來學藝水平不錯，就是人太散漫。不過沒事，先生我素來比較有耐心，很樂意明天再多陪你練練，糾正你的懶怠之氣。”
    “阿這，不用了吧？”白靈嘴角直抽抽，拿不到年級第一的努力不是好學生。
    “嗯？”
    “啊！我是說我很榮幸！感動地都想哭了！”
    “不用哭，拿出你那股感動勁多多練習就好。”
    ——
    “害！”
    白靈一臉喪氣地走出門，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很黑了，而且天上還落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真是倒黴催的。”
    白靈將披風帽子戴頭上，準備冒雨趕緊跑回去，結果剛到門口就差點撞上人。
    “不好意思啊！”白靈好不容易收住腿，好賴沒撲人懷裏。
    可對麵人卻遲遲沒有回音，白靈奇怪地抬起頭，看到白延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默默往旁邊挪窩【接宋晴兒來的吧？】
    白靈剛要從白延身邊走過去，衣袖突然被人牽住：
    “靈兒，可以談一談嗎？”
    “嗯？你找我啊？”白靈疑惑：“我最近沒招惹宋晴兒啊，你找我幹嘛？”
    “不是因為晴兒。”
    白延難得的表現出有些煩躁，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和靈兒之間除了晴兒就沒什麽可談的了：
    “我隻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眼看白延神情認真，最主要好像也趕不走，白靈幹脆點頭：
    “行吧，一邊走一邊說。再晚一點，宋府又該關門了。”
    天上下著細細密密的小雨，白延帶了傘，也為白靈撐起了傘。
    傘朝著白靈的方向傾斜，他整個人倒是一半都在傘外。
    注意到白延的舉動，白靈說心中沒有感觸是假的。
    過去她還是丞相府千金的時候，過得就是這樣幸福被偏愛的生活。
    哪怕是對她言語上百般嫌棄的白烈，在行動上也對她百般護著，絕對不允許人欺負她。
    所以哪怕前世最後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考慮到確實是自己按照原劇情走的太作，不死一死都對不住小說的正常三觀，白靈也從未恨過他們。
    這一世想的也是好聚好散。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白延低頭瞧著白靈，明明隻是月餘沒見，卻覺得她好像哪裏都變了。
    人好像變得更沉穩安靜了，好像還變瘦了，當然，也變得和他們疏離了。
    “挺好的啊！”白靈答複的很快：“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你別騙我，”白延卻並不想聽她這些插科打諢的話：
    “我聽爹說了你在女學府的事情，都鬧到朝堂上了。”
    “啊？真鬧這麽大啊？可我真沒什麽事，就挨了兩巴掌外加一個悶棍。”
    “這還不算什麽嗎？”白延有些氣惱，一把抓住白靈的手腕，憤怒地質問她：
    “過去你在丞相府，從未有人敢動你一根手指。若真有那樣的人，爹和我們都不會放過他！可你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卻覺得沒什麽，就這樣你還說你過得好嗎？”
    “我……”白靈呆住。
    她沒想到白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白延自己也沒想到，他隻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從小嗬護了十六年的妹妹變成現在這樣會忍受傷害的樣子。
    然後他便發現，好像過去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妹妹正是這樣的他們一手養出來的。
    白延也愣住了。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立場去怪靈兒曾經的不懂事。
    “靈兒，跟大哥回去吧，大家都很想你。爹也說要把你接回去。”
    “……”白靈靜靜地看著白延。
    雨絲下的愈發細密，雨霧蒙蒙中她好像看不懂白延了。
    白靈下意識後退一步，走出這把從小到大庇佑過她很多次為她遮風擋雨的傘：
    “大哥，我跟你回去，然後呢？在我和宋晴兒鬧矛盾的時候，你們要站在誰那一邊？是看到她流眼淚就毫不猶豫地選擇指責我？還是絞盡腦汁地為我和她調停？在我下一次胡作非為的時候，你確定不會後悔今天把我接回去？”
    白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許久，他語調幹澀地說：
    “不會那樣的，晴兒很懂事，你現在也變得懂事了，你們兩個之間可以像真正的姐妹一樣好好相處。丞相府容得下兩個嫡小姐，會對你們一視同仁，你不用患得患失。”
    “噗！”
    白靈沒忍住笑了，隻是笑的有點不好看，不，是很難看。
    “這就是哥你的回答嗎？你覺得我和宋晴兒之間的問題源於以前我不夠懂事，我擔心她去了丞相府的各位就不會再獨寵我了？哦，原來說到底還是我的問題。那我不回去不是更好嗎？”
    白靈又往後退了兩步。
    二人之間明明隻隔著三步的距離，可這距離卻遠的像一條天塹。
    “哥，讓你失望了。我這樣的壞丫頭可不會改。隻要宋晴兒還敢來招惹我，我就會一次次打回去，讓她哭著找你們訴苦。到時候，你們可得對我手下留情啊！”
    “靈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延還想在說什麽，可白靈已經轉過身跑了。
    “靈兒！”
    “哥你死心吧，我不會回去了。”那裏早就容不下我了。
    白延還想往前走，在他身後卻傳來孩童稚嫩卻幽然的聲音：
    “她現在已經是宋府的小姐，和你們白府沒關係了。”
    “……”白延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小不點。
    是宋府的小少爺，也是白靈真正意義的血親兄弟。
    “白大公子，請回吧。”